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本身就是錯誤的——記《魔法少女小圓》

曉美焰、鹿目圓、美樹沙耶香、巴麻美

其實一開始看這部動漫我是拒絕的,因為那著名的小圓臉實在是不屬于我所習慣的那些畫風之一,而且再加上這個惡俗的名字,總讓我一度想起巴拉拉小魔仙等“好劇”,但是那鋪天蓋地的好評和“致郁”二字的標簽引誘著我放下偏見去看這部真的非常優秀的動漫,還好沒有錯過。

不愧是阿虛的劇本,整個故事都不能僅僅用“致郁”或者“揪心”來形容了,小圓、小焰、沙耶香、杏子,每個人的故事都戳心窩子,再加上丘比(qb)他們所維護的世界觀、以及因為小圓的介入而改變成的另一個世界,總覺得又渺小又宏大,每個人一點小私心、小愿望,堆成了希望,或者絕望,然后對世界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不說劇情了,按人來寫吧。只寫有感覺的人物吧。

美樹沙耶香

美樹沙耶香

可以說這是打開了故事開端的人物吧。她喜歡青梅竹馬的男生,男生因為手指受傷不能繼續進行自己引以為豪的小提琴,于是自暴自棄。沙耶香于是遵從了丘比的引誘,許愿治好男生的手而成為了魔法少女。然后因為發現自己的愿望是自私而非無私,推滿了絕望,化為了魔女。

一開始我也是很不喜歡這個角色的,很多事情都不做了解,沖動無腦,就答應了丘比成為魔法少女,后來又因為沖動的個性和不顧一切的戰斗方式,再加上不聽別人的勸告,一步一步地陷入絕望墮入深淵。后來又回想了劇情,我覺得全劇里就沙耶香這個角色是最可悲的,因為沖動的個性知道化為魔女以前才知道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么,她為什么不在許愿的時候多想想再做決定呢?回顧一下她原來的生活可以知道,她活潑開朗,唯一的心結就是事故以后再也無法站起來的竹馬,她每天都去看他,每天都鼓勵他,每天都心心念念著他,但是自暴自棄的竹馬卻屢屢遷怒于沙耶香,于是這些悲哀肯定會一點一滴的積壓在沙耶香心里,所以丘比的出現就像一棵稻草,抓住它的時候確實沒辦法再分出一些心思去考慮自己真正的想要。劇本真是虐心。竹馬后來好了以后,竟然和沙耶香的好朋友在一起了,畢竟,那時候沙耶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也就不能去爭取什么了。許的愿望實現了,但是事實卻和自己真正想的事情漸行漸遠。后悔成為魔法少女也罷,放棄凈化靈魂寶石也罷,在她想要許愿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成為一個悲劇了。

丘比


丘比

在bilibili上看,剛打開就有無數“qb必須死”的彈幕呼嘯而過,一向沒有什么“不劇透”這等好習慣的我迅速百度了一下qb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于是也先入為主的代入了“qb必須死”念頭開始了看這部治愈番的征程。

丘比引誘少女許愿成為魔法少女,然后收集少女絕望化為魔女時產生的力量來運行世界。可以說是丘比的引誘導致了所有的悲劇,但是只有悲劇產生才能讓世界運行,只要是被丘比選中的少女都逃脫不了成為魔女的最終結果。所以,丘比必須死。

后來發現,其實所有對于現今世界的諷刺與故事所蘊含的哲理,全都出自于丘比之口。以下節選一些丘比的語錄。

“你會對家畜產生同情嗎?無論家畜是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餐桌上。你的反應完全不對,如果你認為這么做很殘忍,那說明你根本沒看清事情的本質。它們是為了成為人類的食物,才能夠在生存競爭中得以被別人保護,并且能夠一直繁殖下去,不會被淘汰。無論是牛豬還是雞,和其他野生動物相比,都能夠獲得更加良好的繁殖,你們之間不是有著非常理想的共存關系嗎?”

“從史前開始,我們就一直和你們的文明息息相關,數不勝數的少女和INCUBATOR定下契約,在實現了愿望后,將身心都將給了絕望。以祈禱為開始,以詛咒為終結,這是一直以來,許多魔法少女都走過的循環。這其中,還包括為歷史產生轉機,以及為社會帶來新生舞臺的人。”

“背叛了她們的人并不是我們,而是她們自己的祈禱。無論是怎樣的愿望,只要與常理不合,那就一定會帶來定量的扭曲。而從扭曲里,也注定會有悲劇發生。如果你要把這種理所當然的結局當成背叛,那你們的愿望本身就是錯誤。不過,我不會說她們愚蠢,因為人類的歷史也是通過她們的犧牲而延續下去的。你們現在的生活,就是建在昔日的淚水之上的。要是能夠理解這一點,你又為什么特別看重幾個個體的命運呢?”

其中我最印象深刻又感觸最深的就是第三段,也是我的標題“祈愿本身就是錯誤的”的來源。其實所有的愿望都是自私的,因為你許愿的時候并沒有想過要付出什么,比如最簡單的,“我希望明天是個晴天”,于是幸福的睡覺去了,什么都沒有付出,如果實現了也只是快樂的享受晴天罷了。又比如七色花的故事,女主善良的許下了愿望,消耗了花瓣,什么都沒有付出,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這是不對等的交易,是一種扭曲,但是從沒什么故事把這種悲劇表現出來,而《魔法少女小圓》這部動漫都體現了這個想法,深刻,又悲哀。

鹿目圓


鹿目圓

小圓到最后一集終于許愿成為了魔法少女,她洞悉了所有的一切,感受了所有的悲哀,包括沙耶香的絕望、小焰無數次輪回的拯救、杏子的家破人亡、巴麻美的靈魂之石的破碎,然后許下了改變世界的愿望——“所有的宇宙、過去和未來、所有的魔女,在誕生前親手消滅”,于是成為了新世界的神,凌駕于現有宇宙規則之上,從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從一個角度來看,這也許是一個好的結束,但是我每每回想起小圓最后飛奔離去之時對母親說的再見就覺得悲哀。我覺得小圓的這個愿望又何嘗不是一種絕望呢,因為了解了世界的法則,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失望,對自己無法拯救好友沙耶香所產生的無能為力之感,對無法回報小焰無數次輪回的付出的失落,于是小圓通過付出自己的存在改變了世界的法則,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一種突破了愿望的愿望。突然想起來犬夜叉的結局,四魂之玉實現了犬夜叉和戈薇的愿望,就是希望四魂之玉消失。所以沒有什么愿望是無償的,最好的愿望就是沒有愿望,或者自己的愿望凌駕整個原有愿望的規則之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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