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如也的愛情

? ? ? ? 幾年前看柴靜的《赤白干凈的骨頭》,看得淚眼汪汪。當時就把《平如美棠》這本書列入了“欲望書單”里。幾年過去,這幾日才把書看完。在公車上看到美棠因為年老癡迷而誤以為平如故意把孫女藏起來了,“我登時覺得,美棠恐怕永遠不可能恢復她的正常思維了。想到這里,我不由絕望至極,一面打電話把兒女們都叫回來,一面禁不住坐在地上痛哭”,鼻子一酸。

? ? ? ? 如果要在文中摘幾個印象深刻的情節,其實是難以挑選的。通篇文字是以兩人的相識、婚姻、家庭、分離、相聚做線索,娓娓道來自是一番平凡生活的人間煙火。雖提不起什么大事件,又仿佛不可輕視每件事,細微之處總是有引人落淚的故事。

? ? ? ? 愛情是什么?落歸到實處可說是婚姻。除去偶有的浪漫外,大抵都是粗茶淡飯的溫情。抱著過日子的態度相守在一起,日子自然是難磨的。而愛情總不是要靠兩人終日癡纏才可得正果。平如勞改他鄉,往返有限制。單位找到美棠,勸她與平如“劃分界限”,事隔多年美棠與平如談起此事說“你要是搞婚外情,我早就跟你離婚了……可你又不是漢奸賣國賊,不是貪污腐化,不是偷竊扒拿,你什么都不是,我為什么要跟你離婚?!”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可是背后的愛情做支撐,才能如此毫無顧忌。

? ? ? ? 平如勞改多年,美棠的辛酸自不必說,文中有處寫到因為家庭“成分”差,長子希曾畢業后調配工作受阻,“一天夜里,小紅(編注:系平如、美棠女兒,韻鴻的小名)半夜里醒來,見母親跪在陽臺上望天禱告。她是實在無處求助了”,讀此鼻子酸酸的。想來文中并未提及美棠有何宗教信仰,許是真真的走投無路,在人間不能求得何事,只好依賴天上神明求得安心。就算在此時,美棠也沒有“劃分界限”。

? ? ? ? 在文中并沒有太多提及在分離的那段歲月里彼此的生活,寥寥幾筆帶過,用幾件日?,嵤录右渣c綴,也可想平常生活中兩人所受的艱辛。而難得的團聚又可將往日的酸苦化為片片糖花,借以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想著來年的團聚又在不遠。

? ? ? ? 兩人的當初相識,好奇、新鮮是十分的調劑,慢慢的往后推,婚姻歲月數十載還能保存長久,卻不可失去當初的初心。現年代大家以年歲持久的婚姻為艷羨,每每談起少不了彼此間的情愛綿長。只看到了結果,卻忽略的過程。口語間帶過羨慕,卻不知自己也有成為其中一員的能力。如何難做?唯一貫徹底的初心罷了。各位客官且說,往日消遣少,自不必過多的受到誘惑。卻不知今日生活尚且易,而人心變換也易也。祈愿情牽與愛情忠實者,試問自己可否也有一顆誠懇之心。不是常言道么,是什么人總會遇上什么人。

? ? ? ? 好在平如和美棠彼此相遇。兩人當初只見彼此,幸而喜結良緣至百年。

? ? ? ? 柴靜采訪平如中問道:“您已經90歲了。難道這么長時間,沒有把這個東西磨平了,磨淡了?”“磨平?怎么講能磨的平呢?愛這個世界是很久的,這個是永遠的事情。”

? ? ? ? 閱到后尾,美棠因身體原因離平如先去,平如寫到“海并不深,懷念一個人比海還深”,何不感人落淚。

PS:白居易《浪淘沙》

借問江潮與海水,何似君情與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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