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么<FOREVER YOUNG>會名為《無問西東》。還是說永遠年輕就是無問西東呢?整影片中很喜歡陳楚生顏的吳嶺瀾。為此特意查資料去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可是資料對于這個人的記錄并不怎么完整。
但是在影片中,年輕的吳嶺瀾,在我看來,有著我們現代人的通病,就是自己跟自己的情緒和自己所認為的價值觀較勁兒。擁有著學文科的天賦認為優秀的學生都應該學習理科。一直環繞著自認為正確的價值觀生活。你有沒有過這樣地為難自己?
吳嶺瀾當他拿起筆開始答題的時候,當他翻開書開始復習時,當他抬起頭聽老師傳授知識時,他就明白了可能自己不是學“實科”的料。可是為什么學“實科”,他有一個充分而且能夠打動當時每一個人的理由;“每個人都在學,每一個有追求的人都在學,每一個想拯救這個國家和名族的人都在學”,對于一個能進入清華大學學習的年輕人來說,這就是最大的理由!可問題是,他們都在學,并不意味著你就能學。
幸好他遇到了當時的清華大學的教務處主任---梅貽琦先生。梅先生沒有讓他補考,沒有讓他重修,沒有人讓她退學,而是發現了最閃光的地方,將所要表達的話語一一道來——“什么是真實?”
拉回我們的生活里,做過真實的自己嗎?或許一直做著大眾都做的事,為此我們要比別人活的更加出力。但梅先生的那句話“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做什么、和誰在一起,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和喜悅。”也會讓我深思。
年輕人處于這個慌忙的年紀里,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是證明我做對什么!
所以我想吳嶺瀾不知經歷多少個白天和不眠的夜晚,在靜靜地追尋自己的內心的聲音————“學習文科。”
在高考前段時間,已經退休的一位老師讓我和幾個同學去到他的家里,給我們上了最后一節我們與他在中學的語文課。分析一篇現代文閱讀。這真是我在中學生時代看到過的最奇怪的一篇文章,開頭便是:
“我登上一列露天的火車,但不是車,因為不在地上走;像筏卻又不在水上行;像飛機,卻沒有機艙,而且是一長列;看來像一條自動化的傳送帶,很長很長,兩側沒有欄桿,載滿乘客,在云海里馳行。”
句句隱喻難懂,仿佛夢境,這樣的文章讓人抓狂。老師問:“你們有誰看懂了這片文章嗎?”
沒人答上來,她微笑:“我不指望你們能看懂,但我非常喜歡它。”于是,在我高考前的這節課上,我的老師從楊絳這篇《孟婆茶》開始,散漫地與我們談生死。她說,那是一列通向死亡的列車,我們每個人終會登上它。她講錢鐘書和錢媛的先后離世,“不要害怕死亡,在漫長的生命中,生和死交換了位置,死亡變輕了,而活著才是最沉重的事。”最后老實說:“我希望你們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但我更希望,當你們背負著越來越沉重的人生往前走時,依然不會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
那時我自以為是,死亡對我來說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而活著,又怎么可能變成一件沉重的事情呢?究竟怎樣才不會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
而吳嶺瀾也一樣想究竟怎樣才不會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一九二四年在清華圖書館,在泰戈爾那場演講中,吳嶺瀾和梅貽琦相視一笑,而我相信,吳嶺瀾內心想的就是“尋找內心的聲音”。
平靜的內心,從容淡定,波濤不驚。是我們都想追求的一種狀態,從而看清了生死的重量,明白了生命給予的禮物。或許只是我們暫時沒有得到那份禮物吧。但值得我們等下去,知道什么是真實?
后來吳嶺瀾隨著清華遷去了云南,成為了西南聯大的教授。為了躲避轟炸,帶領學生跑去山上上課,那節課上他引用了泰戈爾的《愛者之貽》。
“世界于你而言,無意義無目的,卻又充滿隨心所欲的幻想,但又有誰知,也許就在這悶熱令人的疲倦的正午,那個陌生人,提著滿籃奇妙的貨物,路過你的門前,他響亮的叫賣著,你就會從朦朧中驚醒,走出房門,迎接命運的安排。
演講時陪同在泰戈爾身旁的人是當時最卓越的一群人(梁思成、林徽因、王國維、徐志摩等),這些人站在那里,自信而篤定,那種從容讓我十分羨慕。我們都如吳嶺瀾一般,焦慮與憧憬。但又無時無刻害怕自己活的差強人意。也就這么一樣的很多人都學著放棄原本的自己,為了成為少年俠客,我們拿起那把屠龍刀,屠龍增長技能同時或許自己卻長出了逆鱗,變成一條惡龍。能力會達到別人難以企及的層次,但也背負著太多。
現在看回《孟婆茶》和想起老師的教導,幸福原自內心的感受,哪怕是楊絳一樣高齡喪失至愛之人仍然可以品味幸福,雖說和吳嶺瀾沒有什么聯系,卻也有一點,則是內心的真實和平靜。一直認為幸福是屬于年輕的,但試想我只要一輩子都聽從心中的聲音我也就一輩子都幸福,那么我起碼這輩子都是年輕的了。
我們許多人都在用表面化的定義來對待生活,花開了不敢去摘,喜歡了不敢去說,明知毫無結果但偏偏頑強固執,后來使得他們最后心如死水,再也激不起漣漪。
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是那個吳嶺瀾,有段時間遠離人群、獨自思索;不說大徹大悟,但也能無懼未來;沒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前行,但也尋到與自己一直相伴的人;及后,雖說沒有不老容顏,但起碼我心依舊。能力有限,卻也能保你一生。
最后,我非常喜歡一句詞:“愿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或許這就是FOREVER YO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