? ? ? ? ? ? ? ? ? ? ? ? ? ? ? 故事集結號——小璐篇

? ? ? ? ? ? ? ? ? ? ? ? ? ? ? ? 往事隨風

? ? ? ? 當小璐搬出一張太師椅，窩在墻角搖搖晃晃地曬太陽時，她嗅到了腐爛的味道。陽光直直地射在臉上，抬起頭，看天上云卷云舒。那段腐爛在心底的愛情故事跌跌撞撞地逃了出來。

? ? ? ? “小璐，你認識龍耳嗎，聽說他喜歡你”坐在前面的花醉對小璐說，還對小璐使了個眼色。“誰，龍耳，不認識啊，”小璐一臉無辜地說道。花醉沒有多說，小璐也沒多問。顯然，正是這段對話開啟了一段故事。花醉的話并沒有讓小璐有多少興趣。窗外的陽光很是熱烈，晚上涼風吹過的樹葉簌簌做響。現在想起來，小璐覺得那時還真天真。

? ? ? ? 第二天，小璐桌上多了瓶飲料，詢問了一番，才得知是龍耳送的。即使酷熱難耐，可小璐還是還給了龍耳，“謝謝你，不過我不需要”小璐說著把飲料遞給了龍耳。這次小璐是認清了龍耳是誰，同時在心里也記住了他，“不用謝他，他喜歡你，應該的嘛，哈哈”旁邊男生大笑著說。小璐感到臉在發燙，立馬轉身回到座位上，那幾個男生仍在說說笑笑。枝頭上鳥兒嘰嘰咋咋的叫個不停，令小璐感覺鳥兒也在羞辱她。晚上回到臥室時，墻上的石英鐘發出幽幽的綠光，小璐在這天日記里記下了龍耳這個名字。

? ? ? ? 婉言拒絕好像沒什么用，一天天過去，飲料一瓶瓶出現在小璐的桌上，清風和明月，知了和花草是生活的全部，窗頭那株吊蘭在拼命生長。那時，班上每天都有人值日，有人違紀就記個名字，班主任每天都查，一個名字一板子。小璐可是親眼看過那些被美麗枝條抽過的小手，麥色的肌膚上刻著一條條紅印。學期末時，一個同學給小璐一個本子，每一頁都有好幾個被涂過的痕跡，——（你愿意與我交往嗎？我是龍耳），看到這句話時，小璐那白白胖胖的臉，一瞬間變蘋果，她低下了頭，即使她在自己的臥室，那株吊蘭越發的翠綠了。

? ? ? ? 新學期開始時，每個人都是歡快的。回想起龍耳抹掉自己名字的恩情，小璐就覺得幸福滿滿，被別人寵著真是不錯的感覺，龍耳在她眼里也格外的別致。所以，正是這份“恩情”指導著小璐接下來半年多的生活。漸漸的，龍耳送來的飲料，小璐接受了；晚上下自習一起回去的要求，小璐也歡快地答應了，就連星期天待在家看書的時間都是與龍耳在一起的。十月一號，小璐應邀與龍耳玩了一天，晚上又在河邊時，靜靜的河面上鋪滿了銀色的月光，微風吹過，河水一閃一閃，像害羞的少女眨著眼睛，此時，小璐又想起白天和龍耳在一起卻碰見了親戚時尷尬的場景，小璐張開雙臂，迎接著風，迎接著月光，雙眼望向了遠方，美麗又神秘的遠方，龍耳在一旁微笑地看著。

? ? ? 一天，小璐對著影子發呆時，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找到了她。

? ? ? “你認識龍耳吧，我警告你，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不然饒不了你”女生憤怒地說道。沒等小璐回復，女生就轉身離開。一臉疑惑堆在小璐臉上，望著自己的影子，繼續發呆。

? ? ? “小璐，你不知道嗎，剛才那個女生是龍耳的女朋友，你啊，還是離他遠一點吧”花醉好心地說。“可是，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么要找上我，搞笑吧，反正……還是少與龍耳來往吧”小璐心想。青春期的男生總是瘋狂生長，像野草一般。面對小璐的冷漠，龍耳還是攻勢不減，可小璐卻像巨人般堅不可摧。直到一次浪漫的停電，才使小璐冰釋前嫌。

