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總是熱鬧繁華,它是許多人為夢想努力的地方,而想在城市站住腳得先有一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
有的人網(wǎng)上投簡歷,有的人去人才市場。
人中有的在招工墻上找合適自己的,有的直接去招人的前臺詢問,有的在寫簡歷,有的在討論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對不起,江謹行先生。你的條件很好,但不適合我們公司。”女前臺好氣的道。
二十多歲的男子拿過自己的簡歷嘆了口氣,向著其他前臺走去。
江謹行不是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他有過三年工作經(jīng)歷,還是家不錯的公司。三個月前他還是上班對著電腦做業(yè)務,下班吃完飯后喝咖啡的白領上班族,一切全是三個月前那天中午的好心。
五月是夏季最熱的一個月,吹著的風都帶著熱。
江謹行和幾個同事吃完飯休息了一下就又到上班的點。
公司大廈的門是那種旋轉(zhuǎn)玻璃門,江謹行準備進公司時聽見有人叫“等等”。
他轉(zhuǎn)身看去是一位體型較寬的女人,那女人兩手還提了不少購物袋。
江謹行對女人一向都好心,他等著那胖女人一起進入公司。
“要不我?guī)湍闾狳c吧!”江謹行望著女人兩手的袋子好心的道。
女人想了想:“那麻煩你了。”
胖女人分了一只手的袋子給江謹行,二人進入電梯,很快就到了江謹行工作的樓層。
“我到地方了,袋子你得自己提了。”
女人接過江謹行手中的袋子:“謝謝你,江謹行先生。”
江謹行有些不解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女人指了指江謹行的工作證。
江謹行笑了笑走了,一來到座位上旁邊的同事說道:“謹行,你最近換口味了?以前你可只幫美女啊!”
“男人最愛的當然是美女,我就看她影響公司顏值才幫她的,就她那水桶腰、芝麻大餅臉白送我都不要。”
江謹行說著自己為什么幫那個女人,可他還不知道自己就要有一劫難。
第二天一早,江謹行椅子還沒坐熱就被組長叫走。
兩人來到老板辦公室門口,組長把他一扔給秘書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秘書領著江謹行到會客區(qū)等候,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在心里大罵組長不是個東西。
咖啡才喝幾口,秘書就帶著他去見老板。推開門,秘書讓江謹行自己進去。
老板五十多歲面容挺嚴肅的,一見江謹行進來,道:“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吧!”
江謹行走到沙發(fā)旁坐下,老板認真打量著江謹行點了點頭。
“江謹行你來公司幾年了?”老板接著問。
“快三年了。”江謹行回著。
“你這個年紀該有女朋友或結(jié)婚了吧?”
“女朋友到有過可惜都分手了。”
老板聽了江謹行的回答很高興,道:“我這人不喜歡繞圈子,話我還是直說了吧!我侄女喜歡你,讓我這舅舅來問問你什么意思?”
當時的江謹行心里那叫一個高興,被老板的侄女看中得少奮斗多少年啊!
他定定神道:“向我這種底層員工能有緣遇見老板的侄女是我的榮幸, 不知老板侄女是誰?”
“玲瓏你自己出來見見他吧!”老板叫了一下,旁邊老板休息室被打開。
江謹行一聽名字就在幻想著:老板侄女一定是個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大美女!
可是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既然是昨天中午的胖女人,那女人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撇了撇江謹行。
“舅舅,你怎么那么直接啊!”
老板“呵呵呵”的笑著道:“還不好意思了。”
沙發(fā)上的江謹行先是呆了幾秒,然后就是思想斗爭。
“老板這來得太突然了,我想回去想想?”
“嗯,人生大事是要想想。明天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給我個答案!”
江謹行一聽到老板話,起身彎了下腰退出辦公室,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回到自己崗位,在那思來想去沒個結(jié)果。
他拉著旁邊的男同事道:“小姜,給你說個事。”
“什么事?”男同事忙問。
“我有個朋友最近遇到一個女富二代,那女的好像挺喜歡我那朋友的。”
江謹行話剛說完,就聽旁邊的同事回道:“那是天上掉餡餅,美事啊!”
“可那女的有點特別”江謹行停了一下:“嗯,有點丑。”
“丑不怕啊!晚上把燈一關,天下女人都一樣。”同事說著。
“丑點你可以關燈,但是她還胖,關了燈也是噩夢啊!”
