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鐘的聲音里皇帝在戀愛

一支火焰里

皇帝在戀愛

戀愛，印滿了紅銅兵器的山谷里

神秘山谷

又有大鳥撲鐘

三丈三尺翅膀

三丈三尺火焰

打鐘的聲音里皇帝在戀愛

打鐘的黃臉漢子

吐了一口鮮血

打鐘，打鐘

一只神秘生物

頭舉黃金王冠

走于大野中央

“我是你的愛人

我是你敵人的女兒

我是義軍的女首領

對著銅鏡

反復夢見火焰”

鐘聲就是這支火焰

在眾人的包圍中

苦心的皇帝在戀愛

——海子《打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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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夜深了。一個美麗的女子走在陰暗的小巷里，右手搭在腰邊的劍上，警惕而緩慢的前進。月亮從云層里出來，所有的光都聚在她身邊。）

辛德拉：（宣告式的、獨白式的）啊謝天謝地，月亮出來了！我孤身一人在貧民窟的小巷里走，怎么敢手提一盞明燈！我的靴子不斷地陷入惡臭的泥沼，我的風衣已因為破爛而扔掉；這里距我心上人等候著的地方還有一里長路，愿我能夠順利到達他的身旁！

（忽然有人從黑暗處跳了出來，攔住辛德拉）

辛德拉：誰？（拔劍）

（燈光亮起，觀眾可以看見兩個小混混的臉，他們手上都有匕首）

卡彭：（吹口哨）嚇，一個漂亮閨女！

西蒙：（拍手笑）真不賴！真不賴！

卡彭：劍不適合你這樣的漂亮閨女。

西蒙：爺們才適合你。

卡彭：尤其是我們兄弟。

（兩人大笑，前仰后合）

辛德拉：我可不這樣認為。

（辛德拉揮劍砍向兩人，兩人躲閃）

卡彭：（啐一口）你脾氣太壞。

西蒙：豈止太壞。

（兩個人比眼色，站到小巷兩邊。辛德拉靜靜地站在原地，雙手持劍。）

卡彭：（沖向辛德拉）給你點苦頭！

（辛德拉格擋住卡彭，西蒙趁機前沖）

辛德拉：（平靜）雕蟲小技。（狠狠踹上西蒙腰腹，雙臂用力蕩開卡彭匕首）

（西蒙捂著肚子后退，卡彭也后退）

西蒙：（低聲，眼睛仍流連在辛德拉胸脯上）她不好惹。

卡彭：（低聲）的確。

西蒙：（低聲）可這閨女確實好看。

卡彭：（低聲）公主和妓院的頭號婊子也比不過她。

西蒙：（低聲）值得人人都為她冒把險。

卡彭：（低聲）丟了命也心里情愿。

西蒙：（低聲）怎么辦？

卡彭：（低聲）我猜她要去做什么事情。

西蒙：（低聲）非常重要？

卡彭：（低聲）那是當然。

西蒙：（低聲，若有所悟）我們可以偷偷跟著她走。

卡彭：（低聲）那就這么決定。

（兩人后面的巷口出現了另一個人，但他們沒注意到。那個人揚起未出鞘的劍，砸上了他們的后腦勺。辛德拉認出他的劍，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西蒙、卡彭：啊！（暈倒）

辛德拉：（喜悅）是你！

蘭開斯特：（掀下兜帽）是我。

辛德拉：你怎么來了？

蘭開斯特：（嚴厲起來）你的風衣呢？

辛德拉：（沒有底氣的）讓人劃破了，尤其兜帽被全部扯掉扔了。

蘭開斯特：（仍然嚴厲）有人看見過你的臉嗎？

辛德拉：（點頭，尷尬）是的。

蘭開斯特：你是怎么做的？

辛德拉：（猶豫，難以啟齒）我……殺了他們。

蘭開斯特：（盯著她看）我明白了。

辛德拉：抱歉。

蘭開斯特：（微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等你在多麗那里休息好以后，我們再仔細談談。現在你得告訴我，你在哪里遇見了多少人。

辛德拉：是，我很抱歉。

蘭開斯特：（搖頭，優雅高貴）別這么說。

（辛德拉走向蘭開斯特，低聲告訴他事情）

蘭開斯特：（吻一吻她的臉頰）謝謝你，我的天使，現在你走吧。（脫下風衣替她罩好）我要求它能完好的再回到我面前，你也是。

辛德拉：（憂愁的）那么你？

蘭開斯特：（輕松而安慰）我比你強。

（蘭開斯特目送辛德拉離去，直到他再也看不見為止）

蘭開斯特：（調侃的，有一些嘲諷）她多么可愛！簡直像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在胸腔！

（兩個混混醒來，蘭開斯特踢走他們的武器，把劍抵在一個人的喉嚨上，踩住另一個人的后心）

蘭開斯特：醒的真快。

（兩個混混不敢說話）

蘭開斯特：（笑，有些輕蔑）她盡招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沒有頭腦，心里空空，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忽然莊重）但她多么美！她悒郁不樂時像青蔥的山霧，她笑靨歌唱時像天堂的清風。她的皮膚勝過閃光的白緞子，她的眼睛勝過閃光的綠寶石；她的嘴唇是薔薇的顏色，她的頭發是月亮的顏色；她跳舞時輕盈得像一只蜂鳥，她揮劍時英勇地像是一名女武神。如果她呆頭笨腦，愚魯也是美德；如果她心腸狠辣，殘忍也是襯托。她多么美，她多么美！她不合時宜地仁慈，她純潔過頭地天真，她不諳世事地夢想——都是好的！（刺下自己的劍）

（第二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