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is the thinker?這個問題一直困擾這我。我一直問自己。自己卻不告訴我,卻給我很多思考的東西,有時候是一頭大象,我問它誰在思考?它走了,我媽媽就來了,我問她,誰是思考者?她走進巴特儂神殿,我拆了神殿,而成了一片沙灘,空無一人,像里約的沙灘,我問海,誰是思考者?海浪潮來潮去,一只蜜蜂懸空停在我眼前,吃掉我的寵物貓珊瑚,珊瑚破肚而出變成岳飛,我問岳飛,誰是思考者?如是者,我走過世界各地,不同維度的世界,一直追問,還沒有水落石出。這個問題變成我的武器一路過關斬將。
終于,我問到了思維,它說是腦袋,生物學上的腦袋,腦細胞。我問大腦細胞,它說是靈魂,就是佛洛依德說的潛意識,主導一切。哦,對哦,生物學來看,就是大腦。心理學來看可以是潛意識。看歷史就是人在思考,海豚也有思考能力,但應該也不會問它自己是怎么來的。所以答案是人。如果相信輪回,就是靈魂在思考。看來,我反而有了更多的答案,可以完滿落幕。
但那一個才是我的答案?難道答案就是看你研究那一個領域?我喜歡哲學,我思故我在,在!我說,不對啊,其實還是同一個東西,古代科學不夠發達,說靈魂,現代科學夠用了,其實我們知道是腦細胞,還有神經。就是同一個東西,不過不同表述。我們曾經疑惑過的,科學都會給我答案,或者說,最后會抹殺我的疑問。
告一段落。但我的腦海里面反而更思緒凌亂,站著一群人,佛洛依德,笛卡爾,陶淵明,梵高,哈菲茲,還有阿拉丁。為什么我知道了答案反而更亂?
眼前的泰晤士河流動著,下一秒又是不同的河流。所以泰晤士河一直流動著,變化著,根本沒有泰晤士河本身,流動著的才是我們的意識。唯物論說得直白,絕對,運動就是一切。以上我想到的一切都是運動,意識的運動,我們的精神就是這樣,運動著,像河流會帶來不用的雜質,物質,或者說,真理。思考者就是這個流動的過程,思考就是這么一個過程。你以為找到真理了,又忽近忽遠。
不對,這個所謂流動,運動,這些概念又是誰思考出來的?甚至說,我問的這個問題又是誰在問?難道就是思考的河流在思考著本身?就是一條吞噬自己尾巴的蛇,成為一個圓圈,最后蛇感到自己吞食的是自己的中間部分,而死,累死。
我也累死。
我被逼放下自己的武器。武器有點重,我在原地休息,喘息著,眼前某太子右手捻花,一笑示眾,我說:還是你好樣的。
這時,泰晤士河流動不止,我不再記得我思考過什么,正如我曾經思考過。放下屠刀,前頭是泰晤士河南岸,我手中一掬河水,終究還是自指縫中流盡,我曾經到過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