同事“嗯”了許久,把手搭在江謹行的肩上道:“這就看你朋友是愛錢還是愛自己了!”
下班回家的江謹行想了一個晚上終于有了結(jié)果:人要對自己好點!
到了約定時間,江謹行上了電梯來到老板辦公室。
“你想好了嗎?”老板問。
“經(jīng)過一晚上我覺得我配不上玲瓏小姐,還有這是我的辭呈。”江謹行將辭呈放在老板桌上后轉(zhuǎn)身走處辦公室。
工作幾年的江謹行還是有點存款的,他給自己放了個一個月的假,去旅游四處走走,在家又宅了一個月。
第三個月老家來個電話,說是他姐姐和姐夫開的小飯店出點情況向他借點錢。
江謹行什么都沒有想就滿口答應下來,結(jié)果一看卡里的錢,如果他把錢借給他姐姐他差不多要喝西北風了。
江謹行的父母都是農(nóng)民沒什么賺錢能力,上大學的錢全是長他七八歲的姐姐打工給的。他姐姐嫁人后從來沒有向娘家要過一分錢,這次可能是沒法子才開這口的。
咬咬牙江謹行還是把錢轉(zhuǎn)到他姐姐的銀行卡上,再看卡上余額就夠他兩月的房租還有生活費。
他開始在網(wǎng)上投簡歷,可都石沉大海,沒辦法的他只有去人才市場。
這一找就找到現(xiàn)在,不是工作不適合自己就是工作自己干不了。
江謹行從人才市場出來走過斑馬線去對面不遠的公交站準備坐車回家。
車還沒來,雨就先下起來了。本想等一下車就會來,可雨越下越大,大到公交站牌下都不能避雨。
江謹行急急忙忙跑到一家店門口避雨,他站在店的房檐下道:“我夠霉了,你這天還和我過不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天好像聽懂江謹行的話般,還真跟他叫勁似的,雨被風吹成斜著下起來,雨點又大又密,打在人身上還有點疼。
江謹行越退越往后,只聽“叮鈴”一聲清響,他的屁股和上半身已經(jīng)都坐進人家店里。
從地上爬起來的江謹行發(fā)現(xiàn)店內(nèi)的裝修古色古香沒有一點現(xiàn)代化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就像闖進了古代文人的書房。
觀賞的差不多的江謹行打算還是出去,手剛要碰到門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進來便是客,過來喝杯茶再走吧!”
江謹行聞聲看去,一位六十多歲面容和藹的老者正對著他坐在店內(nèi)的黃花梨圓木桌旁,手里還拿著茶壺在那倒茶。
“對不起,我是不小心才進來的,我馬上就出去。”
“外面下著雨,你就在這里避雨吧!”老者放下茶壺,道:“你能進這店也是與我的一種緣分,過來坐下陪我這老人喝喝茶說說話。”
江謹行知道老者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后,想著外面還下著的傾盆大雨,他走到圓木桌旁坐下。
他剛才還沒太注意老者的衣著,這一坐近才看清老者身上穿的既然是一件玄色絲制清朝樣式的長衫,上面繪著白色仙鶴和赤色彼岸。
先前看到店內(nèi)的裝潢,在看老者這身打扮江謹行并不覺得奇怪,想著一般喜歡這些古物件的人打扮上都應該復古點的。
老者將一杯斟滿的熱茶放到江謹行面前,道:“喝點熱茶,你的身子會暖和些。”
江謹行道了聲 “謝謝。”然后端起熱茶小心的喝了一口,幾種味道在口中散開 ,差點吐出來的他問道:“老爺子,這是什么茶?味道怎么那么怪啊?”
