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冷蒼擦干嘴角的血跡,慢慢的站立起來,冷蒼背后的人突然發現,冷蒼的后背上插著三柄飛刀。
原來文喆看似最后的一擊,竟然還是留了后手。文喆奮力擲出的四柄飛刀上面皆纏繞著肉眼難辨的細線。在冷蒼躲過飛刀之后,放松警惕之時,文喆突然拉動細線,飛刀回轉恰好打在冷蒼的身上。
冷蒼作為一個煉體境小成的修煉者,在對待比自己階別低了兩層的文喆之時,心理上不免有些輕敵,文喆正是抓住了冷蒼這種心理,才對冷蒼造成一定的傷害。不過這種傷害對冷蒼來說并不算什么,文喆的攻擊得手只會讓冷蒼更加的憤怒。
文喆搖搖頭,對自己剛剛那一擊顯然不太滿意,文喆計算的很好,本打算冷蒼會將飛刀全部躲過,到時三柄齊至,定會使冷蒼受嚴重的傷,沒料到冷蒼會踢飛第三柄飛刀,而第三柄恰恰是打算攻擊冷蒼后心的。
“小子,本來念你小小年紀,手下留情!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文喆強撐著站起來,苦笑一下:“彼此,彼此。”
文喆先前認為煉體境小成的實力并不可怕,只是源氣儲備比自己煉體境八層多了一點,交手之后文喆才知道,原來階別高低不僅僅是源氣的多少,還有對敵的經驗,修煉的功法,武學與武技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冷蒼嘴中噙著血,說道:“小子,本來想給你活命的機會,不過現在卻是你自己主動尋死了。”冷蒼一邊慢慢的走近文喆,一邊恢復著自己消耗的源氣。冷藏手掌微握,一股壓縮的源氣緩緩形成。文喆看著走近的冷蒼,心中泛起一絲苦澀,自己已是強弩之末,煉體境八層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煉體境小成相提并論,現在能夠與冷蒼拼到這個地步,已是自己的極限了。
冷蒼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的文喆,冷冷的一笑,緩緩地舉起右手,作勢就要向文喆頭頂擊落。突然,變故又生,冷蒼身形一晃,一個踉蹌,又是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壓縮源氣急速消散。但是冷蒼的手掌仍是順勢落在了文喆的肩頭,文喆又受一擊,傷勢更重,鮮血又從口中噴出。
競技場上的人們看到冷蒼舉起的手掌,全部都以為戰斗會在這一擊之下結束,刀鋒武館就會把文雷兩家趕出烈山城,甚至因為文喆的參與,冷蒼會下殺手。文恒作為文喆的父親,剛開始時心中的忐忑,現在已經全是絕望,隨著文喆的最后一擊落空,文恒的心一下被揪了起來。
只見冷蒼在踉蹌之后,又是一下跪倒在地,口吐鮮血,斷斷續續的說道:“小子,你……你倒是……好手段呀!”伴隨著冷蒼的跪倒,刀鋒武館的人皆是看到冷蒼背后的脖頸處赫然又是多了一把飛刀。原來文喆的最后一把飛刀并不是因為源氣不足而落空,而是文喆有意為之。文喆的最后一把飛刀就是要落空,以造成自己源氣不足的假象,使得冷蒼再次放松警惕,待到冷蒼走近,再將飛刀扯回,給冷蒼造成第二次傷害。
看臺上的人們此時均是心生敬佩,文喆如此小的年紀,竟然會是有如此的心性。從文喆出現在競技場開始到現在不過剛剛半個時辰,便已經給人們帶來了多次的震撼:喝住冷蒼,憑借八層煉體境的實力便敢于與冷蒼比試,三柄飛刀重傷冷蒼,現在又是趁冷蒼放松警惕再傷冷蒼。
這個少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文家此次倒是出現了一個天才少年,只要文家渡過此劫,烈山城內便出現了一個可與刀鋒武館相抗衡的勢力。只是現在這場比試還未結束,冷蒼雖傷,但是還有力可戰,而文喆卻已是強弩之末。
文喆看一眼跪倒的冷蒼,一咬牙,掙扎著站起來,奮力向后一躍,退開了幾十米,與冷蒼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僅此一躍,文喆便再一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心想:“這煉體境小成果然不是八層煉體境可以比擬的,差距太大了。冷蒼兩次受傷依然還能行動,而自己卻已是到達極限。”
文喆情況不好,冷蒼的情況同樣也不怎么樣,源氣消耗太多不說,單是這脖頸上的傷就已經相當嚴重了。
