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過往
眼前的景像讓他震驚！
毀得破爛的茅屋，好像經歷過一場火災。他急切的尋找大鵬。屋里犄角旮旯里，整個院子周圍。大鵬、大鵬！
一只狼妖經過這里，他手里叼著一支手臂，那是右手，而且食指那里的傷口一眼就可以看得到。他腦子瞬間一轟，立馬將狼妖打個只剩幾口氣，問清大鵬的處地后，他將狼妖一招給結果了。
他拼命飛奔至狼妖所說的地方，可惜晚了，不止是狼，連人也在分食大鵬的尸體。他雙眼眥瞪，心里的那根弦猛地蹦斷了。
“啊……！”
站在尺骨之上，他抱著大鵬殘破不堪的頭。
“我要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他抱著大鵬的頭。一路上，他無論是人是妖，照殺不誤。直到，雙眼魔化，身體染成了紅色。各類不能抵擋他的妖，聞風盾逃。
他抱著頭回到了茅草屋這里。小心的將他的頭放在桌子上。外面傳不聲響。他眼睛如死灰般看著頭一動不動。
“我還想吃你給我摘的雪桃……”
“你當初為什么要趕走我，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嘛。你現在倒撇得一身干凈……”
一股強靈襲了過來。猢靈子回頭雙眼一攝，渾身散發出的剎氣將來者擊退至屋外。
“要打出去打，弄壞屋子，我滅了你們?！?/p>
“哼，你這妖猴，五感盡滅，屠盡人妖五百萬人，犯了人妖神之大不韙。我們天神將今天就是來收拾你的。我看，你還是給我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就憑你們，！”
六個天神將悉數與對決，個個用盡渾身的招數將他逼得毫無退路。但殺盡人妖盡數的猢靈子儼然是個不可抵擋的怪物。一個辟妖鞭就把三兩個天神將打下來了。剩下的也氣數將盡。
待他要完全殺盡剩下的人時，一群生姜小精靈突地從地面升出來，纏滿他全身，山神從地面蹦出來。
“小不死的，居然也不自量力。”
“老身惶恐，再這么下去，可不了得，一死即傷，天下皆亡。此舉可是造孽呀！”
“化鬼化灰那也是我的事兒，這么多人和妖都得給他陪葬……”
“竟然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吧，竟然你都要殺我們了，死之前就當玩個游戲，也未為不可。”
“死老頭，吱吱喳喳的，我可沒時間與你閑扯?！?/p>
“別那么急嘛，先聽我說?！?/p>
“如果你能三天之類待在這個昆侖球中不出來，我就想辦法將大鵬復活”
猢靈子不敢置信，但立馬浮出譏笑。
“小老兒，敢騙我?！?/p>
“以你的本事，我未必騙得了你，只要你能打下賭，我將會復活他的身體，難道你不想再和他說說話么?！?/p>
猢靈子轉過頭，看著那個面目全非的腦袋。浮現的全是大鵬喂他雪梨吃的模樣，還有那慈愛的笑。
“好！三天后我出來，如果沒有看到他的身體，我將滅得你渣都不剩?！?/p>
“盡管放心去吧。”
猢靈子在山神的念術下，飛身鉆進昆侖球里。
囫圇中，他撥開黑霧。四面八方伸出很多的鐵鏈，將他的手腳困住。仿佛被火燒一般，從鐵鏈深處已邁進他的骨髓直達心脈。
“啊……”
猢靈子猛一掙扎，鎖鏈卻是越扎越深，直直刺穿他的五臟六腑。
“臭老頭，你敢騙我”
山神用神力將昆侖球封住，嘆息到?！八湍氵M去，只是淡化你的魔性，要是造化好，不久的將來，你會出來的。如果執迷心魔，那將永遠萬劫不復，自個兒斟酌反思吧。”
“——等一下，你說了會讓他復活的?！?/p>
山神：“世間萬物，就是再強大的妖或神，是沒辦法阻擋人的生死的。我一個小小的神會有什么辦法。”