“八味茶,當然是八種味道。”老者鎮(zhèn)定自若的喝著茶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慢道:“人們現(xiàn)在只知苦和甜,但其他味道也要嘗過那才是人生,人的情感也才豐富多彩。”
“現(xiàn)在社會本來就是這樣非窮則富,生活只有過得下與過不下。”江謹行說著自己對這個社會的了解。
“哦,這樣啊!”老者看向店外道:“那你看外面那些人。”
江謹行換了個角度,從店內(nèi)透過玻璃窗看到馬路上的行人。
外面的人每個都行色匆匆,面無表情。景物、人、車輛都都以極快的速度在運轉(zhuǎn),路上有老人摔倒沒人關心、有人搶東西沒人關心、一個小孩孤零零的站在馬路旁也沒人關心。
“就如你所見到的,現(xiàn)在的人就是這樣。他們被金錢、權利、欲望變成行尸走肉。”老者喝著茶嘆息道:“信任、誠實、良知都在從人的身上消失,小伙子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江謹行還沒聽明白老者的話,眼前畫面一轉(zhuǎn),他已經(jīng)站在街道上。
旁邊老人躺在地上一抖一抖的,他上前準備去扶那老人,手臂被一個黑影拉住,道:“不要扶他,扶了他你會倒霉的。”
沒有理會那黑影的話,江謹行上前去把老人扶起,老人緊緊地抓著他說道:“是他,就是他讓我倒在地上的。”
邊上圍起一群人,江謹行怎么解釋都沒有人聽他的,他轉(zhuǎn)身沖出人群跑走了。
找了個角落江謹行還沒喘口氣,一個女人又喊道:“搶劫啊!快幫我抓小偷啊!”
女人哭著臉求著江謹行,他只好又去追小偷。
好不容易把包從小偷那拿回來,女人查看了一下,反手給了江謹行一巴掌,道:“怎么東西少了,是不是你拿的?”
江謹行想走,女人拉著他的手嚷道:“快來人啊!小偷偷東西了!”
有人向這邊看來,江謹行連忙甩開女人的手跑向其他方向。
剛要穿過斑馬線的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紅綠燈下哭泣著。
“小妹妹,你怎么了?”江謹行問。
“我和媽媽走散了,我剛才看到媽媽就在對面,可是我不趕過去。”小女孩一邊哭著一邊說。
江謹行想這是小事,他領著過去就好了。
“哥哥帶你過去。”說著拉起小女孩走上斑馬線。
走到一半,一陣刺耳的喇叭起,一輛大貨車正向他們沖來。江謹行使勁將女孩推開,大貨車向著他直直開來。
“啊”江謹行大叫一聲,他第一反應先摸摸自己的四肢還在不在。“還好,還好。”
當他看清楚自己還是在店內(nèi)時,才知道剛才一切皆是夢。老人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但杯中的茶還是溫溫的。
江謹行起身想與那老者道別,四處都不見人,看到書案上有白紙,拿起旁邊硯臺上擱著的毛筆,在紙上留下幾個字。
推開店門“叮鈴”清響,江謹行離開后來到公交站,他回頭一看自己出來的地方全是賣服裝的商店,沒有一家是古董店。
他直覺后背發(fā)毛,越想越后怕。上車到回家,江謹行決定以后再也不去那個人才市場了。
“那人走了?”穿著白袍的七八歲男童問道。
老者正透過玻璃窗看江謹行上車,道:“嗯,走了。”
書案上江謹行寫著“老爺子,我走了。”的白紙上漸漸出現(xiàn)江謹行的姓名、生辰八字、年齡、籍貫還有家人。他拿的那只毛筆也從白玉色的筆慢慢的染成赤色。
老者拿起那張紙看了看道:“那孩子不錯,這下我可以退休了。”
“你想早了,他還沒有熟悉前,你還是這樓的掌柜。”白衣童子用老人的口氣道。
“知道,知道!”老者將那張紙收好,來到里間,走上樓梯。
“童鶴大人,來打開二樓的大門吧!”老者對著身后的白衣童子道。
童鶴身子漂浮著來到繪著紅色彼岸的漆黑大門前,雙手按到大門上門緩緩的大開。
入眼的是無數(shù)高大的書柜,書柜上放滿書冊。
兩人走過書柜顯得十分矮小,來到書柜最里端,一張桌案上兩支白燭在燭臺上發(fā)著綠白的光,中間放著一個赤色木盒,盒上白鶴飛舞,墻上掛著兩幅畫,畫中人物分別是一女一男,男的畫掛得比女的畫矮許多。
童鶴來到桌案前,將雙手放到木盒兩邊,木盒發(fā)出紅光慢慢的大開。
老者在案前的鋪墊上跪了一下,起身將那張紙放入其中,木盒又慢慢關上。
二人從樓上下來,店里正坐著一個二十初頭的青年男子。
老者見著年輕男子對旁邊的童鶴道:“那童鶴大人,我們晚上再見!”
“嗯”童鶴向里間走去。
老者來到男子身邊,男子一見老者忙道:“爺爺,我來接你回家了。奶奶已經(jīng)做好飯在家等我們了。”
“那我們回家吧!”
