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
早餐后,龍不想再去環(huán)海,我與大澤、小胖、小孩騎兩輛電動車出發(fā)。小胖想騎車環(huán)海,我也深感興趣,但考慮到時間問題,暫且作罷。我和大澤都是第二次環(huán)海,不似第一次,不知后面風景,在每一處都不敢多做停留,這次我打算全隨心情,走哪兒是哪兒,到時即返。小胖和小孩是初來,大家按各種心情行事即可。
一路上,小胖話不多,就像前一晚他向我詢問路線時說話一樣,一字一句慢條斯理,似乎邊思考邊說,看起來一副老實厚道好欺負的樣子。事實上,我對所有胖胖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偏見”,小胖除了不符合“白白胖胖”里的“白白”外,其他都符合我對一個胖子的刻板印象。其實,他原本是符合“白白”的,直到我在他摘下眼鏡,看到他包公一樣的臉上有兩道雪白的線橫在太陽穴上時,才發(fā)現這一點,那是他“旅行的痕跡”。這兩道旅行的痕跡一直橫在我接下來的整個旅程中。相比于小胖,小孩就活潑外向多了,一路上聊天唱歌,不亦樂乎,我當時想,小孩一路帶著小胖玩耍,也挺互補的。
小胖喜歡拍照攝影,我雖然毫無技術,但也喜歡把各種美麗記錄下來,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不似幼時怯于鏡頭,愿意為自己的留念,而大澤本就是陪我,所以我們停下的地方也基本一致。
我們最先停留在一處突出的水岸,在公路上并不能一眼看出它,所以下來的游人很少,我們可以獨享這一處風景。
我們漫步向下,但見曲徑通幽,遠處的蒼山和云團淡然漂浮在水面上,似寫意畫的一層淺墨。水岸延伸入水的地方,樹木寥寥數棵。臨水的孤樹,近看卻是兩棵并根而生,枝葉奮力伸展在水面上方,不甚濃密,與這清淡的天地相得益彰。一男一女,著美而不繁的少數名族服飾,女子倚坐樹下奏敲擊樂器,聲音清泠,余聲綿綿不絕,男子佇立樹邊持管弦樂器,聲音悠遠空靈。人影樂聲融于這空茫的水天之間,仿若世外圣地。
曲罷,我們與二人攀談,得知他們生于本地,閑來無事,來洱海邊悠哉度日。女子手中聲音清泠的打擊樂器叫靈磬,金屬質地,扁圓形;男子手持的管弦樂器叫尺八,由竹子制成,是中國吳地和日本的傳統樂器。我們很想試試兩種樂器,他們也很大方地讓我們擺弄了半天。男子教我們怎么吹響尺八,說開始不易吹響,大家挨著試,的確不易。輪到我時,他們都笑鬧等著看我吹不響,誰知竟一下吹響,并不難體會吹響的方式,我不禁沖他們小得意了一下。
我們在那里逗留了很久,直到又有游人下來,二人與我們才相繼離開,而大澤因為有事,先返回了青旅,余下的人繼續(xù)前行。
一處小船聚集的地方也吸引我們逗留了片刻。兩排排列整齊的小船倒扣著,躺在柔軟的草葉上。船底色彩斑駁,幾棵樹的枝葉在船只上方隨風搖曳。遠處的蒼山呈墨色,濃厚的云團壓的很低,襯著色彩各異的船只,像一幅精心繪制的油畫。
小孩極愛拍照,尤其愛跳,走到哪里都要跳起來拍照,出來到現在,我相機里幾乎都去他的照片。在這美麗的地方,他自然不肯放過大展身手的機會,在船上跳來跳去讓我拍照,還好拍到了他半空中的身姿,不然不知道他會不會跳到自己累死。
我們沿路停留,盡興才去,如此這般,到海舌公園已是下午三點,我和龍、大澤已計劃下午四點出發(fā)前往麗江,盡管海舌公園如夢似幻的景色讓我極想再去,卻不得不返回。
快速趕回青旅,準備一同搭車的人已經基本做好準備,我早上出門忘帶手機,此時才和龍再次溝通。龍說和要一同搭車的人恐怕聊不來,不想再搭車往麗江。問之,答下午一直聽他們談論關于女孩的低俗話題,實在不喜歡。我不禁莞爾龍真是個好孩子呀!遂與龍、小孩定了次日去麗江的火車票,又懊惱自己忘帶手機,不然就不必這么早趕回來了。
晚上,青旅的小伙伴們一起玩游戲,其樂無窮。和小胖聊天得知,他已經出游快一個月了,一直背著裝備齊全的登山包徒步搭車,常常是一個人,從踏上旅程開始,他就在沿途搭車前往目的地。小孩就是被他帶著搭車來的,我卻還以為是他被小孩帶來的呢!
小胖決定后天再去麗江,而阿蓬已經戀上大理的安逸,打算就此停留直到回家。此去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日,所以第二天,我、龍、阿蓬、小胖、小孩一起吃過早餐,便回青旅拍照留念。青旅王尼瑪的面具快被大家玩壞了,我、阿蓬、龍一起拿著阿蓬送給大家的小象掛飾合影。小池也有這只小象,可惜我們四人卻忘了合影。小池已先去麗江兩日,接下來的行程,我們也不會再跟上他的節(jié)奏了。還有給我們帶乳扇的王子,我們竟也忘記和他留念,不知是否還有再見之日。念及此,不覺傷感。而人生原本如此,聚聚散散,新舊交替,每個人都是過客,只是相伴的時間長短不一。
我們五人最后在青旅門口合影,擁抱道別而去。
——2016年8月2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