“你騙我！我殺了你……！”
猢靈子掙扎得越來越激烈，球有些不受控制。山神沒料到他竟然這么大的妖力，看來是小看了他，幾個天神看他這么不知悔改，遂和山神商量，自愿三人鑄成靈墜陣壓于他。山神一來痛惜，也為他們的大義所感動。見他們執意如此，便同意了他們的做法。
三名天將乃上古太陽神的后裔，其金剛之氣正好陣壓那妖猴的邪惡之氣。他們隨即下去后，化成了靈墜，如同大佛金剛罩一般將猢靈子壓得動彈不得。一連數百年怨聲不止。
過了一千年，他的聲音已由當初的恨世疾俗變成了冷漠不語，煉獄所的結鎖造成的痛已經麻木。時間就這樣將他給沉睡，睡夢中，忘卻了以前的種種不快與回憶。但是，大鵬；一直是他心底那塊難以觸碰的回憶。
鈴鐺從幻鏡看著這些，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濕潤。猢靈子那背影透著說不出的孤涼。海山遞過來手巾，鈴鐺疑惑的看著他，手撫著臉頰，一片濕潤。
巖崖上，伏淵與肥遺僵持著，但從他的氣喘程度中，略遜一籌。肥遺嘲諷：“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他們都容進我的腹地，是絕對出不來的。”
伏淵伸出手，手中的利刃寒光，飛身繼續博斗。
猢靈子頹廢的坐在石墩上，腦袋垂下，幻境中；大鵬依然溫柔的看著他。
大鵬！
“哈哈……”
“誰！”
一個白影從大鵬的影像身體穿越而出。正是肥遺的那張人臉，猢靈子一掌拍了過去。但還是打個虛空。
“哎呀，真可憐呀，被人類拋棄的滋味好受么。”
猢靈子咬咬呀，手中運足靈力，一掌被擊了回去。靈力穿過幻影，猢靈子冷眼看著肥遺。還是那張欠扁的臉。
“你是魂，還是靈。”
“哈哈……”
“笑個屁”
“人妖神，都有脆弱的劃分，人死后，稱魂；神呢，稱靈。妖呢，稱之為魅?！?/p>
“而我卻是介于人類與妖的結合，你說。我是魂還是魅……”
“關我屁事”
“不要那么粗魯，你這個脾氣也難怪會讓那個人類離你而去……”
“……你給我閉嘴?！?/p>
他連連運足內力，朝虛空幻鏡擊去。
“怎么，惱羞成怒啦！知道么，你這個樣子像極了原來被拋棄的樣子，可真真是個可憐蟲?！?/p>
“給！我！……閉嘴！”
猢靈子身體散發出黑紫的火焰。肥遺得意的勾了勾唇，猢靈子張開火紅色的雙瞳，仿佛無邊的地獄。
在另一邊，鈴鐺看著猢靈子魔化的樣子，嚇得連連后退。
“他要是被自己心魔給控制，我們都得遭殃，出都出不去。”
“……有什么辦法。”
“我也不知道……”
“爺爺說，爺爺說”
“你除了你爺爺，你自己就沒別的想法了么?！?/p>
海山猶豫了下：“可是，我從小就聽爺爺的話。”
鈴鐺一口氣沒提上來，疼痛接踵而至。
“你……你身上有靈墜?！?/p>
“是他的……”
“什么，是這個猴子的。”
“好疼，好燙……”
““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鈴鐺，你試著靠這靈墜與猢靈子的本靈溝通?！?/p>
她額頭滴落豆大的汗珠，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海山坐在她的面前，凝聚雙目，聚氣于心，心口閃閃發亮，紫色光束的靈墜慢慢浮現。
“你也擁有靈墜？”
“爺爺說過，如果有人身懷與我有一樣的靈墜，那我必須去幫助這個人。我想……我想你大慨就是這個人。”
鈴鐺非常的感動，與此同時，身體里的靈墜已經浮現出來。兩個靈墜相遇，傾刻光芒萬丈，鈴鐺晃得睜不開眼。好不容易弱了下去。
她慢慢的張開雙眸。這……這是哪里？
