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jié)的時候本來想著是要回家的,但是,最近公司卻總是不斷地加班,也就阻礙了我回家的想法。
于是,我便在母親節(jié)那天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媽媽剛剛午休醒來。我問她吃飯了沒?
她只說吃了,吃的是剩的飯,說這兩天在給人干活,這也剛從地里干完活回到家,就沒想做飯,隨便吃了點,就歇著了。
我們那家家戶戶都在種果樹,四月的時候,蘋果花開了以后,母親便開始如同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在花叢間忙碌地掐花了。
而如今為了使蘋果可以長的更大,有些人家掐花過后,等果子長出來以后會視情況在找人疏果,而母親這幾日就是在地里給別人家疏果。
想到這幾日的氣溫還是挺高的,有時候坐在辦公室里還有些熱,母親卻要頂著炎熱在地里勞作,我這心里的確有些不是滋味兒。
我說:“媽,這么熱的天你咋還去干活呢?”
母親說:“這不在家也沒事兒么?別人叫幫忙,也就去了,還能掙點錢!”
本來母親前段時間咳嗽了好一陣子,稍微好點了,就去村里的橡膠廠上班,剛歇下來沒幾天,又去給人家疏果,這一天天的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
我心里有些難受,但是,也知道母親是因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狀況也不太好的緣故,才這么辛苦地工作的。
我叉開了話題,說:“媽,我爸沒在家給你做點飯嗎?”
母親這才告訴我:“你爸都已經(jīng)出門有半個月了,昨天跟我打電話還說趕月底回來,現(xiàn)在這地里的活,也不用人干什么!直接讓收割機一收,拉回家就行了,我一個人就行了!”
說到這里,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自從我上學(xué)以后,家里的農(nóng)活很少干過了,即便是最忙的夏天也都不曾參與過。
而這些年,似乎家里的農(nóng)活基本上都落在了母親的身上,父親長年在工地上打工,弟弟也同樣外出打工,我也是上班難以回家,母親一個人將家里的農(nóng)活干的井井有條,從來也沒有跟我們發(fā)過一句牢騷。
其實,母親一直都是這樣的,小時候父親在外地打工,母親還有我和弟弟三個人在家中,母親一方面要給我和弟弟準(zhǔn)備一日三餐,一方面還要打理地里的農(nóng)活。
那時候沒有現(xiàn)在這么現(xiàn)代化,一切都還是得靠人力,母親用她那不寬闊的肩膀扛起整個家的擔(dān)子。
記得有次我和弟弟跟著母親一塊上地里去上化肥,忽然間狂風(fēng)驟起,不一會兒,又下起了冰雹。
母親用化肥袋子護(hù)著我和弟弟跑到了架子車跟前,讓我們躲在了下邊,當(dāng)時,我并沒有害怕,只是覺得好玩,躲在架子車下,耳旁傳來的是叮咚叮咚的敲打聲。
再去看看母親,額前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貼著臉頰,額頭有一塊青紫的包,應(yīng)該是被冰雹砸的。
母親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受一點點的傷害,她雖然給不了我們舒適的生活條件,但是,她卻用自己的愛給了我們一個溫暖的家。
十多年過去了,曾經(jīng)的往事也已經(jīng)漸漸地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了,可是,過往的一切卻依舊在我的腦海之中。
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和母親還有父親坐在一起,母親開玩笑地笑著跟父親說:“我以后跟著我兒到城里去,就把你一個人就在屋里!”
父親笑著打趣道:“你去啊,一到城里都不認(rèn)識路,都沒人跟你說話!”
我笑著說:“你們都來,我放假了可以帶著你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母親卻搖頭:“你們上班都挺忙的,放假了就好好歇著,我們在農(nóng)村多好啊,沒事兒還能串門,在城里不習(xí)慣!”
我每次叫母親來,她都是以同樣的理由拒絕我,我知道的確她不習(xí)慣城市里的生活習(xí)慣,農(nóng)村的生活氛圍是她熟悉的,另外,她還放不下她手頭上的那點農(nóng)活。
母親常說:地里的活兒干一點少一點,要是放著就干不完了。
她放不下地里的活,也不想給自己壓活,所以,她的時間基本上也就被拴在了那片土地上了。
掛了電話以后,我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把家里的衛(wèi)生搞了一遍,又開始準(zhǔn)備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
就像母親一直堅持的,事情干一點也就少一點,要是不去做,就會越來越多,到了最后要么就是十分辛苦,要么就是繼續(xù)累積,最終放棄不做。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母親的容貌不再年輕,頭發(fā)也不再烏黑,腰板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挺直了,但是,母親依舊是我們的主心骨,讓我們沒有后顧之憂,可以在外努力拼搏。
以后的日子,我會承擔(dān)起身上的責(zé)任,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家庭,同樣照顧好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