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支線同人《忘機和小思追》——第二十一章 ?家鄉,線索

? ? ? 藍忘機和思追并肩站在屋檐下仰望碧藍如洗的夜空半晌無語。忽然,藍忘機好似想到什么一般,他剛欲轉身,身旁面色依然認真的思追忽然問道:“含光君?”,藍忘機復回轉身來,面沉如水輕言道:“何事?”思追略略思忖一番道:“一般被問靈的亡靈,其心愿之一都是回家鄉入土為安。”說到此,思追忽然不說話了。藍忘機也不迫他,只是自然而然道:“此具怨骨心愿,亦回岐山。”他說的尋常,沒有太多語氣,只是眸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 ? ? 此時,云深不知處內萬籟俱寂,夜色中一輪明月高懸天際,那月光照耀在靜室的院落中,使其顯得更為空靈和悠遠。草叢偶有輕微的窸窣聲,是藍忘機豢養的那幾只小兔子匆匆跑過。思追自年幼時就很喜歡在藍忘機身旁與其一道觀望夜色下的靜室庭院,他覺得站在含光君身側,有一種莫名的心安,而這種心安還似曾相識。他在有些混沌的記憶中試圖找尋某些殘存的畫面,好像曾有個人牽著他的手,然后一起目送著另一個模糊的背影不斷遠去,那一刻雖然內心對那抹遠去的背影有著極度的不舍,但卻因在這“牽手人”的身側而感到由衷的開心與快樂。只是那“牽手人”的面容卻是恍恍惚惚的不辨究竟。不過,那份安暖的心境卻是總也不能忘懷。

? ? ? 這些碎散的記憶一直伴隨著思追的成長,每每思及此,他總會為此黯然,他知道這些想不起來的事和人,關乎他的家鄉,他的曾經。思追輕輕呢喃低語道:“家鄉?岐山嗎?”,忽然,他轉向身側的藍忘機急切道:“含光君,那您還要去岐山溫氏故地解那怨骨的心愿嗎?”,藍忘機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微有愣怔后遂淡然回道:“嗯。”,思追聞此若有所思一番后小聲低語道:“世人都說現在岐山那邊百鬼夜哭的,畢竟之前是溫氏故地,有什么好回去的?那怨骨的亡靈也真是…”,話說一半忽覺有些不妥,忙住了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邊的藍忘機,發現其溫文依舊,不曾有斥責之色。思追于是鼓了鼓勇氣,依然將后面頓住的話講了出來,他難得帶有一絲怨懟道:“那樣的家鄉,不回也罷!”

? ? ? “世人均有家鄉,人總要知道來處,才能明晰歸處。”藍忘機也不睬他,只是仍然負手而立于廊下,語聲淡淡道。他望著懸于天際的銀輪,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嬉笑的笑臉,那笑臉曾也是無比自豪的向他介紹過開滿各色蓮花的家長云夢蓮花塢的。是啊,那里也是那張笑臉的家鄉。而如今,那張笑臉又在哪里呢?是否也苦苦執念于回到曾經的故里去喝一碗師姐的蓮藕排骨湯呢?想到此處,他轉過身,眸色澄明的看向思追,仿若是要對自己先前的話再做一些補充似的,他溫言道:“岐山,是她的家鄉;卻不是世人的。無論在世人口中如何不堪,于她而言,都應是擁有著美好的回憶。”

? ? ? 見思追鄭重的聽后微微點頭,藍忘機的面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思追卻有些郁郁道:“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又何談家鄉呢?”。藍忘機聞此后側頭看了一眼微顯失落之情的思追,他用手輕輕拍了拍思追的肩膀,語聲淡淡卻不容置疑道:“這里,便是你的家鄉。”


? ? ? “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宗主發現您不見了,回去后又是一頓好打!”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面露難色的對另一位略微年長一些的少年小聲說道。那名少年身著圓領紅褐色箭袖束腰長衫,手持一把看去纖細卻極為鋒利的銀劍,面容清俊,一雙杏眼滿含風情。只是不知何故,總覺略顯些許的膽怯。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破敗不堪的草坯磚瓦,又望了望逐漸暗淡的天色,卻依然咬了咬牙堅決道:“不回!今日夜獵總要有所收獲,不然,豈不丟了我歐陽家的臉?!”

? ? ? 話音方落,只聽一陣陰風驟起,兩名少年瞬時互相背向而站,他們警惕的看向空空如也的周圍。忽然,不遠處的一叢草中“撲啦啦”驚起一群黑色的鳥,那群鳥的叫聲極為尖刺澀耳,讓人聽后頓覺后槽牙發麻。“誰?!”,著束腰長衫的少年大喝一聲道。“公子!你看 !那兒有一具兇尸!”另一名相隨的少年似乎發現了什么,遂趕忙小聲提醒道。卻見驚起鳥群的草叢中果然有一具衣衫襤褸,雙臂俱已被齊肩砍斷的尸體顫顫巍巍的向他們所在方向撲來。持劍少年未等兇尸欺身,已一個箭步縱躍過去,揮劍便將那尸體的頭顱砍掉。那頭顱上本也是血污一片,根本分不清面容,不過,兩位少年卻在尸體的背部發現了一個形如太陽的紋身。持劍少年見此后不禁啐了一口道:“真晦氣!又是之前溫氏的家奴!”,卻不想,另一位少年反而在一旁小聲抱怨道:“本來嘛,這里就是岐山腳下的日月鎮,鎮民們幾乎都是溫氏家奴。”

