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瀉下淡淡的光輝,梧桐樹下,轉過一抹清麗的身影。茜紅的衫子上點綴著梅花,平添了幾分英氣,她看看受傷的霽鸞,心生憐惜,便俯身為她處理傷口。
一絲淡淡的梅香傳來,霽鸞艱難的睜開眼睛,緩緩道“你,你是何人?”下意識的扯了扯衣袖,內心一陣惶恐不安。
那姑娘笑道“姑娘莫要緊張,我見姑娘身受重傷,心下不忍,所以替姑娘處理了傷口,現在你已經沒事了。”霽鸞看著,綠衣云袖上果然纏著白紗布,血跡還清晰可辨。霽鸞搖搖晃晃的起身,向那人作揖道“姑娘大恩,來日在下必當厚報。”姑娘笑道“不必多禮,天云宮為禍四方,姑娘一人獨闖,在下欽佩。”忽聽到有沙沙的聲音,霽鸞忙道“姑娘,可否為在下找一容身之地?在下絕不會連累姑娘,待我傷好,就會另尋別處。”紅裙女子頷首,扶著霽鸞來到一片竹林前說“姑娘,這里是天云城主安排我們住所的后院,平時清幽,鮮有人來,姑娘就暫住這里吧。”霽鸞道“多謝。”那紅裙女子見有人來,就匆忙走了。烏云遮住了明月,天云山莊里,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彼時,聽雨樓內。趙誠泡了一壺蒼山翠,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怔怔望著幽蘭苑的方向。流冉道“樓主,姑娘走了一段時間了,您還是放寬心,我家姑娘是死士出身,倘若被擒,定會服毒自盡,絕不牽連樓主。”趙誠擺手道“流冉姐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流冉見狀,也不好多說什么,就退了出去,恰好和走進來的冷夜撞了個滿懷,冷夜進內庭,跪下道“稟樓主,孔雀臺靳公子來了,現在正在青竹苑喝茶”趙誠來不及多想,就快步去了青竹苑。
靳羽今日只穿一件多羅呢茄色襖,罩著雀金大氅。媚眼如絲,如此人物,若是女子,定是芳華絕代的俏佳人。趙誠道“哥哥今日前來,有什么事?”靳羽笑笑,招呼侍女打開包袱,里面有一件素色衣裙,淡雅清新。趙誠摸了摸頭“哥哥,這是?”靳羽笑說“這是一件千紋圣器,換作流云袖,可攻可守,是我無意中得來,送給霽鸞姑娘的。”“哦,還有一事,我從問花庭的芍藥雪口中探得這次臥底金秤商會的正是冬苑梅主事,看來霽鸞姑娘那里,得小心些了。”趙誠點頭,謝過靳羽,眉頭間不由得舒展開來。
天云宮里仍舊夜夜笙歌,待了半月,霽鸞的傷以經完全恢復,正準備走走,這時竹林中傳來一聲一陣響動,一只美麗的孔雀銜著一個包袱,霽鸞忙接過包袱,又摸了摸孔雀的尾羽,那孔雀也通人性,用頭蹭蹭霽鸞的手,就依依不舍的離去了。
霽鸞看時,包袱中有流云袖的使用秘籍,還有一張梨花箋,上面寫道“金秤商會,梅。”霽鸞忙穿戴了一番,打算夜探金秤商會。
沒費多少功夫,霽鸞就找到了李伯的房間,李伯見走進一個陌生女子,心下一驚,但馬上就鎮定下來道“姑娘,找在下有事?”霽鸞一挑眉,圣劍就抵住了李伯的脖子“李大人風華依舊,腦子卻不及當年好使了。”李伯這才知道來人并沒有這么簡單,顫抖道“姑娘說的什么,在下不懂。”霽鸞冷笑道“李大人曾經也是一代天驕,金秤商會的名號也是叫的響的,可如今,商會里出了奸細,李大人,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你與其調查跟蹤你的人,到不如查查自己的人。小女子言盡于此,告辭。”
李伯定了定神,將一枚信號彈放了出去,不一會兒,走出一個穿鎧甲的男子。李伯道,金鷹,你去通知天機堂,我要金秤商會所有人的資料。男子答應著去了。
李伯望著星空,想起曾經的自己,想起女兒,不覺滾下兩行熱淚。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李伯,你怎么了?”李伯望向來人,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枯木般的手,不停的摩挲著姑娘的頭發,姑娘就這么靜靜的任他抱著,夜,更靜了。
好了,下一個小伙伴接招絳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