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點35分,我很認真的打開文檔準備寫東西的時候,腦子就像失去燃料的直升機,迷迷糊糊的從空中掉下來。我不斷的否決已經寫好的,自認為還不錯的題目,當然其中的多半是因為我實在憋不出第20個字。我開始看書、刷網頁、聽音樂,試圖尋找所有可能讓我寫出文字的靈感,然而所有的努力似乎只會讓我更加煩躁。
腦海中似乎有個小人跳出來,揮著理智的旗子,大聲喧叫著: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寫不出來的,即使寫出來也是糟糕的東西。同一時間,他又扮演成滿懷共情的善良的小人的樣子,撫摸著我的頭說:“親愛的,不要再為難自己了,你又不是不努力,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前面的失敗已經讓你夠難過了。不要再強迫自己了,你可以閉眼,發呆,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對自己好一些吧。”然后,在焦慮中,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覺,我嘗試寫自己喜歡的電影和書籍,但是比起把她寫出來的成就,我更加害怕自己寫的太糟糕。恐懼,使我遠離自己的心。焦慮,使我隔絕所有的靈感。所以,我寫不出任何的東西,我的腦子是空白的,難受的沒辦法好好呼吸。好吧,放下所謂的腦子。
在我的想象中,這個群的人類寫出來的東西,似乎是那種每一篇看了都覺得:“臥槽,好厲害。我怎么寫得這么垃圾。“ 唉,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你們的優秀,照樣不妨礙我這么垃圾,這么泥石流般的存在。人之為人,大概都有他們的優點和缺點,雖然蕓蕓眾生,執著于自己的缺點,很難看到自己的優點,但是沒關系,慢慢來吧,希望自己在將死之前,覺得略有收獲,或是能真誠諒解自己,大概都是進步。
那么,總得寫點什么吧。來,聊聊初衷,其實這大概是很重要,但是容易遺忘的東西,就像短時記憶或者只是感覺。入群的初衷,很簡單,寫一些東西,給自己留一點痕跡,至少不會覺得日子又白過了,但是平時自己寫沒有動力,基本上寫一點點就不寫了,77說了,沒寫的人要發紅包,對于我這種不能視金錢為糞土的人,這也許是一種方式。但是,萬物皆為矛盾,對立存在。自由寫出來的東西,就像喋喋不休的老人在談論自己的過往,私人而難以閱讀。盡管,理智部分的我也想寫一點大家看了會覺得,這個女生寫得東西好有趣,很有意義,文筆很不錯。但是,哈哈哈,好難呀,想到要寫這樣的東西就會腦子一片空白,對自己百般嫌棄。這讓我難過,我不喜歡自己討厭自己的感覺,人生已經很艱難了,如果沒有想成為作家的理想,也不奢求別人的贊賞,就不要為難自己了。說實話,我是一個自控力不好的人,也許這也注定我不能成為什么杰出的人類,記得以前看過一個理論,就是那些偉大的人類,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十足的自律。為此,我也想要改變,買了《自控力》之類的書,前面幾頁認認真真的看著,遇到重點的時候,甚至用綠色的筆畫起來,就像手捧圣經。但是,看到一半我就放棄了。也許自律也是一種天生的特質,而我五行缺自律。放棄之后,也嘗試過用一些理論修補自己的挫敗感,到現在只能接受,接受我是一個沒什么自控力的人,接受我不是什么杰出的人,那就好好活著吧,并不是所有的人活著是為了拯救地球和驚天地泣鬼神,發現地球引力的人這么多年來也只有牛頓和蘋果,而許許多多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存在。盡管憂傷,但是這是事實。
還有什么呢?這幾天這個城市的天氣,真是奇奇怪怪,艷陽高照的上午和狂風暴雨的下午,這樣的不負責真讓人懷疑究竟是天氣的隨機性還是造物者的隨便。目前,在周遭使我快樂的東西,是腳邊一臺的老式電風扇,它是勤勉而牢靠的朋友,扇葉轉動的聲音,有夏天的感覺,似乎還在腦袋中自帶蟬鳴的聲音。我喜歡夏天,一直都喜歡夏天。夏天在我的腦子里是大好大好的陽光打在綠色大樹上,留在地面的光影。不盡蟬鳴中,昏睡不起的午覺。還有冰西瓜和只要穿一點點衣服的季節。對夏天所有美好的感覺,是童年保存在身體的感覺。小的時候,我住在一條長長的街道上,那里的人們相熟,會在夏天的晚上,聚集在某一人家的門前聊天納涼,小孩子則扎堆的瘋玩。在街道的盡頭,有一條水泥路連著田野,路的兩旁雜草叢生,所以夏天的晚上那里有數不盡的螢火蟲。在所有動畫和美好想象的記載中,螢火蟲似乎代表著浪漫和美好。螢火蟲的光是黃色帶著綠色的顏色,遠遠看著是美麗的,也許因為它們和遙遠的星星一樣自帶發光閃爍的功能,而人類這種愚蠢的動物沒有這種超能力,而心生向往。當這些蟲子落在草尖的時候,屏住呼吸,輕輕走向前,雙手一合就捉到了。其實,螢火蟲只是一種小小的、黑黑的、略帶橘紅色,臀部自帶燈籠的蟲子。被人類捉住的螢火蟲因為離開了群體和周圍環境構建的美好景色,似乎一點也不好看。其實那個時候,作為兒童的我,已經具備了這種審美。但是即使覺得難看,大家似乎也會樂此不疲的把一只只螢火蟲捉住。大概是一種想要將美好事物私有的本能吧,真是殘忍而原始。即使過了這么久,我依舊記得草尖上微弱的光和屏住呼吸那一刻的寧靜的對視。在萬物輪回中,很難說,前一世誰立在草尖,是我還是它,還是一切只是宇宙運轉中換位游戲的一剎那。
寫東西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啊,就像現在,當我試圖用盡量有趣的字,進行表述的時候也覺得無能為力,甚至覺得無法表述清楚,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只知道那種開心的記憶,真的超級清晰,我才不管到底說清楚了嗎。說到這里,這其實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記得在學寫論文的時候,有個說法似乎是這樣的:你在寫東西的時候,包括是幾種情況。1、寫給自己,就是那種你自己是唯一讀者的情況,這時候根本不用管所謂的文法啊,錯別字啊,結構啊,內容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由,這種美好的自由,只是文字化的自言自語,但是比起在腦子中自言自語,這種帶意識的自言自語,常常讓你更多反思,多多少少在你的生活中留下痕跡。因為,即使過了很久,當你不小心看到的時候,你可能也不會認真的看,但是它確實真真實實的留下來了。同時,自由的書寫的代價是它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的讀者,沒有評論、共鳴和獎賞。2、在寫東西的早已經臆想出一個或一群讀者,這時候就要小心翼翼的進行構思、解釋、修改。想到這,都覺得好累啊。所以,我不想寫了。
好害怕有不小心看完的人類啊,有一點點擔心這樣不負責的寫,會不會浪費你的時間。所以,很認真很認真的祈愿,希望你的城市有一個美好的天氣,或是聽到一首讓你開心的歌,作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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