但是冷蒼此時不敢放松,冷蒼此次與文雷兩家撕破臉皮,如果未能一舉成功,那以后在烈山城內刀鋒武館的聲望不僅會受損失,而且自己在背后勢力那里的地位也會下降,自己的利益同樣也會減少,這一切顯然不是冷蒼想要的。
冷蒼咬咬牙:“小子,你憑借煉體境八層的實力能與我拼成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你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天賦與心性,將來成就必然不小,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說罷,眼神之中殺意涌動,冷蒼拼勁力氣,再一次將體內的源氣壓縮凝結,掙扎站起,再一次緩緩的走向文喆。
文恒此時心又一次被揪起,文恒見冷蒼再次攻擊,心中一急,沖口而出:“冷館主,手下留情,我文家認輸退出烈山城。”冷蒼冷哼一聲:“遲了!”說罷,又一次舉起手掌對準文喆轟了過去。豈料源氣并未發出,冷蒼身形一停,頹然倒地。
文喆見冷蒼倒地,微微一笑,長出一口氣:“終于奏效了。”原來文喆竟然還有后手,文喆情知自己拼不過冷蒼,五柄飛刀威力雖大但是卻不致命。于是文喆的飛刀上早就涂上迷藥,冷蒼第一次中招之時,藥性就已入體,直到此時藥效發作。文喆抹一把臉上的血跡,在看臺上人們的詫異之中走向冷蒼。
冷蒼這是才知道自己被文喆虛晃了一下,原來文喆之前的全是虛招,這暗中下藥才是真正的絕殺之招。冷蒼盯著慢慢靠近的文喆,喉嚨嘶啞:“文喆,你不要亂來,我背后的勢力不是你小小文家可以惹得起的,即便是你文氏宗族也要掂量一下。”文喆身形搖晃的慢慢走近冷蒼,就在距離冷蒼幾米的地方文喆終于支持不住,砰的一聲,同樣是倒在地上。
這一刻,文喆與冷蒼相對倒地,誰也無法站起,恰在這時,競技場外又是一陣喧鬧,人群中一個聲音傳出:“今日這場比試當真是異常精彩呀。”只見場外走入一人,身著華服非富即貴。有認識的一聲驚呼:“城主!”
來人正是烈山城的城主秦通,場上眾人一起拱手:“見過秦城主。”“文喆小友,今日這場比試,你與冷蒼館主激斗甚久,你二人實力相當,不分伯仲,再斗下去也分不出結果,不如這樣,你二人賣我一個面子,今日這場比試就算平局如何?”
“大家各退一步,冷館主你與文家,雷家的恩怨就算揭過了,待冷館主傷勢好了,我請大家到城主府喝酒如何?”
冷蒼死里逃生自是沒有什么話說,而文恒則是沉默不語。“文恒家主,雷奔家主,今日我秦通以烈山城城主的名義保證,刀鋒武館與文雷兩家的恩怨今日了結了,刀鋒武館不再滋事,還請兩位給個面子。”
文恒聽見秦通如此一說,也不好再推就,只得抱拳:“有秦城主出面,文恒自是放心。還請大家做個見證,希望冷館主信守今日之約。”
秦通轉身對文喆說道:“文喆小友你以為如何?”文喆感覺到從秦通身體上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壓迫感,恐怕已是處于造化三境,自己在他面前真的如螻蟻一般。文喆說道:“全憑城主大人安排。”
此時早有刀鋒武館的人將冷蒼抬回,文家也下來幾人將文喆扶回。文雷兩家之人將文喆圍在中間,雷奔抱拳對文喆說:“文喆賢侄,今日雷家承你一份情,改日雷奔定會親自登門拜謝。”于是長揖到地,雷家的隨從也是一樣的長揖到地。文恒瞧這陣勢連忙將雷奔扶起:“雷家主哪里的話,你我兩家休戚與共,何談謝字呀!”文喆也是強撐抱拳:“雷叔過獎,文喆應當做的。”
秦通遠遠看著這三大勢力和刀鋒武館,朗聲道:“三月之后就是我烈山城的城比之日,凡是我烈山城之人均可參加,獲勝者將會得到城主府的獎勵。希望到時各大家族和刀鋒武館賞光參加呀。文喆小友,冷館主莫要忘了呀。”
文喆稍稍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文恒忙道:“到時我文家定會派人參加。”那冷蒼倒是爽快:“只要到時我冷某傷勢好了,定會前去捧場。一旦冷蒼僥幸獲勝,還望城主將獎勵設的豐厚一點呀。”
刀鋒武館的人將冷蒼抬到競技場出口,那黑衣人早已在此,黑衣人看著冷蒼,冷冷道:“回去再說!”
烈山城的人也如潮水般退去,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一邊倒的比試,竟然會因為文喆的出現而以平局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