男子扶著老者出了店門,原本老者身上的玄色長衫變成了現(xiàn)代改良的唐裝,爺孫兩坐著車走了。
吃完泡面沖完澡的江謹行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耳邊響起一陣喊殺聲,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四處皆是尸體,血流成河而他正躺在一堆尸體中。
敵對雙方廝殺著直到分出勝負戰(zhàn)爭才結(jié)束,尸體幾天沒人來收,四周開始有腐味,烏鴉站在尸體上啄食。
尸體化為白骨,從骨中開出無數(shù)紅色彼岸,風兒一吹搖曳著。
紅色的彼岸中生出一個黑色的身影,身著玄衣,彼岸在衣上開得正艷,白鶴在彼岸中飛舞,執(zhí)著一把漆黑的油紙傘慢慢走近。
江謹行這才看清楚來人是個女人,她一雙眼睛被黑紗蓋著,長發(fā)如瀑長齊腰間,最讓人深刻的是她那蒼白無色的唇。
她悠閑地在彼岸中走著,好似在自己家的花園散步,用那纖長的手指撫上那白骨長出的彼岸。
當走到江謹行身邊時她停了下來,她蹲下身子原本蒼白的唇已經(jīng)染上嫣紅,并不俗艷反而覺得她就該這般。
“你為何在這里?”女人的聲音無波無情冷冷的。
江謹行想答,可是他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回道:“我不知。”
他覺得奇怪,說話的是他又不是他,好像他只是從這個人的視角看著一切發(fā)生。
“你既能死而不腐,不是修者便是有何放不下!”
“我不知自己是誰?”那個聲音說道。
女人伸出手指點在江謹行的額上,眼前出現(xiàn)無數(shù)畫面,其中的主角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公子如玉,當世無雙。
“墨淵,我喚墨淵。”那個聲音又響起,聲音中還帶著喜悅。
“人生來有名,若忘了自己姓名人生最為可悲。”女人依舊冷冷的道:“你經(jīng)次一回,可知生與死為何?”
“生從死來,死往生。”墨淵答道。
女人嫣紅的唇好似笑了下,“我與你做比交易如何?”
“不知是何交易?”
“我允你二十年陽壽,你為我收集七情六欲。”
“能活總比死強,姑娘若能允,是我之福也!”
女人得到答案,手中化出一株彼岸,放到墨淵胸口處。頓時他的身體發(fā)出紅光,彼岸在胸口出消失。
女人站起身子在旁邊看著,紅光散去墨淵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慢慢的爬起來。
“我該如何幫姑娘?”墨淵問,頓了一下又道:“我可不做殺人放火之事。”
“萬物皆有靈,有靈便會有情。你可從人身邊的物品中得到。”
女人手一揚,旁邊的彼岸中出現(xiàn)一棟三層古樓,四角的房檐下吊著風鐸,風一吹“叮鈴”的清響,門口掛著白紙燈籠,漆黑的門上兩株彼岸開得正艷。
“此樓開在陰陽兩界,從此你就是這樓的掌柜,有人拿東西進來求你,你從中收集其中記載的故事,其他所得全是你個人的。”
墨淵聽著女人的話,打量著古樓,道:“此樓可有名?”
“上無。”
“不知姑娘閨名為何?”墨淵又補充道:“我為掌柜,那姑娘該為樓主,以樓主之名為其命名最為合,若姑娘不便不說也無妨。”
“點絳唇”女人回道。
“那此樓喚‘絳妝樓’如何?”
“隨你。”
“你說此樓開在陰陽兩界,陽間我可以,這陰間該怎么做?”墨淵道著他的疑問。
“把眼閉上。”女人說著,墨淵乖乖的閉上眼,只聽點絳唇那無波無情的聲音冷冷的念道:“陰不見陽,陽不見陰,陰陽相融,通。”
墨淵只覺雙眼一陣火熱刺痛,而看著這一切的江謹行也是雙眼火痛。
點絳唇轉(zhuǎn)身慢慢走入彼岸,一只白鶴從她玄色的衣袍上飛出,她停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
她抬手一只白玉做的毛筆出現(xiàn)在手中,道:“若有人能將此筆染成赤色,那便是接替你的人。”
玉筆飛到墨淵手中,他一邊艱難的睜著眼一邊握著玉筆,筆身化成赤色。
墨淵最后看到的畫面便是越走越遠的黑色背影和那一起消失的彼岸,他忍不住眼睛的疼痛昏了過去,身邊只有一只白鶴與那在風中的三層古樓。
“他怎么還沒醒?”
