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喪,更怕窮。

圖片發自簡書App

1

李佳佳的房子昨天剛付完首付,下個計劃準備買車,她在微信群里發了個紅包,大家一邊說著恭喜一邊熱熱鬧鬧的搶完,祥子搶的最少,大家都是五塊六塊,就他是三毛,李佳佳問他:祥子,今年店里生意怎么樣?

祥子發了一個捂臉的表情,“不樂觀啊,三五年內是買不了房了,一天天漲價,連我老家那邊最便宜的都是六千多一平。”

佳佳呵呵道:再怎么也是做著生意,肯定比打工族強啊,你是沒說實話吧。

很久后,祥子都沒有回話,群里恢復成死寂的狀態。

其實我懂祥子的難處,談了四五年的女朋友林香,始終因為買房買車的問題結不了婚,祥子由他爸獨自帶大,老爺子年輕時做了太多體力活,落下了一身的病,好不容易攢點錢盤下了一家小吃店,現在倆人就指著店里收入過日子,老爺子時不時買個藥打個點滴什么的,房租水電成本和一些雜七雜八的開銷,每個月其實余不下多少錢,女方家點明了要二十萬彩禮,祥子省吃儉用這些年,十萬還是有的,再找親戚湊湊,二十萬不是問題,可是祥子湊到錢后女方又說要買房,祥子吃了閉門羹后,回來的路上,他郁悶到極點,坐在香樟樹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他想:沒有房子的婚姻真的不會幸福嗎?

他破口大罵,罵房價,罵自己,再罵開發商,最后他拍拍屁股起來,還是決定去奮斗,誰叫他愛她呢。

為了她,不管生活多操蛋,他都還是要去奮斗。

2

真的不敢想象買房買車這些沉重的話題,工薪族連每個月的溫飽都險些解決不了,別提什么存款了,每個月的房租水電電話費這些雷打不動的開銷就像定時的討債鬼,一盒普通的加班盒飯都漲到十五了,窮的時候連外賣都吃不起,坐個地鐵翻遍所有的衣兜找零錢,有時候你路過商場,碰到打折活動,想添幾件有品位的衣服都得三思,銀行卡里沒錢揣在身上走路都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不踏實。

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總覺得錢有那么重要嗎,自己只想做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長大后發現原來不食人間煙火也是需要資本的,這個社會多的是有錢人和窮人,你打拼的多累沒人在乎,人們只看你最后所站的高度,或指點,或羨慕。

佳佳說起她曾經最窮的時候買了一箱方便面,吃了一個月,祥子剛畢業找工作的時候涼水就著饅頭,吃完了繼續大街小巷的面試。

我想,窮是最可怕的事,也是最普遍的事,再多的安全感都不如銀行卡里充足的余額,身上鼓鼓的錢包,年輕就得拼啊,往死里拼,帶著血汗拼,硬著頭皮闖,最后拼不動了就看看手里得到了什么,如果不拼,生病了只能干著急,去買菜都是挑剩下的,一年到頭逛個街只能買個一百塊以內的護膚品,還生怕售貨員態度不耐煩。

有了錢,才有底氣,才能在一次次捉襟見肘的時候及時救場,有了錢才有行使一切自由的權利,才能讓自己和愛的人過上好生活,因為,大家都是真的窮怕了。

3

畢業這些年一直被金錢牽絆著,總是沒有富足的時候,總是在想,等有錢了.....就...,日子一天天過去,什么時候才會是有錢的時候呢?

因為急于求成,走了太多的錯路,一時之間,恍惚回首,大家都腳步匆匆,只剩自己被甩的遠遠的,那個漸漸模糊的身影。

這一年過的很喪,很糟,但常常有個聲音反復:一切重新開始,都還來得及。

4

不知道這樣算自我欺騙還是自我安慰,不過人一長大就開始變得要面子,不愿意求人幫忙,對家里也只是報喜不報憂,有困難也是自己硬扛,直到扛不下去了妥協的時候,想哭又想扇自己巴掌的那種心情真的是惱人。

比起覺得一切都來不及,我還是愿意偶爾盲目樂觀一下下,還沒到最后呢,你看,我還沒輸完呢。

二十幾歲的我們當然窮了,一無所有,揣著年華虛度,能爬一步是一步,很多人都說90后是最喪的一代,其實不然,每個時代的產物都有一定的缺點和優勝點,要說喪,要說墮落,畢竟是少數,以偏概全那就對不起仍在流汗流淚的人了,正因為日子難熬,所以能熬出頭的人就顯得十分可貴。

為了這份可貴,我們不得不拼盡全力,為此還要做好隨時頭破血流的準備。

都是值得,都是為了好好活著。

5

比起窮,還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就是失去自由,芳子今年22歲,我們已經失去聯系四個月了,上一次見面,她笑顏如花,一切歲月靜好的樣子。故事的一開始,她陷入一個早就布好的巨大陰謀里,走上了一條錯路,被親戚利用,當成替罪羊,證詞被篡改,和鄭秋冬一樣進去就是四年半,多好的時光啊,生生斷送,多大的冤屈啊,如鯁在喉。

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就算再怎么說著理解萬歲,可遭受的痛苦,身心俱疲的感覺,人生無望的黑暗,光憑蒼白的理解二字概括,遠遠不夠。

人有時候很弱小,弱小的什么也做不了。

而這份情誼里,我能做的只有等。

不離不棄的等,相信她是清白的等。

有時候想想,短的是磨難,長的是人生啊。

真希望人生能像一副撲克牌,亂了能隨時洗牌重來。

事實是,我們都是賭注,碌碌一生,只為了換一個自由和諧的明天。

所以,一切煎熬都是值得,所有的求生意志都是發自自內心,

所以你問我,一朵被踩進爛泥里的玫瑰還能重回枝頭嗎?

我的回答是不能。

有一種選擇可以用剩下的香氣和養分去滋養泥土,至少有人路過的時候會發出由衷的感嘆,“哎,你看,這是一朵了不起的玫瑰,”

為了聽到這個回答,為了求一個心安理得,為此,我們要在世上煎熬千千萬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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