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提筆相隔時日已久,猛然間喚起的情緒蕩然激起沉睡的文字,一種久別的熟悉在抱怨聲中隨著鍵盤流落到指尖,再一次散落成這淅淅瀝瀝的文字。每一次激蕩都拍打著心靈的旋律,是悲也是喜,是躁動也是寧靜,是歷歷紅塵中藏匿的痕跡。
“所有的結局已經寫好,所有的淚水已經啟程。”這是席慕蓉對青春的定義。所有的結局既然已經注定,你所做的是怎樣配得起這結局。時間留給每一個人的,是沙漏中徐徐傾瀉的粒粒沙土,至于結局,不過是時間的小情緒,在這樣一個維度里,并不需要過多的發言權,僅僅需要一個借口,比夢更充分的借口。每每想到此,正印證了翟永明的那句詩“在你的面前我的姿態就是一種慘敗”。在時間面前,所有的輝煌都是慘敗,敗得一塌糊涂。時間是一劑毒藥,最愛那千瘡百孔的面龐。也許這樣的比喻有失妥帖,但是當你正視這一切的時候,你會獲得一種神奇的東西,這是時間所畏懼的,是活著的堅持,是向死而生的勇氣。一切令人憧憬和回憶的東西,必然都會有苦不堪言的歷程,生活如水,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什么都不是時間的對手,除了時間。同樣,生活的對手是生活,你的對手是還未透明的自己。不必在毫無方向中迷失,更不必優柔寡斷。
晚上走在回家的路上,收到朋友戲謔的信息“鬼節快樂!”,淡然一笑間,已然思緒萬千。民間傳說七月是百鬼的假期,七月初始,百鬼獲假于閻王,固有初一接祖,月半送祖的習俗。這是生者的銘記,更是對死的敬畏。神鬼之事,不必深較,這樣的節日,是對生的警戒,同時也是死的延續,這并不同于孔子“未知生,焉知死。”的諱莫如深。國人自古以來的文化觀念中,對死有大忌,生命的自然本質便是身體機能的衰竭,人們所不愿承認的,是所謂魂靈的終結。近年來國內開始正視死亡這一自然的生命話題,在上海等一線城市中出現了死亡體驗館這樣的機構,這用行動詮釋了“未知死,焉知生”的真正意義。這種對死亡的模擬體驗,更能讓人感受到生的意義。這樣的年紀里大談生死似乎多了幾分老氣橫秋的意味,唯一想詮釋的,不過是面對生活的態度。在還能自由的年紀里,用盡所有自由的經歷去實現你許下的驕傲,也許十年,也許更久。
二十幾年來,思維的長河千回百轉。大學畢業也許是人生的又一個結點。此前看到周邊種種,多是朋友同學間諸多于工作生活的瑣事。社會的洪流涮洗了幾片人海,有人沉默了,有人隨波逐流。有人想要高山仰止,眾人膜拜,有人想要譽滿京華,四鄰皆知。筆止于此,沒有再想繼續的欲望,也許,有那么一個不太顯眼的目標,做那么一兩件不太無聊的瑣事,求那么一段不太詩意的生活。
也許,生活只需要一片藍天,和一雙自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