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不暢懷大飲,不是沒有閑扯的酒局,只是因為我竟然多產舍利子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圣人也不可能成為得道高人,索性割掉膽囊,成為無膽英雄。
無膽自然酒量巨減,喝不多就會醉了,今日喝了三壺酒,早該醉了,可是頭腦依然清晰。突然,感覺很悲催,夜深人靜,無法安睡,寫點東西,聊以自慰。
我喜歡醉了的感覺~夜色沉沉,孤月冷照,正是對月暢飲的好時機。幾個好友,幾杯好酒,仰頭一飲,醇香的烈酒從嘴唇一直燃燒到肚里,泛起的卻是一股五千年積淀的快意。
我喜歡醉了的感覺,可以無恥的享受家人的照顧和老媽的養胃美食。
提酒紅塵醉江湖,
好飲風流笑自如,
大醉百年終有醒,
再無風月無漂柳。
我喜歡醉了的感覺,我可以寫一首裝B的詩,我可以說一些隨意的話,我可以忘卻經歷過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我可以吐的昏天黑地然后酣然入睡。
我喜歡醉了的感覺,正如李白醉吟: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如蘇軾醉嘆: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如曹孟德帶著醉意作詩舞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如周公瑾般狂放舉杯: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如李清照般醉得有情致:常記溪亭日暮,沈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但是不想如李煜般,飲完“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就被毒酒醉得魂歸九天。
當然,我不是有逼格的大詩人,又怎能博得那怕是趙王賜毒酒賞死的“優厚”待遇,自然不值一杯酒錢,即使毒酒。
喜歡一個人,是因為這個人在自己心目中重要。當然,怨恨一個人,也是因為這個人在自己心目中重要。和誰喝酒?亦然在此情理。
那么,看重一個人是福?是禍?被看重是福?是禍?
其實,是福是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要輕易地被卷入任何福禍之中。
一直認為,一個善于躲避矛盾的人勝于一個善于解決矛盾的人。
既然不是高大上得道高人,也不值于諸位詩仙拉雞巴扯,就該知道,自己如同草芥,不值一提。所以,從來不敢結交有爭議的人,不敢介入有爭議的事。
或者,我就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但遇事只知躲避,不愿表明主見。但是,我不觸犯法律,不損害他人,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做自己。出頭的事,我只給家人和一二知己,別人與我何干?
做人,是不是必須要原則,有立場,要旗幟鮮明,才無愧于人生?對的,可是,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什么是正義?又什么是邪惡。
仿佛,所有的對與錯,所有的正義和邪惡,都充斥著利益關系。仿佛,所有人,在大肆宣講自己正義的論調時,背后都隱藏著罪惡的欲望。
突然,感覺很惡心。既然,惡心,就不要有主張有見解了。
反正,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自以為很牛逼的傻逼,不必做中流砥柱,亦不必遺世獨立,就把所有的紛繁交給那些情商智商出類拔萃的人去處理吧!自己,坐在室內,優雅的喝茶,做自己,不是最好的么。
此刻,坐在室內,品著香茗,內心一篇悲涼。
問自己,怎么了?為何,喝酒喝得如此心涼?
問自己,怎么了?先前,自己酒后不是這樣的。
想起,好多年前,自己和曾經的南郊五兄弟豪爽地對飲,醉并快樂著。
如今,我怎么了?為何怕喝醉?為何不愿喝醉?為何不敢喝醉?
或者,是自己已經沒有當年的豪氣,抑或,是自己領悟你的知己已其實也不是太“知己”。
就這樣吧。也挺好的。
俗話說:二十靠勇氣取勝,三十靠智慧取勝,四十靠經驗取勝,而五十,就不要想著取勝。
一個五十歲的爺們,如果還不能睿智看透所有的人和事,還在傻不楞瞪著,那就真得不可救藥了。
我,人已中年,雖然不夠精明,亦不夠通透,但是,我必須做到不傻不楞,做自己。
即使,酒后,亦不忘記……
胡言亂語,各位看官莫胡亂猜想……
四月了,多倫多依然大雪,突然心疼在風雪中奔波在上班路上的兒子……
睡吧,但愿明天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