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題:自由的雪花擋不住歡快的記憶
【1】自由的雪花最美
給朋友送個資料,早晨起得比平時更早一些,不到六點就起床啦。
關上房門的一瞬,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嚇得我差點退回去。一個寒戰,想想朋友在等我,鼓起勇氣挪動腳步。
出了電梯口,地面濕漉漉的。下雨了。不,下雪了。我明顯感覺到,鉆進我脖子、打在我臉上的,是細碎、冰冷的雪粒兒。抬起頭看看天,晨光熹微,昏黃路燈下,雪粒斜著飄落,落地即化。
從前天開始,溫度驟降,冬天來得迅疾,雪也是緊跟其后。在南方之北,北方以南的秦嶺南麓,十一月開始下雪,本是常事。只是,近幾年似乎受到“全球變暖”的影響,雪變得稀奇了。比如去年,整個冬天都沒見雪的影。
早晨第二節,在教室給學生上課。我正在寫板書,身后一片喧嘩。轉過身,原來都看窗外去了。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越飄越密,把整個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孩子們很興奮,被學業壓抑得疲憊的高三學子,多么羨慕窗外爛漫雪花的自由啊!
我停下課程,讓同學們看個夠。雖然學習很枯燥,我一直要求他們腦子要靈活,要善于思考,要把課本和生活結合起來。循著渴望的眼神,我啟示他們,要像雪花一樣勇敢地追求自由,自由的狀態是最美的;每一朵雪花也是有方向的,大地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下課后,雪停了,孩子們仍好奇地打開窗子,伸出窗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2】雪的記憶
對于雪,我倒是見多了。
兒時的記憶中,冬天總是下雪。特別是過年幾天,似乎約定好了,除夕是陰天,初一早晨就是大雪封門。那時候住山上,雪下大一點,就存下來,那真叫是:銀裝素裹。大雪之后,不能出門,在屋子里烤火,燒紅薯、土豆,嗑瓜子。對于忙碌了一年的鄉村人,這是一份難得的愜意!
更深刻的經歷,來自四年東北求學,那可是雪地里滾過來的。
每過了國慶,天就開始冷起來。寒風一天比一天刮得兇猛,整個東北就被折騰得僵硬了,人不敢出屋子,只是躲在暖氣中。也有不得不出門的,穿得厚自不用說,帽子戴著只剩下兩眼睛,有些還會戴上口罩。即使如此,出去幾分鐘買個飯回來,眉毛上已是白霜噗噗。
雪白得純潔,美得耀眼。可怕的是寒風,還有凍冰。前幾天還看到東北的朋友阿吉,在朋友圈發狀態說:這地面是拋光了嗎?太滑了!!!配的一段小視頻中,裹著大棉衣走得小心翼翼的人們,真像是在溜冰。
整個地面都是一層冰,那場景再熟悉不過。同學之中,沒有未被濕滑的地面欺負過的。我本是穩重之人,卻也多次被摔倒。
每次大雪后,學校會安排各學院學生掃雪。雪倒是好掃,難對付的是把大地抓得緊緊的冰。得鏟,鏟不動了就挖,像是在砸白火石。
畢業那年冬春,雪下得特別多,據報社統計,總計37場。讓我們臨走之前,牢固地認同了那個說法:長春就是長久地沒有春天,春天早就被冬天侵略。
【3】雪地里的歡樂時光
雪地里也有很多快樂的時光。
雪的美雖單調,卻圣潔。佇立在圖書館頂層的窗前,一邊的雪被塑造成房頂,一片雪地被平鋪成白布,另一處雪被人們堆成了一座小山……
世界是什么樣的,雪就能被塑造成什么樣子。
雪花本身就是藝術,被自然匠心獨運的加工后,更加惟妙惟肖。
畢業那年,為了和雪告別,我們幾個好友還在某場大雪之后,在足球場進行了一場雪的激戰。不像兒時的雪地嬉戲,到處找雪,半天還不夠一個雪團。東北的雪地,半尺厚,一尺多厚,隨手一抓,稍使勁一捏,手一揚,子彈就落在對手的肩上。當然,多數都會躲過。我們會商量好,比如聲東擊西,突然幾個人進攻某一個目標,避之不及,接連中彈。雪團打在耳朵上,疼得很;雪團從脖子掉進衣服里,涼透后背心啊!
玩著玩著,還會來“雪埋”。一哄而上,摁倒在地,動彈不得,其他人比挖掘機還迅速,雪很快就覆蓋了他的衣服。寒風依然猛烈地吹,我們玩得不亦樂乎,冷早被拋至腦后。
至今想起那場面,仍熱血澎湃。多么想再回到東北大地,在雪原上揮灑年少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