好像有哭聲。鈴鐺遁聲尋去，只見樹叢下，一個小小的猴子在痛哭，“你在哭什么？”
猴子抬頭，鈴鐺大駭，這好熟悉。誰知他立馬橫眉冷對，朝她攻擊，簡直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猢靈子！”
后面虎聲喘喘，巨大的物體倒地的聲音響起，猢靈子冷眼森森的盯著屁股下已死去的老虎。她嚇得頓在地上，無法言語。孰料，四周的野獸團團圍了過來，看著老虎尸體，眾妖都有些害怕，個個畏縮回去。
“猢靈子……”
他好像聽不到。鈴鐺試著大叫幾聲，可是，他自顧自的走了。畫面一轉，猢靈子又來到茅草屋，他乞求的看著茅屋大門，那是鈴鐺從來沒有見過的猢靈子。
茅屋門開了，猢靈子滿臉激動。出來的是大鵬，她在幻鏡看到的那個人，大鵬。他一臉冰冷的看著猢靈子。
“說了多少次，不要來我這兒”
“噫呀……”
這時的猢靈子還不會說話。大鵬卻不為所動。轉身拿著竹棍去撲他。猢靈子完全沒躲的挨了下來，額頭腫得老高。忍住淚，他倔強的看著大鵬?？蛇€是沒能換得他一點輕聲安慰。便被一腳揣到了山里邊兒去。
“滾！如果再來，我一斧頭劈了你?！?/p>
猢靈子悲慟的閉了閉眼，咬咬牙。
“我——恨——你！”
大鵬驚懼，轉身時，猢靈子已飄到不知所蹤的地方。鈴鐺驚訝的發現，大鵬哭了，他收回雙手捧著臉，一步一趨的進了房子。
“對不起，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都要死了，沒有辦法再繼續照顧你了……現在的人都不能太相信，我得給你營造一條生路。”
鈴鐺有些不解。隨即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帶著刀棍闖進了茅屋。
“鵬老頭，聽說你有只猴子，大將軍受了傷，需得用猴腦補補。前陣子跟你說過的，現在你得把猴子交出來了吧?！?/p>
“哼，交出來……”
大鵬大大方方的落坐在椅子上，諷刺到：“他大將軍每日山珍海味，魚肉百姓，還差我這個猴頭。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把那猴子已經打殺吃了，你們一根毛也別想得到?！?/p>
“什么——！你吃了，好呀，之前三番叮囑讓你看好了，送給大將軍，你倒好，竟給私吞了?！?/p>
“閣下錯了，何來私吞，那本是我的猴子，何來送呀……”
“哼，嘴巴倒是能狡辯，既然你吃了猴子。那就把你拆了，獻給大將軍吧。給我上！”
為首的惡漢叫著一幫蠻子將大鵬給抬了出來。鈴鐺急急叫他，但是他們都無法看見她，鈴鐺去找猢靈子。
大鵬會出事兒，鈴鐺趕緊尋著猢靈子消失的地方，到處尋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得去叫他救大鵬。
怎么辦，怎么辦……“海山……海山！”
“靈墜，海山！”
“……”
“海山”
“你別叫了，我想想……”
鈴鐺驚喜，你聽得到。
“嗯，我一直混混沌沌的，可能是你一直叫我的原故吧，我才有所意識?！?/p>
“那你現在在哪兒?！?/p>
“我也不知道，可能身體還在巖洞里，卻還能聽到你的聲音。”
鈴鐺失落，“那怎么辦，猢靈子最看重的人快出事了?！?/p>
“哎呀，你就自己想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這都是爺爺告訴我的?！?/p>
鈴鐺還想追問，但海山卻沒有聲音了，也只能這樣了。她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時間不多了，她只能去將他拉回來。
