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引發的命運思考

文/喬祎

《1973年的彈子球》全書我花了20天讀完,對于20這個數字不是很滿意也不是不滿意,總之算是可以坦然接受吧!

01

全書讀的過程一如《挪威的森林》和《且聽風吟》沒有讓我覺得特別驚艷的詞句,但又從頭至尾透著一股無法道明的特別之感。而且不同于《挪威的森林》的一如大眾文學的按照時間順序依次述說事件的發生及順時把人物推出并逐次按正常邏輯參與進合理的進展中,即不同于《挪威的森林》讓你不費力的知道事情實際的進展,每個人每件事發生的始末。卻讓你覺得有點類似于《且聽風吟》的天馬行空,可是隨著閱讀的深入,你又會覺得與《且聽風吟》又大相徑庭,相去甚遠。

《1973年的彈子球》延用了《且聽風吟》中的人物關系,留下了三位男主人公,續寫他們后來的生活、思想狀態、行為表現。1973在《且聽風吟》隨性意識流的章法中顯現了某種規律,給閱讀的我免去了不少思緒理智的力氣,當然也沒有說《且聽風吟》的寫法不好,但對于懶惰又反應遲鈍有點愚笨的我倒是爽朗得多。

1973幾乎是把“我”與鼠和杰相分離了(全文帶引號的“我”都為原著中村上筆下的“我”),雖然都在同一本書中呈現,可似乎“我們”之間除了在《且聽風吟》中認識且隨時廝混在一起外,“我們”在1973年中可以說成是毫無瓜葛。倘若你在閱讀《197年的彈子球》之前未讀過《且聽風吟》,那你肯定會認為這書完全就是把兩個陌生人的生活硬拉攏組成了一本還算不薄的書。當然,知道“我”與鼠和杰認識與否一點也不重要,絲毫不影響你認知此書,認知“我”的生活情狀,認知鼠和杰的生活圖景及思想意識,而且一點違和感都沒有,所以對于認識這件事你大可不必擔心。

全書除13-15章是“我”與鼠同時出現外,其余22章幾乎都是在“我”與鼠各自生活的隔章交替中描寫的,一章“我”,下一章鼠,接下來又是“我”,依序循環下去,讀來很有意思,讓你覺得布局很新穎,很巧妙,而且內容認知也不混亂。每個人的生活圖貌也都很均衡的照顧到了,不會顧此失彼。

全篇在十八章以前我都是混混沌沌讀過來的,毫無所感,只管把字用眼睛過一遍,條件允許時發聲用嘴巴過一遍罷了。

十八章以后至篇結都是我今天看的。興許是因為近來工作忙碌與同事合作且摩擦多,并見到了別的地域帶來新思想新生活的同行觸動比較大等諸方面因素,所以內心較之前的獨自孤單落寞沒有別人因素的純自我的痛苦相比更是波濤洶涌思緒更雜煩惱更寬。盡管如此,與人相處總是好事,不至于痛苦的太狹隘。

02

因為自身的情感波動較大,讀了文章也就會感觸更深。

我們總是欲言又止,總會想把我們內心的處境告與我們在乎的人,可想歸想,總是在準備脫口的當又覺難以啟齒。就像十九章中的鼠對杰一樣,很難把要“離開這座城市”的話說出口。

我們總是牽掛很多東西,有時因為牽絆而苦惱不已,殊不知一旦丟掉這份牽掛,我們的人生也就變得沒有了味道。正如鼠把橋燒掉,砌了墻把自己關入其中,阻絕一切與自己有關系的人與事的路一樣,自己讓所掛念的東西消失無影,飄飄如風。

或許我們的身影對于別人真的毫無價值可言,你在與不在,都沒有人會注意到,但是,重要的不是別人注意不注意,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是否重視自己的存在,你是否真實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因為如果連自己都感覺不到的話,那你就真的死了,活著也只不過是行尸走肉。似乎鼠就過分的在意了別人的注意。

任何結果的發生,只要你細心,都是有跡可循的,絕不會空穴來風。正如鼠的死一樣,他離開之前的幾次談話中都若隱若現的提到了死亡的影子,諸如人腐爛的方式啰,人的任何變化終歸都不過是朝著崩毀奔跑罷了,不知人的變化有何意義等等。

失去是對于曾經擁有的人才有的事。倘若你本就什么也沒有,那就無所謂失。如果你現在正年輕,剛畢業,車子房子存款愛人啥都沒有,那老兄,你怕啥,你的任何夢想都有實現的可能,你又何苦害怕放棄現在的啥都沒有而不去逐夢呢?