? ? ? ? “哇”的一聲在教室響起，小璐看不清課本，看看四周，也是一樣的黑，只有窗外的破舊的路燈在閃爍，一片歡快的喧鬧聲從同學們口中蹦出。老師立馬安排班長和生活委員出去買蠟燭，也就是龍耳和小璐。這來自命運的安排，龍耳感到激動不已。夜太黑，沒有月光，兩人只能摸著黑向校外走去。“太黑了，你一個人去吧”小璐說著把錢給了龍耳，“我怕黑，你陪我去吧”龍耳迅速地答道，小璐沖著龍耳來這一句“多大人了，還怕黑，丟不丟臉”，“嗯，我是小孩，所以你陪我去咯”龍耳的話中帶著嘻嘻的笑聲。吹著風，兩人買回了蠟燭。可是剛才那段浪漫的對話并沒有使他兩關系有多少好轉。來自四面八方的風突襲著他們，亮晃晃的教學樓孤獨地立在那，而他兩正走向那。

? ? ? 回到教室時，龍耳的一句話使小璐同學感到驚訝不已，以致于整個晚上都在被這句話困擾，搖曳的燭火一朵一朵地在眼前泛著黃光，散發出似曾相識的味道。小璐的瞳孔結出了一層像蛛網似的霧瘴，銹跡斑斑的回憶像掠過天際的流星一般，閃爍于眼前，以至于多年后對著花醉說出這段往事時，嘴角帶著一絲溫暖的微笑。“晚上放學能咱兩一起走，好嗎”龍耳紅著臉說，龍耳臉紅的樣子很可愛，也很可笑，像足足窒息幾分鐘。說完，龍耳搶在小璐進入教室前踏入了教室，把買來的蠟燭交給老師，然后快步走向自己座位上，這一切是如此的平靜，絲毫看不出一分鐘前說出那般讓內心波濤洶涌的話。燭光真是個藝術家，將周圍的一切都隱去，只凸顯出中心處的美麗，那抹上一層蜂蜜的美，龍耳朝小璐所在的方向望去，雖然隔得不遠，可完全看不清小璐，黑暗中一圈被加重的輪廓，嫩黃嫩黃的臉是最不相符，不識趣的貼在那輪廓上。周圍靜的很，同學們窸窸窣窣的寫字聲去這光一樣充滿了不大的教室，小璐左手托著下巴，那個可憐的橡皮被她右手肆意地翻來翻去，很明顯，小璐是在陷于煩惱的泥濘中，可花醉并不知道。其實花醉心里還是滿懷期待，十三歲歲少年的心里種滿了自信的種子，腦里開始思索著等會放學后該去操場，還是學校東邊的那個小賣部。校園里出來幾聲犬吠，聽起來像是在廁所那邊，再聽的話好像又在校門口，而龍耳也對這犬吠失去了興趣，繼續想著放學后的情景。“鑒于今晚學校停電，所以大家就提前下晚自習”老師站起身來從口中甩出這句話，小璐看到幾個同學叫喝起來，另外有幾個在拍著巴掌，“但是放學后大家盡快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老師加重了語氣說，小璐覺得這話像迫擊炮一樣直直打中自己，所以小璐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與此同時龍耳也是。等他兩回過神時，同學走的差不多了。“我就知道你會等我的”龍耳咧著牙笑著說，龍耳見小璐沉默，立馬說“不回答就是承認了，走吧”。到多年后龍耳因與小璐分手而悔恨不已時，龍耳才明白這句話背后所隱藏的，竟是給必然分手做了一個足足的鋪墊，其實也可以看做是命運故意這么安排的，龍耳才猛然想起小璐那時稍有推辭的表情中帶著隱隱的可怖。可龍耳卻忽視了它，而且還認為那是燭光下小璐獨特的美。

? ? ? ? 龍耳和小璐踏著風走出了教室，夜還是那么黑，只有幾盞路燈立在路旁，流出黑黃的光，這點令小璐不滿，她覺得那象征不幸福。

? ? ? “沒想到你會陪我出來，謝謝你”龍耳這番話首先打破寂靜。“跟我猜的一樣，嘿嘿”龍耳心里其實是這么想的。可為了表現出那種夸張的驚訝，他得這么做，并且他做的很完美。

? ? ? “嗯……其實我是……”小璐若有所思地說。

? ? ? “你害的我一晚上沒有學習”小璐補充道。小璐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她認為俏皮極了。要是此時有月亮，龍耳肯定肯定會發現小璐臉上泛起的紅暈，想到這，小璐臉更加地燙了。

? ? ? ? “是嗎，我不覺得啊，你看這不是繼續我兩曾經的‘革命友誼’嗎？”龍耳開心地笑出了聲，因為他已經從小璐的那句話中領會到了她的心意。小璐總是那么好懂！想了一晚上的話現在已被龍耳無情的丟在西北風中。