黑洞里，肥遺一點一點的看著猢靈子慢慢的黑化。那雙眸的恨意，就是他最想要的。
“再想想大鵬拋棄你后……你是怎么被他們給欺負的。所有的人和妖都不會接納你，只想你死……”
猢靈子手掌慢慢捏成拳，頭突地抬了起來，嘴角勾起一記冷笑。肥遺表情越來越猙獰附滿快意，仿佛有一股快感從他心里涌了出來。
樹叢里，鈴鐺找遍了整個樹叢灌木，卻還是沒著落，這里天已經上了晚霞了。一想大鵬就要……
“我真是沒用，救不了大家?！?/p>
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雙手臟臟的擦著臉龐。
一個生姜精靈突從地里鉆了出來。
“小山靈？”
“嘌……”
“你看得見我……”
“嘌，”
“太好了，哈哈，終于有人、有妖見得著我了?！?/p>
“嘌……”
“你能帶我去找猢靈子嘛”
那生姜精靈轉了轉黃黃的身子，領著她開始跑。七彎八拐的，沒想到那小東西還挺能鉆，鈴鐺跑時被幾個樹枝給蹭到，時不時的還與兔子撞個滿懷。跑到鈴鐺快絕望之際。小生姜停在一處山澗邊兒上，不遠處，幾個棕熊想獵到猢靈子，卻反手被他揍死，剝了皮，猢靈子眼里全是恨意，他氣憤的將熊一掌劈到遙遠的空中劃成了一顆星。鈴鐺冷吸一氣，還好他現在看不到我，不然，絕對我這是要變成肉泥呀。
但是，得讓他知道大鵬呀。可是，怎么才能告訴他呀。她抓抓腦袋，偶然間一閃。急忙把掙扎的小生姜捉來。
“小山靈，你快告訴他，大鵬出事兒了?？煅健?/p>
小生姜暈暈的，晃晃鐺鐺的轉到猴子那兒，還沒等它開口，猢靈子一腳就將它踢到溝里給漂走了。
“小山靈……”
鈴鐺欲哭無淚，這下大鵬可慘了……唔唔。
她抓著樹枝準備朝湖面扔，一看，居然可以拿著起樹枝。有辦法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猢靈子突然看著面前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字，歪七扭八的。
“這什么呀，哪個不長眼的，鬼畫什么來嚇唬我，別讓我逮到！”他一腳踢開了鈴鐺寫好的字。呃，他不認識字。
那……她干脆畫了一個小人和一個猴子，猢靈子才看得有些模糊，慢慢的，剛才他跳出來后的事情，大鵬被一干人給抓走了。
“是誰，敢傷了他，我要你的命?！?/p>
鈴鐺又畫了一個猴子去解救大鵬的動作，猢靈子眼睛一瞪，幾步外竄，出了樹林。呼……，總算是通知到了。鈴鐺釋然的撫了撫心口。孰料，那靈墜又開始亮了。
這是要回去了么，還是怎么了。她撐著坐起來，喉嚨自然的張開，靈墜涌現出來，鈴鐺接住，這靈墜突然激動起來。
‘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鈴鐺急忙追著它跑。但不自覺間，她突地被一團迷霧給包住。
“喂，有人嘛，這是哪兒呀！”
突然聽到有打斗聲，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兒，腳邊就滾過來一個身穿白色羽甲的人。鈴鐺嚇到連連后退，他強撐起身，向那打斗的源頭奔了過去，她看到，那打斗場上，猢靈子懷抱著大鵬的頭……
天！那血淋淋的頭，鈴鐺立馬給嚇得跪了，這么血腥的場面，她捂著嘴試圖不發出聲來，只是看著猢靈子眼神那么的絕望狠咧，鈴鐺眼睛又忍不住潮了。
只見三個白色羽甲的男人不停的對他攻擊。猢靈子時不時的揮著他的辟妖鞭與之撕殺。就在打得難分伯仲之下，山神蹦出來了，這不就是那次猢靈子帶她去的那個山神么。
