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雁行的“成雁儀式”,看著雁行公眾號還有大雁們在朋友圈的曬圖,我默默笑了:又有一幫孩子即將被放到社會中,歷練、摔打、爬起、再摔打……
如果你畢業多年,你說:我沒有感受過社會。那你是假畢業,相信我。
樊勝美在歡樂頌2202的洗手間看著傻傻愣愣的小蚯蚓,暗自感慨:真希望你早點長大,可是但凡能夠做孩子誰又愿意長大呢?那種眼神里面的落寞好像能夠把你看穿,把每一個在北京飄著的蟻族,在上海蝸居著的穴居,在南京和房價賽跑的年輕人,都深深映在了瞳孔里。
幾乎沒有人是愿意指責樊勝美的。因為大多數人看不到安迪的背景,也知道那只是個“天才”的人設,而樊勝美卻是現實中多多少少的投射。女性特有的職業劣勢,加上社會賦予的更多目光和天職,使得單身獨立女性在大都市必須每天足夠努力才能過得擁有底氣和自尊。而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堅持和勇氣,所以很多人在遭遇了諸多世故后也變得更加世故。
就像樊大姐,一舉手一投足就足夠判斷人性,對于所有的人情世故拿捏到位,做到足夠讓人舒服,但她始終還是做不到職業高峰:過多的世故讓她成了職場老油條。而職場的上升通道歸根到最后衡量的標準還是——價值。即使很多擁有先天背景,后天助力的人如魚得水,但支撐他走過若干年扶搖直上的一定是日積月累哪怕后天扛著責任成長鍛煉起來的能力和價值。但很多時候我們的世故使得我們人畜無害,生活在自己造出來的舒適區,逐漸忘了職業理想和赤子之心這件事情。
她是成熟的,但這種太過世故的成熟就像秋天爛透了的柿子,紅的惹火讓人心動讓人心疼卻無人敢碰撞和摩擦。
還有一種成熟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成熟,卻連世故都不知道”。你見過孔雀嗎?它開屏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但其實不知道自己只是別人眼中的笑話。這種現象通常發生在年輕人身上,就像我剛看過一句話:這世界最傻的事情,就是掏心掏肺和年輕人講道理。
畢業意味著即將進入社會,進入社會意味著即將有第一份工作。每個人第一次走進職場,幾乎都是覺得自己“學習能力很強”,意氣風發無所不能,除非本身HR選擇錯誤這個人本來都沒有帶優秀基因。即使前輩告訴你可能有的困難和挫折,每個人都覺得努力就可以做到,沒人覺得自己笨,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吃苦。
然而經過時間的消磨,很多人會發現困難比自己想象的大,社會比自己想象得殘酷,自己摔的跟頭越來越大,但你也會發現只要堅持自己內心反而變得更強。
沒有人是生來懂事的,所有的懂事都是碰壁碰出來的教訓。
在我進保險行業之前,有過三四年的學生工作經驗,有過兩三次短短長長的實習,有過半年考研經歷,有過國內以及出境窮游的經歷,甚至不足一個月的北漂經歷。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覺得保險行業容易,在我面試的時候我就對于求生存的煎熬和消磨意志,我自以為我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在總監面試的時候問我:“你大學折騰了這么多,你到我這里來是折騰的嗎?”我一時語塞。我的大學關系最好的導師在我答辯之后,問我的工作,我非常自信得和她信誓旦旦,覺得自己吃苦沒問題。她卻問我:吃苦我相信你沒問題,但你能受辱嗎?我又一時語塞。
我知道,他們問我的問題從來不是關乎這個職業,而是作為一個異鄉女生,如果要在一個有著高高的房價的一二線城市扎根,賺清清白白的錢,意味著你要付出什么。
誰剛工作的時候不是敏感的玻璃心?但社會給予我的拳頭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熱情和急切,我開始明白:職場是有緣分的事情。正如如果我用現在的心態去遇到那時候的初戀,或許我們不會分;正如如果我遇到老一點的他,老到能夠包容沒有了太多小男孩的任性……
最近我正在攛掇著和最開始的組員吃畢業散伙飯。職場也是一樣,我終于明白:我們太早相遇,會消耗掉你我的緣分。最開始的我傲氣滿滿,對于每個人的批評都無法接受,自顧自得做著自己的理所當然。后來,逐漸遭遇被晾著的時候,我知道我觸發了別人的敏感和細膩。再后來,社會教會了我懂事。而今,我可以包容我的新的組員的任性、不禮貌、小聰明……就像老話講的:當了主管之后你終于能夠你的主管。我常常不愿意說,因為,你我的緣分是彼此自己的醒悟。我也開始知道所謂被晾著,只是沒有人需要花費太多的管理成本給你,如果你足夠牛逼是應該解決問題而不是問題的制造者。
你沒被晾過,自然不懂得珍惜,對你苦口婆心的人,肯罵你的,是還愛著你。
我希望所以剛剛拍完畢業照的你,剛剛租完房的你,都能夠笑著去感受這一切。跌跌撞撞不可怕,關鍵在于:在社會教會你懂事之后,你可以更加坦然,不那么戰戰兢兢也不要破罐破摔,逐漸修煉起最好的成熟——知世故而不世故。一丁點不多,一丁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