? ? ? “誰和嬉皮笑臉的，不說了，我要回去了”小璐背對著花醉說。

? ? ? “好，拜拜，路上小心”龍耳說出這句話時，小璐已走出了一段距離。雖然風聲很大，可龍耳確信小璐是聽到了。小璐在走出三十步之后，快速地回頭看了下，盡管速度飛快，可還是逃不過花醉的眼睛。此時，龍耳更加地開心了，咂摸地舔舔嘴唇，快步回到了宿舍。

? ? ? 風刮了一夜，像誰在哭一樣，可龍耳聽不著，在他耳里這完全是一首美妙的樂曲。一些想法又又涌入了腦子。而小璐平躺在床上，想著自己說的那句酸酸甜甜的話，臉又開始發燙起來，傻笑了一下，不知不覺，小璐墜入了酸酸甜甜的夢想。

? ? ? 翌日，伴著黎明的黑暗與蠢動，小璐來到教室座位時，龍耳已在他自己的座位，而她的一杯豆漿和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現在眼前，對于這個小璐并不陌生。好暖，這是小璐當時的感受，她朝龍耳的方向投以太陽般的微笑。龍耳沒有抬頭，但他用余光瞥見了。小璐也確信龍耳看到了。

? ? ? 天空漸漸地由黑變白，不久，泛白的天空開始被染地紅紅的，一輪巨大的拱形從地平線緩緩生氣，像是升起地一面旗子，接著那巨輪突然射出一道道奪目的光線，如花開一般，讓人不敢直視。那束光，從天上到地下，遇到了人間的一切，開始留下一副生動的寫生。

? ? ? 這天，龍耳沒有找小璐說一句話。唯一的交集是，化學課上，小璐因化學老師的提問撓頭抓腮時，龍耳起來幫她解了圍。這一點，小璐是萬分感謝。對于她來說，從老師手下逃出就如虎口脫險般。晚霞和黑夜又悄然來臨，自習結束鈴聲響起時，龍耳和小璐都不約而同地等了一會。“走吧”花醉說著向小璐走來，小璐給予會心的一笑。

? ? ? 太陽和月亮像兩個盡職盡責的公仆般，準時地出現在每一天里，余下的冬季，除了肅殺和冷寂，就屬曬曬太陽，看看月亮能讓小璐覺得日子在流逝，一直流逝到那個圣誕節……

? ? ? 初二那個圣誕節，小璐出門時就覺得真冷，身上裹著幾件厚實的棉服，可那專屬于南方陰冷潮濕的空氣，無孔不入地透過衣裳，朝溫暖的肌膚沖過來，“咝～”的聲音從小璐嘴中逃出。無聊的語文課上，一段文字吸引了小璐的目光。“方才少女看見少年經過門口，顧不及整理下頭發就得跑出來，頭發蓬亂得像是剛摘下游泳帽似的，少女一直為這耿耿于懷，可是在男子面前連攏攏兩鬢的短發修飾一下也覺得害羞，少年也覺得，如果對她說聲‘攏攏頭發吧’，都會羞辱少女的”，每個字小璐都看得很清楚，每個符號都是那么豐富，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草地，無數朵鮮艷奪目的花兒點綴其中，不遠處郁郁蔥蔥的森林包圍著一座城堡，而城堡門口，一個人騎著白馬向她走來，定睛一看，竟是龍耳。想到這，小璐臉上又不自覺的泛起紅暈，臉上兩個小酒窩，淺淺的，可愛極了。不過下課鈴聲，打斷了小璐的聯想，借來同學的筆記，趕緊抄下，同時內心為沒有聽課而羞愧不已。

? ? ? 一張紙條傳過來：“放學后等我，我給你個驚喜”。

? ? ? 一張紙條傳過去：“好啊，什么驚喜啊”，其實這已近乎于調情，可誰也不揭穿，小璐和龍耳都樂在其中。

? ? ? ? “什么驚喜啊，告訴我唄”小璐俏皮地寫道。

? ? ? ? “為什么，驚喜當然要留到最后啦”龍耳略帶狡黠的笑意寫著。

? ? ? ? 就這樣，這個美好的驚喜，在小璐腦中待了一天，連最喜歡的英語課上，都揮灑不去，“surprise ”是英語課上的表現形式。小璐羞愧而開心。

? ? ? ? 晚自習結束，龍耳微笑地走來時，一種緊張感襲上小璐心頭，仿佛是在于命運斗爭，不由得心跳加速。走出教室時，皎潔而冰冷的月色才讓小璐稍微心安。

? ? ? “給你”龍耳邊說邊掏出一束玫瑰，紅紅的，與漆黑的一切不太相符。

? ? ? “謝謝你，可是……”小璐欲說又止。

? ? ? “小璐，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了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龍耳歡快地說道，這句話像支箭射中了小璐的心。

