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鈴鐺 妖界(11)

第十一節

  鈴鐺看著手里的靈墜,思緒千轉回腸。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破墻而出,海山忙拉著她躲過砸過來的石頭。待灰塵散去,不遠處,一個黑紅的物體立在那兒。

“猢靈子!”

鈴鐺沖過去,還沒近身,就被一陣靈力給彈了回來,海山還好接住了她。猢靈子的眼睛是紅色的,她想到他拿著大鵬頭顱的那個樣子。她試圖喚了幾聲,他卻依然毫不為之所動,全然不識她。

肥遺的人形身體突地從他身后走過來。“他可是我制造的一個最好的傀儡喲。”

“——是你,是你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居然沒死”鈴鐺驚怒。

肥遺笑得妖艷邪魅“哈哈,我的本體有二個,他們只是傷的我外表罷了,等等……你手上可是靈墜!”

鈴鐺趕緊把靈墜藏于背后,卻是為時已晚,肥遺看了看她,又瞧見了她后面瑟瑟發抖的黑牛。

“今天運氣真是好呀,兩塊靈墜都擺在這兒了,真是天助我也……”

話完,他湊到猢靈子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鈴鐺背脊一陣發涼。海山說這是什么妖怪,她不知怎么開口時,猢靈子閃身已將黑牛的肚子給掏空取出靈墜,而她手心則是一涼,整個身子已踹飛在了一邊。

肥遺拿過兩塊靈墜,興奮得不行。

“時待我兮呀。哈哈……”

黑牛痛苦的在地上殘喘,鈴鐺睜大著眼癱在那里。猢靈子尤如一個魔鬼,人畜不分。肥遺走近鈴鐺身旁。

“我說過,憑你這個區區的人類還是別挑大梁了,他已經丟失了原來的靈魂,現在是沒有任何的妖怪幫你了。上面的那條臭龍,我也得要他收拾完……”

“你就留在這兒等死吧,走吧,猢靈子,上面還有更刺激的呢。”

他走了兩步,似又想起了什么,“對了,這是你要的神炎草,哼哼……不過,基于你現在而言,已然沒用了……”

遂將神炎草扔給她。

猢靈子頭也不回的與他走了。鈴鐺掙扎了一下又倒了下去,她用力的爬向海山,只見他已是于事無補了。

“海山……嗚嗚……”

海山痛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了,它流著淚看著鈴鐺,依然小心翼翼的笑到:“真該聽爺爺的話,用靈墜早點救你們的,不然也不……不會叫那個臭妖怪給搶了去。”

“對不……起”

“……沒……沒事,鈴鐺,我快不行了,這次沒能幫到你,我很抱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我的真靈墜將你的靈墜渡一下,那樣……”

海山說得無比的痛苦,鈴鐺哭著叫他別講了,“那樣,猢靈子的真正凈魂才會恢復,”

她驚愕,“真靈墜,不是……”

“……我……我早就換包了,這是……爺爺教我的,厲害吧……呵——!”

“別說了,嗚嗚……都怪我連累了你。”

“……沒事兒,我這是第一次交到你這樣的人類朋友,其實我一直都很老實,很少交到真心的朋友,現在……我終于有一個朋友了,做這樣的事也算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覺得自責,我知道,他對你很……很重——!”

話音沒落,海山便已咽氣,“海山!”

鈴鐺悲傷不已,拿著東西不知所措的看著海山的遺體,哭得那叫傷心欲絕。回過頭看著手里的草,萬念俱灰,一沖動,將草全塞在嘴里,不停的嚼著。躺在海山的旁邊,傷心欲絕。

“哇……”

肚子有如火燒,長在她額頭上的犄角已閃忽的消失,心口一股灼熱越來越強烈。嘔吐感越來越強烈,但又實際沒吐出什么。手臂上,身上的傷也不治而愈了。鈴鐺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摸摸頭上,發現什么也沒有了,她半驚半疑。拿著草端詳了片刻。又看著海山的尸體。抿了抿唇,摘下一片葉子塞到海山的嘴里。過了半響,卻還是沒用。鈴鐺放棄的垂下頭,失魂落魄的搬來一塊塊石頭,將他算是簡單的埋葬。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伏淵已經氣力疲盡了,大蛇不愈而好的精力已將它無法打倒。肥遺紅著眼睛,眼睛陰險玩味。

“玩了這么久,也該收場了,我找個對手和你打吧。哈哈……”

伏淵剛抬起頭,一個黑影立馬襲了過來,伏淵傾間用手抵擋,結果手掌都紅了許多。他抬眼看去,猢靈子黑紅的眼睛盡是冷漠殘忍。

“你……還活著。”

詫異間,猢靈子已經朝他攻擊起來。伏淵感受到他不一樣了,沒料想到他竟然……。

肥遺站起來,看著一龍一猴的斗獸。笑得列加得意:“猢靈子,他是你的敵人,你要加油呀。”

猢靈子眼光一閃,一記猛掌把伏淵打個措手不及。伏淵咳血伏地不起,他的視線已然模糊,剛準備撐起來,一只腳掌已將他踩在泥堆里。他咬牙想抬起頭,卻終是敵不過猢靈子的力氣。

“殺掉!”