猢靈子依言蹦進去昆化球里面。鈴鐺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頭放到山神的手里，那抹眷戀有多情深。不覺之間，猢靈子便消失不見。
三個白色羽甲的天神將化作靈墜封印在這鐵球里面。
原來，靈墜是這么來的。山神轉過頭看著鈴鐺，沉聲到：“看明白了嘛！”
鈴鐺睜大眼，才后知后覺：“你……看得見我！”
“廢話！”
“山神爺爺，你快放我回去吧?！?/p>
“——你隨時都可以回去，這昆侖球與你從這一刻起，已是密不可分了。回頭是岸，福海無邊呀！”
說完，他攜著大鵬的頭顱消失不見。鈴鐺還想說什么，怔怔得看著手心突然降臨的靈墜。
“該回去了”
她摁緊手心，一陣強光將她包裹。再睜眼時，她已經回到巖洞里，海山就在旁邊。
“終于回來了……”
“我說我爺爺的話沒錯吧，天無絕人之路。”
鈴鐺看著手里的靈墜，思緒千轉回腸。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破墻而出，海山忙拉著她躲過砸過來的石頭。待灰塵散去，不遠處，一個黑紅的物體立在那兒。
“猢靈子！”
鈴鐺沖過去，還沒近身，就被一陣靈力給彈了回來，海山還好接住了她。猢靈子的眼睛是紅色的，她想到他拿著大鵬頭顱的那個樣子。她試圖喚了幾聲，他卻依然毫不為之所動，全然不識她。
肥遺的人形身體突地從他身后走過來。“他可是我制造的一個最好的傀儡喲。”
“——是你，是你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居然沒死”鈴鐺驚怒。
肥遺笑得妖艷邪魅“哈哈，我的本體有二個，他們只是傷的我外表罷了，等等……你手上可是靈墜！”
鈴鐺趕緊把靈墜藏于背后，卻是為時已晚，肥遺看了看她，又瞧見了她后面瑟瑟發抖的黑牛。
“今天運氣真是好呀，兩塊靈墜都擺在這兒了，真是天助我也……”
話完，他湊到猢靈子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鈴鐺背脊一陣發涼。海山說這是什么妖怪，她不知怎么開口時，猢靈子閃身已將黑牛的肚子給掏空取出靈墜，而她手心則是一涼，整個身子已踹飛在了一邊。
肥遺拿過兩塊靈墜，興奮得不行。
“時待我兮呀。哈哈……”
黑牛痛苦的在地上殘喘，鈴鐺睜大著眼癱在那里。猢靈子尤如一個魔鬼，人畜不分。肥遺走近鈴鐺身旁。
“我說過，憑你這個區區的人類還是別挑大梁了，他已經丟失了原來的靈魂，現在是沒有任何的妖怪幫你了。上面的那條臭龍，我也得要他收拾完……”
“你就留在這兒等死吧，走吧，猢靈子，上面還有更刺激的呢?！?/p>
他走了兩步，似又想起了什么，“對了，這是你要的神炎草，哼哼……不過，基于你現在而言，已然沒用了……”
遂將神炎草扔給她。
猢靈子頭也不回的與他走了。鈴鐺掙扎了一下又倒了下去，她用力的爬向海山，只見他已是于事無補了。
“海山……嗚嗚……”
海山痛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了，它流著淚看著鈴鐺，依然小心翼翼的笑到：“真該聽爺爺的話，用靈墜早點救你們的，不然也不……不會叫那個臭妖怪給搶了去?！?/p>
“對不……起”
“……沒……沒事，鈴鐺，我快不行了，這次沒能幫到你，我很抱歉?，F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我的真靈墜將你的靈墜渡一下，那樣……”
海山說得無比的痛苦，鈴鐺哭著叫他別講了，“那樣，猢靈子的真正凈魂才會恢復，”
她驚愕，“真靈墜，不是……”
“……我……我早就換包了，這是……爺爺教我的，厲害吧……呵——！”