? ? ? “我為什么要做你女朋友”小璐回道，強忍著激動，可在龍耳眼中卻展漏無疑。

? ? ? “因為我喜歡你”龍耳說。

? ? ? “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做你女朋友嗎？”小璐笑著說。

? ? ? “不啊，但是我比別人喜歡你更多啊”龍耳說。

? ? ? “我成績這么差，你還喜歡我？”小璐說。

? ? ? “我不介意”龍耳說。

? ? ? “我胖，你也不介意”小璐接著說。

? ? ? “不介意”龍耳看著天空說道。

? ? ? “我傲嬌，我有小脾氣，你也不介意”小璐顧不上害不害羞，只想一吐為快。

? ? ? “不介意”龍耳說著走向小璐。

? ? ? “不管你是怎樣，我就喜歡你”龍耳拉起小璐的手，兩眼閃著光似的望著小璐。此刻小璐已微微抽泣起來，她感覺一股暖流流過心底，澆融了一片冰土。突然，小璐覺得雙唇濕潤，龍耳的鼻息凝重，一股一股熱浪拍在小璐臉上，兩秒后，小璐猛地睜開眼。剎那間，小璐淚腺崩潰，珍珠般的眼淚一滴一滴灑在草地上，晶瑩透亮，哭聲也大了起來，令龍耳驚訝不已，以為是自己的沖動把小璐弄哭了，連聲說對不起。小璐也不知是何種力量讓她泣不成聲。幾分鐘后，當龍耳滿臉愧疚時，小璐對他笑起來，龍耳不解，尤其對這笑容不解，像鬼魅般神秘。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后，各自伴著夜色，踏著月光散去。對花醉談起這段經歷時，小璐只記得那微甜的嘴唇，酸酸的內心和毫無抵抗力的淚珠。而在龍耳心中，小璐不在那么簡單，變得神秘起來，猶如蒙上一層面紗，龍耳看不透。

? ? ? 之后的幾個月，一切進行的如劇本一般，王子找到了公主，愛情，對，愛情的花朵開在了少年少女的心里。夏季已經來臨，聒噪的知了聲，香甜的西瓜以及藍的發黑的天空都在小璐心中跳動，夏季，她覺得夏季是生長的季節。自從暑假別離以后，就在沒有見到龍耳了。他們相約七夕一起出去玩。“不知龍耳在干嘛，是不是也想我呢”小璐心里想著，盤算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可是整個暑假小璐都沒見著龍耳，七夕那天，小璐陪著毛爺爺過了一整天。龍耳羨慕極了，從他發過來的文字可以看的出來。小璐覺得幸福極了。

? ? ? 跌跌撞撞，一路來到了初三，班上已沒有龍耳，因為小璐分走了。白天里，只能在走廊里看見彼此，有時也能撞見龍耳和別的女生打的一片火熱，小璐從那女生臉上看到了自己，不由得快步走開，心里微微有詞，很明顯這是醋壇子打翻了。晚上一起走時，小璐對龍耳說起過，龍耳堅決的回答今后與他們少來往。第二天，龍耳還是如此，“可能他是班長，人也挺開放，聊的來吧，不要多心”小璐對自己說，顯然這是在安慰自己。后來幾次，龍耳都是敷衍過去。沙沙的翻書聲，窸窸窣窣的寫字聲，在小璐聽起來如針扎一般。這天的晚霞像是天使的血染成的，伸出手，風從指縫中進進出出，衣襟在搖曳，小璐撩撩鬢角的秀發，閉上雙眼，仿佛置身于夢境，童話般的感覺，這算是她這段時間最美妙的感受。“他不愛我了”腦海中突然閃出這句話，驚了小璐一身冷汗。小璐也不知，這是她的命運，在劫難逃。可命運就是這樣，只有當人們看不到那些劫數時，才給人命運的啟示，讓人們日后后悔，后悔的同時，命運卻在偷偷地笑。

? ? ? 幾日之后，就在那個酷熱的中秋節之后，小璐和龍耳不再與對方說話了，放學也不一起走了，很明顯，他兩是吵架了，至于理由，誰也說不清。龍耳很快就找到放學一起走的伙伴了，小璐也惡狠狠的找個伙伴向他報復，“讓你不要我，氣死你”小璐小聲嘀咕著。龍耳卻沒有一絲擔心，因為他確信幾天后小璐又會挽著他的手。不出所料，經過幾個難過的夜晚，小璐又和龍耳開口說話了，龍耳熱情地接待了，而小璐覺得像失去了什么，冰冰涼涼地感覺。