年輕男子的聲音進入江謹行的耳中。
“快了。”一個童音響起“你也是經(jīng)歷過的人該知道。”
江謹行睜開眼,床邊站著一個男人,二十多歲穿著跟他下午見著的老者一樣,不過外面披了件和里面一樣花色的廣袖袍,他的旁邊漂浮著七八歲的白衣男童。
男子一見江謹行醒來高興道:“哎,可算醒了。”
“剛才是怎么回事?”江謹行問。
“最初。”男子解釋道:“你現(xiàn)在所躺的地方就是方才你看到的那棟樓,而你已經(jīng)陰陽兩通,手可執(zhí)赤玉筆,從今天起你就是這樓的掌柜,我也可以退休回家陪老婆了。”
“他還沒熟悉前你還是這樓的掌柜。”白衣童子說道。
“童鶴大人,你不要老是重復這句話好嗎?我提前想想退休后的生活也不可以嗎!”男子對白衣童子抱怨道。
“不行,他還不是正式掌柜前,你該做什么還得做什么!”童鶴不理抱怨的男子,看了眼還在床上迷糊的江謹行道:“林榮你跟他解釋順便帶他去看看以后要待的地方。”
童鶴說完走了,林榮對著床上的江謹行問:“覺得怎么樣?能起來嗎?”
江謹行動了動身體沒有那里不適,便從床上坐起來,頭一陣暈眩他忙抬手扶額,他現(xiàn)在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剛想開口,旁邊的林榮好像看出似的,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頭沒那么暈的江謹行跟著林榮出了房門,門外是一條看不到頭的長廊,廊的兩邊銅制的仙鶴嘴上叼著一朵蓮,蓮上白燭發(fā)著微微白光照著整條過道。
“先從修房起吧!”林榮帶著江謹行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房間門口,門框上掛著一塊黑色木牌,寫著赤色的修字。
林榮推開門,房間內(nèi)空蕩蕩的,中間放著的木桌格外顯眼,桌上放著一個白玉做的盆和家里常用的一般大。
兩人走近,江謹行看到白玉盆內(nèi)裝滿了水,水中開著紅色彼岸。
“它喚修記。”林榮指著白玉盆道:“將所得的古物放入其中,物上記載的往事就可看到,故事結(jié)束物也修好。”
“這么簡單!”江謹行驚訝道。
“當然沒有那么簡單,它需要掌柜的靈力啟動的。”林榮將手放在白玉盆兩邊閉眼靜心,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動了一下。
“這樣就可以了,你也試試吧!”林榮讓開讓江謹行試。
他照著林榮的樣子,把手放在玉盆兩側(cè),水面平靜的如同一面鏡子。
“沒事的,我剛開始也是這樣,以后多練練就好了。”林榮拍著江謹行的肩膀安慰,道:“我們?nèi)ゲ胤堪桑 ?/p>
兩人出門在廊上走了幾步,來到門上掛藏字牌的房門前。
江謹行在藏房可是開眼了,房內(nèi)的柜架上擺放著各朝各代的古物,它們都按朝代、類型一一擺放在柜架上。
兩人正看著,一位著青花衣裙的女子從外走來對著林榮行禮,道:“修師大人,客人在外等了。”
“哦!”林榮對著江謹行道:“我們?nèi)g”
三人出了藏房,來到門上掛著會的房門前。進入房內(nèi),江謹行覺著有點熟悉。
“你在這后面待著不要出來。”林榮交待江謹行后從隔間出去與來人交談。
不一會兒,林榮將客人帶來的物件收了,讓他明天來取,喚人帶客人出去。
“叮鈴”清響,客人走了。江謹行也想起為什么這地方眼熟了,他下午才到過這里。
林榮與青花衣女子進來,女子手中端著個托盤,盤上放著客人方才的東西。
“你是誰?”江謹行看著林榮問。
“小伙子,年輕輕記性怎么那么差,剛才童鶴大人不是說過我名字嗎!我叫林榮,下午我兩還見過面呢!”林榮道。
江謹行從上到下大量林榮,道:“你……是……下午那個老者?”
