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故事】
公司的表彰大會開完了。
胡亞琴別的沒記得,就記住了三撥兒人,依次上臺領獎,斜披著紅綢帶,胸前還別著大紅花。用底下那些議論的聲音來總結:真傻!
隨后,大boss在有感而發的“五分鐘”感想里,提及了他為什么要求人事部門搞這樣的形式,在他看來,表彰的儀式感遠重要于獲得獎金的現實感,還建議以后要多留下有儀式感的物件給那些值得表彰的同志們;若干年后,當大家都退居在窩時,守著一堆曾經的獲獎物件,肯定要比用去了那些錢更有意義。
胡亞琴心里暗暗贊同了這一觀點。雖然boss的感想發表花了好幾個“五分鐘”。
儀式感這詞兒,放在很多場合都應該很重要的。
做學生的時候,成為少先隊、團員,都會有個儀式,取得了榮譽,呱唧呱唧鼓掌中領個獎狀,帶著個鉛筆本子啥的獎品回家,那別提是多驕傲的事兒了。
入社會了,結婚這檔子事兒,就更需要儀式感了。每次看到婚禮現場設計的“父親將女兒的手交給了面對著他們的這位真誠的小伙子”,胡亞琴總會自發感動得淚光閃閃,這一儀式的神圣感油然而生。
外出旅個游,怕拍個照,代表一下“到此一游”的激動,剪刀手的儀式感蹦出來沒商量。
最激動的儀式感,莫過于比賽館里的升國旗奏國歌了,誰不都是等著這光輝燦爛的一刻。
就連這過年,也是需要儀式感的。這點,在胡亞琴老媽那兒,被體現得相當到位。
胡媽媽老早就開始了家里的大掃除行動,家里的每個角落,都被清理了下;不能清理、不懂得清理的,都被胡媽媽藏了起來。
這要是被胡亞琴打開抽屜發現,很多東西塞在里面,就會惱火老媽的這種掩耳盜鈴的活動。
胡媽媽很生氣,過年沒有個過年的氣氛,胡亞琴自己不花心思搭把手,還埋怨她,心里那個委屈勁兒、怨氣,還有不太好看的臉色自然就擺在了面兒上。
胡亞琴知道她媽是喜歡把過年的儀式感弄出來,可她堅決認為,平時啥樣,過年就啥樣兒,用不著裝。衛生問題更是如此,現在條件不一樣了,平時能做到的干干凈凈,過年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搞得自己身心疲憊。
過去,生活條件不咋的,忙于工作的人,尤其是她媽這樣不善于衛生管理的人,這大掃除的活兒,總會挨到逢年過節才進行一下;這其中的儀式感是很濃的,濃到過年要買幾副紅蠟燭、買幾串紅炮竹、買幾副紅對聯兒。
胡亞琴一直覺得這樣的活動很可笑。
不過,胡媽媽的嘮叨,胡亞琴還是聽的,不管怎樣,胡媽媽也是為這個家好。雖然現在沒有老爸在,過年串門的人幾乎沒有,但這些儀式上的東西還是要做的。樹活皮,人活臉,何況胡媽媽還是這么愛臉的一位。
胡亞琴告訴她老妹兒,給了老媽一些錢過年,這也是屬于儀式上的,她很清楚胡媽媽得了這些“年終獎金”,百分百還是會用在胡亞琴兒子及這個家的身上,但,給與不給,肯定是不一樣的,現在給與以后給也是不一樣的。過年,就是個表彰他人、表現自己的關鍵時刻,不趕在這時候搞儀式,那就真沒年味兒了。
胡亞琴心里,還在想著那些披霞戴花兒的公司得了先進的同仁們,看著他們從臺上走下來,面容上的那份紅光,真的還蠻值得艷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