肥遺輕聲一吐。猢靈子已然一記猛力,伏淵眼睛猛地一睜便再也沒有聲響。

肥遺摸了措臉。轉身無聊到:你是個不錯的利器,留著你倒也不錯,跟我走吧,我會讓你變強的!這世上再也沒有別人可以傷害你的。”

天空下起了大雨,落在一身全是破爛不堪的伏淵身上。鈴鐺拼了全力才爬出來。茫然的看著天空,終于出來了,她想。

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伏淵映在她眼底。拼了十足的力氣,她跑了過去,只見他將臉埋在泥水里面,鈴鐺急忙將他扶回正面。

“伏——!伏淵……你醒醒……”

她焦急的推搡著,卻不見他有一點聲響。

“猢靈子……”

“伏淵,你……你不要有事,我不能讓你有事”

她抹干臉的的雨加淚水,將手里僅剩的神炎草嚼碎了塞進他的嘴里。她拖著他移動了很久,直到一處大榕樹下才停住。天空的雨越下越大,雷聲陣陣,鈴鐺害怕的抱著伏淵的頭,身體又冷又懼。雷聲越來越大,一記轟頂,大榕樹被劈成兩半,閃電就劈在她的身后一厘米的位置。鈴鐺嚇得大叫,拼命的拉著伏淵偏到一邊。她瘦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哭泣的喊著伏淵。

直到大雨稍稍停歇,她才停止抽泣。手上舉著芋葉一直替伏淵擋著,手臂酸麻不止。

四周有一些小妖像是聞到她身上的靈墜,紛紛涌了過來。正當她察覺時,四周已圍滿了一圈圈的大小妖怪。她驚恐的環顧四周。

鈴鐺環顧四周,妖怪環伺。首先一個角妖率先走了出來,一把將她扯了起來,逼問靈墜在哪兒。

鈴鐺目光呆滯的看著這些妖怪,手腳都不會掙扎,如同一個受了傷害的小獸,極力的想卷縮著。她喉嚨想發出聲音,但只能呀噫的咕叫著。眾妖怪想挖空她的身體,取出靈墜。鈴鐺才感覺有了些力氣,她猛地掙扎,跳了下來,卻被后面前撲后繼的小妖們給圍住。

“看你往哪兒跑……”

后面的角妖嗤笑起來,當它的爪子快要穿透她的衣服時,受了良久的積壓再也繃不住了,一聲大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將四周的妖怪全給撲滅,落荒而逃。那個角獸的手也繃斷了,捂著自己的手也爬走了。

鈴鐺癱瘓的跪下來,大喘著氣息。過了半個時辰,她努力直起發麻的身子走向伏淵。剛抱上去,發現他動了動。

“——伏淵!”

鈴鐺耳朵湊進他的嘴邊,想聽清他要說什么。

“……回…到海里去——!”

“——回海里?”

最后一個字他沒說清楚,鈴鐺著急的想讓他再說一句,但伏淵已經氣力全盡,任憑她怎么喊,他也沒了聲響,尤如死了一般。

鈴鐺咬咬牙,努力的將他背有自己的背上,茫然的抬眼四周。

“可是……海在哪里呀?”

突然,一個小山靈,向她指了指,然后蹦到土里面。鈴鐺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吃力的背著伏淵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一路上,她憑盡力量,餓了,就挖地上的木薯或采樹上的果子吃。路上遇到兇狠的妖怪,她憑借著自身那股奇異的力量將其嚇跑。還沒到海那里之前,鈴鐺一直將神炎草兌著水喂著伏淵,盡管沒什么用,但她依然這樣堅持,她不希望身邊任何的朋友而因她再出事。有時候,躲在草叢里,她抱著沒有溫度的伏淵靜靜的看著天空,心里滿是焦慮及擔心。猢靈子,她發昏倒就這樣,大約過了很久,大海終于到了,雙眼瘦得窩下去的鈴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激動的趿著腳步向大海前進。

“伏淵……快…醒醒。大海到了。”

她興奮的奔過去,一大片的藍色如夢般屹立在她的面前,連日來的辛苦現在看來已經不算什么了,她將伏淵用僅剩的力氣拖汲到海水邊。

“伏淵,大海到了,你…你快醒醒……”

海水不停的浸濕在伏淵消瘦的身體。可他依然讓人感覺沒有生命氣息。鈴鐺有些下意識的趴在他的胸口,卻發現一點心跳也沒有了。

“伏……伏淵……你不嚇我”

她拉著他的手,卻發現早已經變成了龍爪,并且除了頭部,他完全成了一個干癟的龍身。鈴鐺大驚,眼睛又開始酸澀,可惜連日來沒有吃好休息好,身體已經不能提供水份了。干嚎了幾下,便再也撐不住的倒在伏淵的身上昏迷不醒。

海風猛然刮了起來,直接撲到躺在海邊,海風將他倆兒形成一股旋渦,四條大龍隱現出來,它們飛舞著身體,不停的瞅著躺在水里的物體。沒一會兒,一條龍嗅了嗅伏淵的身子,眼中突現驚異,急忙飛身同其余三條龍通報著什么。然后,四條龍將二人團團圍住并不停的旋轉,頓時,海面大浪淘沙,嘯聲震天,幾秒過后。海邊什么也沒有了,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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