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1-1】南山經之首,曰雒(que四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馀(yu二聲),食之不饑。有木焉,其狀如榖(gu三聲)而黑理,其華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有獸焉,其狀如禺(yu二聲)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sheng一聲),食之善走。麗麂(ji一聲)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無瘕(jia三聲)疾。
招搖山上有一只長得像猴子的動物,它大概和媽媽差不多高,渾身長滿長毛,有一對白色的耳朵,可以像人一樣站立行走。它叫狌狌。
果凍蟲決定去找它,然后得到它的祝福。
在進入森林的路上,一個小矮人虛弱的佝僂著身子向前走著,他走得很慢很慢,果凍蟲一下子就超過了他。
“小朋友,你能不能幫幫我。”那個小矮人看到了果凍蟲,用盡力氣向她說到。
盡管向小孩子求援很奇怪,但果凍蟲還是回過了頭,她對那個小矮人說:“我幫不了你,你應該找大人來幫忙。”這時果凍蟲發現這個小矮人長著一個巨大的肚子,而且小矮人雖然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卻滿臉胡須,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你的肚子像我嬸嬸一樣,里面也有一個小寶寶嗎?”果凍蟲好奇地問道。
小矮人說:“我的肚子里沒有小寶寶,男人的肚子里是不會有小寶寶的。”
果凍蟲說:“我媽媽也這么說,那你肚子里有什么呢?”
“我肚子里有一個腫塊,它每天都在長大,現在已經影響到我的心情了,我是來尋找藥物的。”小矮人說。
“哦,如果每天都心情不好的話,那就算什么活都不干,生活也很辛苦的。”果凍蟲放下戒備,覺得有點憂傷,一會她又高興地說:“我是來尋找狌狌的,我們可以一起呀。”
小矮人喝了果凍蟲水壺里的水,又有了力氣,他們一起向山上走去。
四周樹木越來越茂盛,越來越高大,越來越粗壯,有些巨樹上的苔蘚墨綠而厚重,厥類植物在上面長得茂盛。
陰暗的森林讓果凍蟲覺得害怕,她想找狌狌都這么困難,還是算了吧,他都不一定會給我祝福呢。
“來,到我身后來。”小矮人看出了小朋友的恐懼,把她保護到自己的身后。
看到這么可憐的人還要保護自己,果凍蟲不好意思放棄。
他們走啊走,來到了一片大大的桂花林,有的桂花樹上開著白色的花朵,有的桂花樹上開著金色的花朵,有的桂花樹上卻開著紅色的花朵,空氣中是甜甜的桂花香,很好聞。
“好奇怪,奶奶家的桂花樹只開白色的花,為什么這里的桂花有這么多種顏色。”果凍蟲深深的吸了口氣說。
坐在桂花樹下面休息的小矮人說:“因為桂花本來就有三種不同顏色的樹啊,開白色花的叫銀桂,開金色花的叫金桂,開紅色花的叫丹桂。”
“為什么不叫紅桂要叫丹桂呢?”果凍蟲覺得很奇怪,丹是什么呢,像金或者銀一樣硬硬的金屬嗎?
沒有人回答她,小矮人太過虛弱,靠著樹睡著了,水已經喝完了果凍蟲沒有隨身攜帶食物。
“丹是一種紅色的砂礦石,又叫朱砂,古人用來做紅色顏料的,所以紅色以‘丹’指代,有時候也以‘赤’指代。”
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出現,它回答了果凍蟲的問題,嚇了小女孩一跳,接著一只圓滾滾的小猴子出現在眼前。
它一出現果凍蟲就知道她找到了狌狌。長得像猴子,白色的耳朵,可以直立行走,出現在桂花林中……每一處都和故事相吻合。
小女孩高興地跳了起來,她拍掉身上的落葉灰塵,盡量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可以給我祝福嗎,我非常需要它。”
“當然可以,我愿意給所有人祝福。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幫這個人找到藥。”小狌狌指了指樹下的小矮人,樹下掉落了厚厚的一層桂花,那個小矮人就躺在花瓣上,他大大的肚子看起來更大了。
“啊,是的。”果凍蟲懊惱到,暗自責備自己怎么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小狌狌在前面七拐八繞地帶路,小女孩暈頭轉向地跟著,心里暗暗擔心會不會繞啊繞,繞到最后找不到那個小矮人了。
