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道
中元節當晚,河燈灼灼,月光幽幽,我于鬧街閑逛中,忽遇一白眉老道阻路:“施主且慢行!”
我停住腳步,甚感疑惑:“道長意欲何為?”
“我乃華山修行百年道人,今有奇物一件,欲贈予有緣人。是日尋覓數時,方得一人,即為施主也!”
“是何寶物?可否一見?”
“此物非凡間所有,萬不可輕易示人,你若能應允我好生保管,我便立即將其贈于你手!”
“一定,一定!但不知這寶物有何作用?”
“佩戴此物即能百病不生,萬魔不敢近身。沉睡中可以營造任何夢境,但切記需飼養金羽黑冠大公雞一只!”
“何故?”
“入夢難以自醒,但聞雞鳴聲必能脫離夢境,如若三日未醒,小命休矣!”
“小生謹記道長所言,現不知能否相贈?”
道長捋須點頭,接著從衣襟中掏出一個布袋遞到我手中,我給道長深鞠一躬表完謝意后即回了家,自是沒有忘記于中途買了一只金羽黑冠的大公雞。
初臨涿郡縣
是夜,夢為市井閑散人。正于鬧市中尋些熟識面孔,忽一八尺大漢從我身前走過,只見他背壯如虎牛,手執一把鋒利鋼刀,走起路來氣勢洶洶,像是一匹脫韁的烈馬。
“鎮關西,我知道是你!”待他轉過身來,我才知道認錯了人。
“你是何人?既然連俺張翼德的名字都能叫錯!你要知道,在這涿郡縣里,俺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英雄人物!”
“原來是張將軍呀!失敬失敬!”
“俺才不是什么將軍!俺是一個殺豬賣肉的,走開走開,俺得去攤子上賣肉了!”
“敢問張英雄今夕是何年?今朝是何日呀?”
“聽好嘍,如今是中平元年臘月二十二日!再敢擾我生意,我把你剁成肉泥包成餃子!”
我深知張將軍性情,心中一絲不慌,面帶微笑暗自慶幸:“正好正好,他們還沒結義呢?哈哈哈哈!”
“小廝嘀咕甚呢?”
“我在說要是能和張將軍這樣的大英雄喝上一頓美酒,那將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了!”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
其后真如我所愿,得幸與張將軍開懷暢飲至深夜,最終不勝張將軍酒力,醉酒伏于案臺之上。
醒后自知是夢,卻覺大腦昏沉無比,好似方才真喝得伶仃大醉一般。本想出門踱步,怎奈雙目難以睜開,于睡眼惺忪間繼續睡去。
桃園結義
入夢恰逢劉關張三人于桃園結拜,時為中平二年(公元184年)春,桃花盛開紅透天,燕子銜泥歸家園。樹下有三人立于案前,中間兩耳垂肩、雙手過膝者自是劉備;其左長髯赤面、臥眉鳳目者是為關羽;其右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者是為張飛。
三人英雄之姿盡現眼前,另我不禁感嘆:“有幸得見,死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