“嗯,看來還好不用補腦。”
“你怎么一下老一下年輕的?”江謹行問。
“白天是正常的時間,你看到的是我正常的人生,晚上是我當掌柜時的年紀,時間是停止的。”林榮抬手示意讓青花衣女子先走。
女子走后,林榮道:“我?guī)闳ノ曳块g看看吧!”
江謹行又跟著林榮來到一處門前,門上的牌子上寫著五十一。
推門進入,房內(nèi)的床上躺著一位老者。江謹行一看就是下午他見的老者。
“當上掌柜就得待著絳妝樓,直到新的掌柜出現(xiàn)。”林榮走到房內(nèi)桌旁坐下“我很愛我妻子,可是二十四小時只有四小時是我們的,下午看到你空手進入絳妝樓,我就知道我可以休息了。”
“為什么是我?”江謹行也坐到桌旁對著喝著茶的林榮問。
“能見,能進絳妝樓的人都會帶古物,這么多年只有你一個人什么都沒有也能進入。”林榮將茶杯放到桌上又為自己倒?jié)M茶水。
“那你當初是怎么進絳妝樓的?”江謹行問。
林榮看著茶杯內(nèi)的茶回想起往事,道:“那時我二十多歲,剛與妻子成婚,可是她卻病了。我?guī)е奶幥筢t(yī),錢很快就花完了。當時我準備把家傳之物當了,接著去找最好的大夫。
那天我上街找了一天,當鋪給的錢都不合我意,無助的我坐在街道旁邊的樹下嘆著氣,不知道哪里傳來鈴鐺的‘叮鈴’聲。
我聞聲望去一棟古樓出現(xiàn)在我對面,好像有什么指引般我向古樓走去。
走進樓內(nèi),當時的掌柜對我說他可以讓我妻子康復,但要我拿起桌案上的玉筆。”
“你拿起來了嗎?”江謹行急忙問道。
林榮喝了口茶搖一搖頭,道:“開始我并沒有拿起,當我準備放棄時我衣袋里用布包著的家傳古玉發(fā)光了。
掌柜很高興叫我再試一次,這次玉筆一下就被我拿起來了,筆身慢慢出現(xiàn)紅色,我被下了一跳,手一抖玉筆從我手中掉落,在筆快要與地面接觸時,玉筆停住轉(zhuǎn)了個方向飛去,落入從里間出來的童鶴手中。
童鶴大人看了看我,問我是要妻子還是要自由。
我想都沒想選了妻子,童鶴對著掌柜說他只要讓我熟悉業(yè)務就可以離開。我不明白那句話有多重要,當我接手時才知道那句話的意義。
童鶴拿出一粒藥丸,讓我回家后滴幾滴自己的血在藥上給我妻子吃下。”林榮將空茶杯放在桌上,拿起茶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
江謹行見林榮一直不說話,問:“后來呢?”
“妻子好了,我在這了。”林榮也給江謹行倒上一杯茶,道:“這八味茶初喝不適,但喝久就知其中的好。你也多喝點可以洗身、洗心對靈力也有幫助。”
江謹行也有點口渴,拿起喝了口還是不適應那味,只有一點點慢慢的吞,道:“你來這里多少年了,難道沒想過逃跑?”
“五十年了,逃跑我沒想過。我當掌柜時前掌柜對我第一句話就是‘逃是可以,你的家人朋友會為你逃的路染上鮮血。’這句話我也送給你,安安心心的在這里,你的家人朋友都會走完自己該走的一生。”
“為什么是我?我的家人朋友都好好的,為什么絳妝樓會找上我?”江謹行有些火大。
林榮沒有理會正要發(fā)火的江謹行,指著江謹行的茶杯道:“你自己看看茶杯中的畫面。”
江謹行端起茶杯,杯中出現(xiàn)畫面,他姐姐和姐夫坐在醫(yī)院手術室門前等著,很快自己的父母也來了,姐姐一見母親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回事,我家人為什么都在醫(yī)院?”江謹行有些急,對著旁邊的林榮問。
“你自己接著看,看完后再做你該做的決定。”
江謹行接著看杯中畫面,畫面內(nèi)醫(yī)生從手術室出來對著他的家人唉聲嘆氣的說:他們已經(jīng)盡力去做了,明天沒能醒過來就得有心里準備。
病床從手術室內(nèi)推出來,他侄子臉色蒼白,皮包骨頭的閉著眼躺在上面。
茶水一蕩,畫面全沒。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們騙我?”江謹行情緒激動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可惜了,可惜了,上好的明代瓷杯。”林榮搖頭可惜著,說:“家人還是自由你會去好好想想吧!”