? ? ? 那天，小璐和龍耳出校門時，可怕的一幕出現在眼前。一個背著包的學生，在一輛小小的車子前停下，接著他一顆球般被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隨后“咚”的一聲，紅色的液體如玻璃上的水珠奔向四方。小璐本能地叫了起來，捂著臉轉身跑回教室，留下龍耳一人立在那。

? ? ? 那天晚上，小璐耳朵都是那急促的剎車聲和那紅色液體流淌的聲音，讓她心煩，不安，聽起來像是破碎的聲音。眼角不知何時又濕潤起來，噩夢不知何時爬向了她。

? ? ? 小璐在第二天并沒有向龍耳說起自己昨天的感受，龍耳也沒多問，認為那是驚嚇導致的，只是安慰了幾句。小璐沒聽進去，耳邊還是破碎的聲音，銀鈴一般脆響。

? ? ? ? 這天星期天，不用上早自習，小璐懶懶地躺在被窩里，盡快被窗簾隔著，屋外陽光還是像精靈般歡快的跳到被子上，就這一米陽光，在小璐看來就如春天般溫暖，小璐盡情地欣賞著。正好幫她忘卻前些天不高興的考試經歷，成績還是那樣，有幾科還略微下降，小璐沒有告訴爸爸媽媽，也沒有告訴龍耳。從那次與龍耳談及成績時，龍耳不屑一顧，準確地說是一副“成績不算什么”的表情，小璐就知道與龍耳說成績的事，肯定得不到什么安慰與鼓勵。算了吧，小璐覺得他與龍耳的距離漸漸遠了，像是背道而馳的感覺。但是此時小璐還是高興的，就因為這一米陽光。

? ? ? ? 命運還是捉弄了龍耳，因為他多次忽視了命運善意的提醒。于是小璐因成績不好時，他在談及今后想干嘛，完全與學習搭不上邊；當小璐說星期天想去補習時，龍耳卻拉她去逛街；甚至小璐生氣地說“我要學習”時，一副令人厭煩的笑臉貼在龍耳腦袋上。

? ? ? ? 終于，小璐鄭重地找到了龍耳，前幾次相同的經歷，讓龍耳以為這次小璐又有小情緒了，所以他并沒有以認真的心態來面對接下來莊嚴的對話。

? ? ? “咱們分手吧，龍耳”小璐說道，廁所門口聚著一堆人望向他兩。可小璐無視了他們。

? ? ? “不，為什么啊”龍耳略帶驚訝的說。不時的瞥一瞥那堆人，很明顯龍耳有些焦慮。

? ? ? “不是開玩笑，我說真的”小璐說道，這次她加重了語氣。

? ? ? “我覺得我兩距離越來越遠，選到有時覺得像是陌生人”小璐嘆著氣說道。

? ? ? “哦，是嗎……可我……可我還是搞不明白”龍耳這次正視著小璐說道，顯然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 ? ? “好好學習吧，龍耳”小璐說。

? ? ? “不”龍耳焦急地說。

? ? ? “你很好，認識你真高興”小璐微笑著說。

? ? ? “不，我不好”龍耳帶著哭腔說。

? ? ? “你送給我的東西，我會好好珍惜的”小璐已經化身為天使了。

? ? ? “不，我還要繼續送你東西”龍耳差點就哭出了聲。

? ? ? “有空的話，多待在家陪陪你媽，你媽肯定想你”小璐說完這句，轉身走向教室。

? ? ? “不，不……”龍耳像個小孩一樣現在那。

? ? ? 龍耳恍恍惚惚地滑進了教室。他驚呆了，有種雙目失明的感覺，耳朵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像個被遺棄的孩子般坐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終于把白天的淚，灑向了夜的黑。“小璐過幾天就會挽著我的手回到我身邊的”，伴著這個想法，龍耳迎來了朦朧的夜。

? ? ? 小璐一反常態，認真的聽完了一天的課，整個人都輕松了，連步伐都輕快了不少。晚上臥室里一片寂靜，掛在墻上的夜光石英鐘滴答滴答的認真的走著每一步。被子還散發著溫暖的味道。小璐以為她不會哭，可當她閉上眼那一刻，自己卻成了個淚人。但在小璐心里，一種隱約的歡快感襲來，她知道，這是命運的力量。他明白，她不會再回到龍耳身邊，如同一個決絕離家出走的孩子。很明顯這次是龍耳錯了，那個孩子長大了，他卻像個小孩，誰都看不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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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2016年12月29號

黑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