? ? ? 此時,陣陣濃郁的血腥氣隨著夜風漸漸飄來,沒等兩名少年分辨出究竟。只聽從四周各個殘垣斷壁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雜沓腳步聲,還有類似野獸般的嘶吼夾雜其中。“子風,快走!好像是有很多兇尸逼來了!”持劍少年顧不得看清周圍的事物,就率先往來時的路跑去,“公子!等等我!”另一名少年也大喊著緊隨其后。陸續有帶著腥臭氣的走尸斜刺里向他們襲來,兩人都紛紛用劍刺開,卻怎奈走尸越來越多,大有形成群尸之勢。與此同時,空中也越加集結了許多方才叫聲尖刺澀耳的黑鳥,那鳥群似是食腐之物,在群尸上空不斷盤旋,準備伺機飛下啄食一二。

? ? ? 正當兩名少年狼狽不堪之時,倏然幾聲悠遠的錚鳴響起,頓時那些快如閃電的走尸便放慢了速度,且紛紛往一處聚攏。當所有走尸都在一處原地徘徊之際,錚鳴之聲突然變得高亢激昂,隨之一聲如裂帛般的聲音響徹云霄,緊接著戛然而止。而群尸也如被什么擊中一般紛紛猝然倒地。細觀之,已是均被斬殺。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兩名少年還未來得及明確發生了何事,就見前方有三位身著白色云紋綴飾獵裝、頭帶淡藍卷云紋抹額的男子御劍款款落下。待走近前時,則看清正中年長者正是姑蘇藍氏有名的雅士含光君藍忘機,在他左右兩側的則是藍氏子弟思追和景儀。持劍少年慌忙規規矩矩的向著藍忘機行了個晚輩禮。他穩了穩心神,方恭謹道:“子真多謝方才含光君的救命之恩!”

? ? ? 藍忘機一向不慣于客套,但畢竟小輩禮數周全,他也不大自然微微點了點頭,輕言道:“歐陽宗主近來可好?”,持劍少年再次俯首拜了拜回稟道:“家父近來一向都好。多謝含光君掛念!改日,子真一定隨家父去云深不知處拜見澤蕪君和含光君。”隨后,幾個少年又互相拜見一番后。藍忘機望了望天空逐漸散去的黑鳥,不禁眉峰微皺,那是曾經溫氏豢養的梟鳥,溫氏滅亡后已數年不見。這種梟鳥食的是怨靈的怨氣,是需要靠人來有意集結怨氣才可生成,而并非尋常鳥獸。只是,這番內心的計較,他卻也不便和這幾個小輩道來,如果當今那個曾經總是言笑晏晏的少年還在的話,此時的憂慮,便也可以有處化解了,可是…。

? ? ? “含光君,怨骨的亡靈所要回的家鄉,可就是此地了?”思追打破此時的片刻沉默詢問道。藍忘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遂從懷里取出那怨骨著的紅衣和一截指甲放于身前,他盤腿席地而坐,將忘機古琴置于膝上,側頭對一旁的思追和景儀溫言道:“思追,我問靈時你依舊以清心音相和。景儀,你將紅衣和指甲按我之后的話語放置即可。”言畢,便開始進入一片空冥之中。思追則在一旁也依言坐下彈奏起清心音。而景儀則手持紅衣和指甲靜候一側。

? ? ? 另兩位歐陽家的少年則一時有些茫然無措,其中那名喚子真的持劍少年對景儀小聲道:“景儀,含光君和思追是在問靈嗎?”他歐陽家雖不比幾大家族,但到底也是玄門世家,對姑蘇藍氏的“問靈術”也是早有耳聞,今日得以親眼所見,不覺有些好奇興奮。景儀見對方將自己當作知情者,也頗有一番自豪感,遂清了清嗓子,傲然道:“正是。”歐陽子真仍然覺得很新奇,他不覺再次問道:“那含光君這次是問些什么呢?”,景儀略想了想,認真回道:“問亡者她家具體在什么位置,先前含光君只問出是在岐山日月鎮。”聞此,歐陽子真不禁有些不解起來,他心道:這亡者說的就一定都是實言嗎?這樣想著,他便脫口道:“問出的答案都是真的?亡者不會說謊的?”景儀畢竟也沒有修習過“問靈術”,被問到此中關鍵環節,不禁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只聽藍忘機淡然道:“向東行十步,再向南行五步,見一石墩,便是此地。”景儀連忙依言而動,果真見一石墩。

? ? ? 此刻,藍忘機也已結束問靈,思追亦停止了彈奏《清心音》。他們一起在石墩處圍攏過來,歐陽子真仍是執念于先前的疑問,他狐疑道:“就是這里嗎?亡者難道不會騙咱們嗎?”藍忘機側頭看了他一眼,歐陽子真趕忙縮脖向旁邊的隨侍少年吐了吐舌頭。思追則溫言道:“‘問靈術’不在問的問題有多少,甚至亡者都可以拒絕回答。但最重要的在于所有答案必須是真的”,藍忘機在石墩旁邊挖了一個小土坑,聽到思追的解釋,略想了想,還是淡然道:“對待亡者,唯有‘誠心’,即使是亡靈,也不應失了‘尊重’”。

? ? ? 當紅衣與指甲放入土坑之后,只見瞬間就幻化成了齏粉。藍忘機便知這說明怨骨的心愿已了。正當準備帶領一眾小輩離去時,卻見那抹紅衣幻化的齏粉在空中飄飄灑灑的組成了一個字。“公子,公子,你看!好像是個字!”那名歐陽家的隨侍少年拽住已轉身的歐陽子真大聲喊道。眾人趕忙定睛仔細辨之,那字在空中恍恍惚惚的飄忽了許久,幾個少年紛紛疑惑道:“誒?…這…這好像是個‘黃’字?”。電光石火間,藍忘機眸中精光一閃,有些念想似乎瞬間明朗。只是待他想再次確認時,卻只見一切都似云煙般消散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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