03

我們都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到對于你個人帶有猜測性卻又語帶強硬肯定的評語,如:“你肯定喜歡這個人(電視上的陌生人,想問,我為什么肯定喜歡?)”、“你肯定不喜歡文學(何以見得,就因為我這次語文考試分數不高)”、“你家肯定住在深山老林,實在可憐(就因為我發了張屋頂上視野開闊遠景是山川河流的照片)”。很多時候,身邊人的這種帶有強烈個人主義色彩的對他人的絕對評論,都會讓當事人感到極不舒服。

當然,我上面舉的例子不算特別惹人討厭那種。

有些強烈的如“你現在不是中國人了吧(因為在國外待了十幾年)”,“你一直在發呆,完全沒干什么事,這樣的狀態很可怕,你應該去看醫生(殊不知此人正在回想剛看完的小說,籌謀其中意蘊,觸思感想)”,這些肯定評定甚至會讓當事人覺得此評論者粗魯、無禮、思想輕薄。

任何人都是有獨立思想認知,有自己意思表示的人,任何旁的誰,即便是愛侶父母兄弟姐妹等大家認為與其關系最親密的人,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知道這個人的思想認知,都不敢斷言此人此刻的意愿想法。旁的人又怎敢輕斷這個人的真實意圖。

1973中的“我”言道:這個世上有許許多多以我輩的哲學無法推測的東西。古語亦有言“己所欲,勿施于人”,殊不知周國平老先生讓人頓明的“己所不欲,亦勿施于人”更是我們做人應遵循的最最基本的原則。別人把其主觀認知強加到你身上,想必你也會感到不舒爽。而且這種行為就像陌生人對你說“你現在必須和你父母恩斷義絕”一樣滑稽可笑。因為我永遠是我,你也只是你而已。

04

生活中很多事都沒有被世人公認的原因,沒有絕對的公平、絕對正義的前因。就如我從前認識的一位女生的個人情感生活一樣,其在年幼深受父母離婚、耳朵輕度失聰等家庭、生理不幸的漩渦,長大加之男朋友又對她百般羞辱指責殘忍對待變得自閉,面對生活、情感、人生充滿了黑線不自信。

而后在一個男生又是陪其去圖書館、陪其去醫院、陪其跑步、陪其散心的伴陪照顧下慢慢走出了陰影,不可自拔的愛上男生,大學畢業后卻慘遭男方父母反對,硬生逼迫男方娶了另一女生,而該輕度失聰女生在明知不該但內心又無法割舍的當兒做起了這名男生婚姻的小三。

在世俗道德面前她錯得無以復加,在男生妻子面前她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小人,可是在她自己的角度,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愛情。

我們作為旁觀者,事不關己,我們應該是看待這件事最客觀公正的一方,可我們幾乎沒法做到。因為我們或許是某人的父母、某人的妻子、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男朋友、某人的女朋友、某人的子女,我們都有自己在情感世界里的角色。

我們在看待這件事時總會帶上我們自身會在這個事件中可能擔當的角色,最后致使我們對此女生事件的態度就是譴責、心疼、看好戲、憤怒、鄙夷、同情等,這些情緒的產生都是因為我們帶上了自己角色偏向后的有失公正的主觀臆斷。

我的看法或許不被大家接受,但言論自由:世間之事,存在即合理,沒有對錯之分,絕對的公平那是幾乎不存在的,任何事也都事出有因,只是這因只與當事人有關,于我們旁人沒有半兩關系,我們全然不必去給以對錯的置評。當然,別人的事我們管不了,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價值觀是健康向上的便足矣。正如1973中的“我”的處世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此而已”一樣,世間很多東西我們理解不了,也無需去理解,過好本尊最重要。

05

面對生活無盡的落寞、無邊的盡頭、無限的空乏,鼠最終不堪思想、內心對人生孤寂的浮輕,選擇了離開,走進海底。而“我”(帶引號的“我”都是原著小說中村上筆下的“我”)把一切的空落落都看得不過如露天晾衣臺般微不足道,繼續走“我”應走的路就是。

恍惚間,我頓悟般知道,無論是《挪威的森林》里最終消逝的直子、繼續痛苦前行的“我”,還是《且聽風吟》里死去的“我”的第三個女朋友、繼續有自己心事的自己思想的遵循生命不過大體如此的生活的“我”,亦或《1973年的彈子球》里選擇可以不再向任何人解釋而走向海底的鼠,繼續走“我”本應走的路的“我”,村上對于命運都給了我們兩條開闊道路——生與死。

村上筆下無論生還是死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結果,絕不是火災車禍等外在事物所致的死,絕不是需要贍養父母撫育子女等客觀現實需要要求的生。而全然是不堪生活中思想重負精神壓力內心孤寂落寞且做出生的努力仍沒法后的自愿選擇的死,是無論生活怎樣苦悶內心怎樣憋寂周遭如何艱難都視若鴻毛的似是堅強又似是什么都無所謂的順應人生軌跡遵循生命常態的理所應當泰然自若的生。

也就是說,生或死都是我們自由意志的體現,絕非被迫。而死絕非生的對立面,死也可以看成是生的另一種方式。

其實,命運的形式從來就把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祝愿你我在新的一年都能把我們的生命按照自己最歡欣的方式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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