一條河出現在他們眼前,小狌狌終于停下了腳步說:“就是這里了。”他指了指河里飄動的水草繼續說道:“那是育沛,可以治療那個人肚子里的腫脹病。”
可是育沛離岸邊太遠了,他們都夠不著,河水看起來也很深的樣子,水流動的聲音嘩啦啦的,如果下去水里采摘的話,說不定就會被水沖走。
果凍蟲想啊想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走到最近的樹林里找了根長長的枯枝,將枯枝伸到水里很容易就采到了一大把育沛,足夠小矮人治病了。
采到藥后,果凍蟲將水壺里灌滿干凈的水,在小狌狌的帶領下,又七拐八繞的原路走了回去。
小矮人還在原來的地方躺著,一動也不動。小女孩和小狌狌將一小把育沛搗碎,一半喂到大人的嘴巴里,一半敷在他的肚臍眼中。他們不知道哪個方法有用,干脆都做了。
讓人很高興的是藥好像起作用了,小矮人的肚子看起來小了一點點,人也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坐起來的他看見了長像奇怪的狌狌,他連忙朝狌狌鞠躬,說到:“謝謝你救了我。”
小狌狌擺擺手,說:“不是我救了你,是你邊上的這個小女孩幫你采到了藥。”
小女孩趕緊說:“不,不,不,是你找到的藥,是你救了他。”
于是小矮人謝完狌狌又謝果凍蟲。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帶著剩下的育沛準備下山回家繼續治療。
狌狌說:“太陽快下山了,你們在這等一等我。”話音剛落,一眨眼他就跑得不見了。
一眨眼他又出現了,手里抱著一堆綠綠的枝葉花草。他取出其中的枝葉遞給小矮人,說:“這是迷穀樹枝,在夜晚可以給你們指明方向”。然后他將手中剩下的花草塞給小女孩,說:“這是祝余草,路途遙遠,回去的路上可以充饑。”
最后小狌狌伸開握拳的手,手心是一枚金色的玉石,潤澤透亮,非常好看。他鄭重地將玉石交到小女孩的手心,說:“我祝福你,善良聰明勇敢的小女孩,祝你永遠快樂。”
小女孩收到了第一個祝福,開心得臉漲得通紅,她猛的抱住了小狌狌,激動地說:“謝謝你,也祝福你。”
“請你們下山以后一定不要告訴別人見到過我,不然會有邪惡的大人來抓我的。”小狌狌擔憂的囑咐他們。
“邪惡的大人為什么要抓你呢?”小矮人和小女孩一同問道。
“你們剛剛發現我可以跑的飛快吧,那些大人認為吃了我的肉就可以像我一樣跑得飛快。”小狌狌憂傷的說道。
小女孩和小矮人再三保證絕不告訴別人。然后他們三人揮手再見,揮了很久的手,直到再也看不到彼此了。
小矮人拿出一根迷穀樹枝給果凍蟲,說:“等會兒天黑,我們都需要它來指路。”
小女孩接過樹枝仔細觀察,她發現樹枝上面布滿黑色的紋理,葉子是綠色的,形狀有點像奶奶家田邊構樹的葉子。有一片最大的葉子底部掛著一個紅彤彤的花骨朵,淡綠色的花萼快要包不住即將綻放的花瓣了。
夜幕降臨時,紅色的花開了,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一直指著正確的下山路線。
“咕嚕嚕咕嚕嚕。”是肚子餓得在叫的聲音。果凍蟲趕緊拿出口袋里的綠色小草,小草長得像奶奶園子里的韭菜,有細長細長的葉子,只是韭菜的花是白色的,而它開的花卻是綠色的。
“這么一點點小草,怎么能填飽肚子呢?”小女孩心想,“小狌狌是不是搞錯了呀。”
不過肚子餓得難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果凍蟲將小草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小矮人,一半自己吃了。雖然只有幾根而已,但驚奇的是吃完以后,肚子就真的不餓了,他們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到山下也沒有覺得餓過,真是神奇的植物。
在這里,小女孩是沒有家的,這是書里的世界,不是果凍蟲生活的世界,她要和小矮人告別了。
小矮人送給果凍蟲一只紅色木頭做成的口哨,并告訴小女孩,如果下次想找他一起玩可以吹響這只口哨。
果凍蟲收好口哨,遵照和媽媽的約定,往左邊轉三圈,拍拍手,然后往右轉三圈,再拍拍手,最后雙手握成喇叭狀放在嘴巴上大喊:“媽媽,媽媽,媽媽。”
果凍蟲離開了書里的世界,躺在了媽媽的身邊,而媽媽正一邊躺在床上看書一邊等她回來呢。
這一次她得到了一個善良的小貼貼,一個聰明的小貼貼和一個勇敢的小貼貼。
小女孩帶著這些小貼貼進入了甜美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