林榮說完江謹行眼前一黑,“啪”的一聲江謹行從自己床上摔了下來。
他忙打開燈找到手機,給自己姐姐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有人接。
“喂,大半夜的小謹你打什么電話,明天不用上班嗎?”他姐姐在電話那頭說著江謹行。
“姐,我就有點想你想小軒了,小軒最近怎么樣?”江謹行問著自己侄子歐明軒。
“好著呢!在學校調(diào)皮,在家也調(diào)皮。”
聽自己姐姐這樣說著,江謹行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阿珍,快來!小軒有點不對,你來看著我去找醫(yī)生。”
江謹行姐夫這句話來得很突然,江謹行想再問他姐到底怎么回事時電話掛斷了。
江謹行再打一直沒人接,他只有打自己父母的電話。這回當電話接通后他直接問父母自己侄子歐明軒到底怎么了。
他父母這才告訴江謹行說他姐命苦,孩子小小年紀就得了不治之癥,母親一邊說著還一邊帶著哭腔罵老天不公。
掛了父母電話后的江謹行坐在床上想了許多,有往事有以后直到天漸漸亮起。
他拿起手機看下時間剛好七點整,起床洗臉刷牙,給自己做了份雞蛋蓋面。
吃完后,江謹行換上去上班的西裝,穿上皮鞋,走下樓出了小區(qū)門口。
不遠處賣早餐的店中多了一間格外顯眼的店,透過店外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清里面柜架上擺放著的古物。
江謹行走到這家店門口,推開玻璃門“叮鈴”清響。
一個月后。
一位穿著民國時期素雅旗袍的女子,執(zhí)著一把墨蘭油紙傘慢慢走近一棟三層古樓,掛著的白燈籠照得門上的彼岸格外艷。
女子抬手,纖指輕推,“叮鈴”清響,女子進入樓內(nèi)。
藏青色衣著男子領著女子來到一處屏風隔斷處請女子自己進去。
女子進入廳內(nèi),入眼一位著玄衣的年輕男子正在書案上提筆寫著,手中拿著的筆身為赤。
廳內(nèi)的青花衣女子引旗袍女子在桌旁坐下,為旗袍女子倒上一杯茶后慢慢退到一旁。
男子收筆起身向旗袍女子走來,隨著他走動的動作衣上的彼岸和白鶴好似活了般在玄衣上搖曳飛舞。
男子坐到旗袍女子對面,道:“客人有何事?”
旗袍女子從自己手提包中拿出一塊懷表放到桌上:“修師,我的表不走了。”
男子拿起懷表查看一番,道:“請客人過三日后,這個時間來取。”
旗袍女子聽后又從手提包取出一條珍珠手鏈,道“這是修錢。”
男子抬手示意,青花衣女子走近,手中端著個托盤,男子將懷表與珍珠手鏈放在上面。
旗袍女子起身,走到屏風隔斷處藏青衣男子引她出去。
男子與青花衣女子也向里間走去,男子走在前面青花衣女子跟在后面。
近入里間望不到頭的長廊,銅制的鶴叼著的蓮燈照亮著過道。
男子讓青花衣女子先將物品放置在修房,他自己來到一間門上掛著數(shù)字五十一的門前,推門進入一位老者正在收拾。
“明天早上你就要走了嗎?”男子問。
“嗯,我看你已經(jīng)熟悉業(yè)務,已經(jīng)能自己把該做的事做好了,這下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老者停下手中的活對著男子道:“謹行,你做了選擇就得做該做的事。”
江謹行走到房間的圓木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端起來喝了口,道:“這茶喝久了還挺好喝的。”
“呵呵呵!”林榮笑了笑“以后都是你自己了,不會的就問童鶴大人。”
“我會的,那就不打擾你老休息了。”江謹行放下茶杯起身道。
他來到自己的房門前,門邊上的小牌上寫著五十二。
一天之計在與晨,今天的天氣陽光明媚的就是秋天的落葉有點煞風景。
林榮與江謹行用過早餐,在店內(nèi)一邊喝茶一邊說著道別的話。
不一會兒,林榮的孫子開車來到店門前。“叮鈴”清響,林榮坐上車,車走時還往店內(nèi)看了看。
“他走了?”童鶴從里間走出來問道。
? ? ? “嗯,林老走了。”江謹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