“別說了，嗚嗚……都怪我連累了你?！?/p>
“……沒事兒，我這是第一次交到你這樣的人類朋友，其實我一直都很老實，很少交到真心的朋友，現在……我終于有一個朋友了，做這樣的事也算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覺得自責，我知道，他對你很……很重——！”
話音沒落，海山便已咽氣，“海山！”
鈴鐺悲傷不已，拿著東西不知所措的看著海山的遺體，哭得那叫傷心欲絕?；剡^頭看著手里的草，萬念俱灰，一沖動，將草全塞在嘴里，不停的嚼著。躺在海山的旁邊，傷心欲絕。
“哇……”
肚子有如火燒，長在她額頭上的犄角已閃忽的消失，心口一股灼熱越來越強烈。嘔吐感越來越強烈，但又實際沒吐出什么。手臂上，身上的傷也不治而愈了。鈴鐺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摸摸頭上，發現什么也沒有了，她半驚半疑。拿著草端詳了片刻。又看著海山的尸體。抿了抿唇，摘下一片葉子塞到海山的嘴里。過了半響，卻還是沒用。鈴鐺放棄的垂下頭，失魂落魄的搬來一塊塊石頭，將他算是簡單的埋葬。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伏淵已經氣力疲盡了，大蛇不愈而好的精力已將它無法打倒。肥遺紅著眼睛，眼睛陰險玩味。
“玩了這么久，也該收場了，我找個對手和你打吧。哈哈……”
伏淵剛抬起頭，一個黑影立馬襲了過來，伏淵傾間用手抵擋，結果手掌都紅了許多。他抬眼看去，猢靈子黑紅的眼睛盡是冷漠殘忍。
“你……還活著。”
詫異間，猢靈子已經朝他攻擊起來。伏淵感受到他不一樣了，沒料想到他竟然……。
肥遺站起來，看著一龍一猴的斗獸。笑得列加得意：“猢靈子，他是你的敵人，你要加油呀。”
猢靈子眼光一閃，一記猛掌把伏淵打個措手不及。伏淵咳血伏地不起，他的視線已然模糊，剛準備撐起來，一只腳掌已將他踩在泥堆里。他咬牙想抬起頭，卻終是敵不過猢靈子的力氣。
“殺掉！”
肥遺輕聲一吐。猢靈子已然一記猛力，伏淵眼睛猛地一睜便再也沒有聲響。
肥遺摸了措臉。轉身無聊到：你是個不錯的利器，留著你倒也不錯，跟我走吧，我會讓你變強的！這世上再也沒有別人可以傷害你的。”
天空下起了大雨，落在一身全是破爛不堪的伏淵身上。鈴鐺拼了全力才爬出來。茫然的看著天空，終于出來了，她想。
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伏淵映在她眼底。拼了十足的力氣，她跑了過去，只見他將臉埋在泥水里面，鈴鐺急忙將他扶回正面。
“伏——！伏淵……你醒醒……”
她焦急的推搡著，卻不見他有一點聲響。
“猢靈子……”
“伏淵，你……你不要有事，我不能讓你有事”
她抹干臉的的雨加淚水，將手里僅剩的神炎草嚼碎了塞進他的嘴里。她拖著他移動了很久，直到一處大榕樹下才停住。天空的雨越下越大，雷聲陣陣，鈴鐺害怕的抱著伏淵的頭，身體又冷又懼。雷聲越來越大，一記轟頂，大榕樹被劈成兩半，閃電就劈在她的身后一厘米的位置。鈴鐺嚇得大叫，拼命的拉著伏淵偏到一邊。她瘦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哭泣的喊著伏淵。
直到大雨稍稍停歇，她才停止抽泣。手上舉著芋葉一直替伏淵擋著，手臂酸麻不止。
四周有一些小妖像是聞到她身上的靈墜，紛紛涌了過來。正當她察覺時，四周已圍滿了一圈圈的大小妖怪。她驚恐的環顧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