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丹青誠心來道歉? 問許另類來原諒
自上回在食為天鬧得沸沸揚揚后,藍衣女子心里也有些歉意,畢竟人家是為了救了自己,卻被自己當眾打了一耳光,甚至還被當成歌謠來傳唱,想必他必定是顏面掃地。
邢部侍郎韋正自聽到大街小巷傳的歌謠后,立馬斷定鬧事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兒。臭罵了幾句后就下令禁她的足。對于韋正的一系列作為,韋丹青并未有所怨言,乖乖待了幾天便被放了出來。
帶上丫鬟月梅、幾個家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食為天走去。今日的韋丹青一身鵝黃色撒花煙羅衫,輕施粉黛,遠遠看去倒也是個大家閨秀。
眾人一見上次找茬的女子來了,不由暗暗為寧問許擔心。阿龍、阿虎很利落的將韋丹青攔在門口,一副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氣的模樣。
韋丹青自知理虧,微笑說道:“還請兩位大哥喚你們東家出來,我有事找他。”阿龍阿虎聽完淡淡說道:“姑娘今日來的不巧,東家有事出遠門了。”
明知是在搪塞自己,韋丹青倒也不氣,含笑說道:“今日我并不是來找麻煩的,還請通傳一下。”阿龍阿虎見上次潑辣的女子仿佛換了一個人,心下暗暗稱奇,商量一會終是上樓告知了寧問許。
寧問許心下思忖,最終還是下了樓。寧問許一下樓便覺一道火熱的目光朝自己看,抬頭看去正是上次那位找茬的女子。沒了軟鞭的女子,顯得清麗可人。想到門口交談很是不妥,伸手請韋丹青進了門,吩咐伙計泡了碧螺春送來。
目光瞥見周圍那么多雙好奇的眼睛,招招手示意阿龍阿虎去做事。眾人一見寧問許這般,也都暗暗咂舌回了家。食為天自從上次被鬧后,重新進行了裝修。
樓內稍做美化,引人注目的是一副對聯“笑迎真食客,痛打假君子”橫批“說一不二”,看著思緒不知飄到哪兒去了的寧問許,韋丹青心里暗暗發笑。
這人還真是看似穩重,實則小孩模樣,不就是上回鬧了他的酒樓嗎?這會對聯都出來了,這是殺一儆百嗎?半天沒聽到聲音,衛丹青輕咳一聲,寧問許才朝她這邊看去,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寧問許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邊,而后自顧自的品茗,等著她的下文。白了一眼寧問許,韋丹青從嘴里吐出幾個字,卻聲如蚊吶。寧問許清了清耳朵,不好意思的說道:“姑娘,你能不能大點聲,我聽著像蚊子般吵鬧著實煩人。”
按下要掀桌的沖動,韋丹青沖他魅惑一笑,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對不起。”這下不只寧問許聽到了,整個酒樓內的人全聽到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寧問許含笑說道:“這樣才對嗎,說說你哪兒錯了?”韋丹青雙手緊握手中的茶杯,青筋暴起,最后還是弱弱的說道:“我不該恩將仇報,你救我卻遭我打。”
寧問許笑容可掬的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韋丹青一聽他肯原諒自己了,立馬揮手讓家丁把禮物送上。寧問許看著小山高的禮品,含笑說道:“姑娘太客氣了,讓姑娘破費了!”
? 見寧問許一副財迷的模樣,韋丹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哪里,這是給你的補品,讓你好好補補。”寧問許拍著說道:“我身體好的很,這些東西還是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見禮物被退,韋丹青喝道:“姓衣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寧問許微笑伸手示意她消消氣,然后淡淡說道:“首先,我不姓衣,我姓寧!其次,這些補品我確實用不著!最后要我原諒你也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在月梅的安撫下,韋丹青皺眉:“事情還真是多!殺人放火我不干,要我嫁你不可能。說吧,什么要求?”寧問許笑道:“我可沒那個“福氣”娶你。你只要在我這食為天中打半個月的工,我就原諒你。”
這下月梅發火了,大罵道:“要我家小姐給你做事,不可能的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寧問許被罵也無怒意,淡淡說道:“這千金大小姐來我這小酒樓是委屈了,也罷,阿龍、阿虎送客!”
韋丹青貝齒緊咬,深吸幾口氣朝寧問許說道:“我答應你!”一見計謀得逞,寧問許含笑說道:“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性子!禮物你拿回去吧,明日卯時三刻來這,我給你分配工作!”
見韋丹青氣沖沖的走了,輕啜一口茶,我會給你上生動的一課,有點期待明天了呢,寧問許感嘆道。
? 次日,卯時三刻,酒樓內。
? 在外等候許久的寧程仍沒見到韋丹青的身影,腳下踱步來回走個不停。好不容易見到人了,對方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暗嘆千金小姐就是嬌氣,把她領到寧問許跟前。
看著迷茫的韋丹青,寧問許拍掌大喝道:“遲到不說,還有辱酒樓形象,寧程,你帶她清醒清醒!”
被寧問許一嚇,韋丹青的瞌睡蟲跑了個精光,剛想破口大罵,又想到許諾之事,韋丹青還是低下了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又換上寧程給的男裝,韋跑堂出現了。
一臉嫌棄的看著身上的衣服,嘴里還嘀嘀咕咕的。瞧見寧問許那直視的目光,小跑著來到門前迎客。幾句簡單的話來回說個不停,口干舌燥還不能擅離職守,韋丹青心中是叫苦連天。
“小二,這菜怎么還沒上啊!我都等半天了!”一彪形大汗問道。“吵什么吵,不知道正忙著嗎?等會又怎么樣?”韋丹青滿臉不悅的回答道。“我就這態度,愛吃不吃!”
彪形大漢聞言罵道:“你這什么態度,辦事慢還有理了?”眼見著彪形大漢要發怒了,寧問許忙走過來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這小子剛來的,小六,給這桌上盤紅燒肉算是賠禮!”
見這東家態度溫和,大漢揚起的拳頭放了下。,把韋丹青拉到一邊,寧問許問道:“你是顧客還是他是顧客?脾氣竟然比我還大,再這樣就別干了。”
韋丹青剛想甩手不干,可一想又中了他的計,含笑說道:“東家教訓的是,小的不敢了!”
忙了一天的韋丹青總算可以休息了,大口喝著水,看著餐桌上的飯菜,一大盤饅頭,一盤紅燒肉,一盤青菜,韋丹青提著筷子的手伸伸放放,最后還是放回原處。
因是打工,這十五天韋丹青便不回韋府了,韋證也只當她是游山玩水放手不管。一天沒進食,咕咕叫的肚子實在是受不了了。下樓摸到廚房卻發現只剩幾個冷饅頭,輕嘆一聲,卷著饅頭回了房。
從沒發現饅頭這般好吃,一口氣吃了三個,韋丹青帶著圓滾滾的肚子進入了夢鄉。雞叫著實的早,揉著惺忪的睡眼起了床,擦桌子掃地,韋丹青罵起寧問許這個奸商來,一天到晚壓榨她這苦命的勞動力。
一連五天寧問許見她還不錯,就給她調到了后廚。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韋小姐看著油膩膩的盤子犯了愁,最終還是干起了洗盤子這活。
洗得慢不說,關鍵還不太干凈,好不容易洗了三寸高的盤子將其搬走,腳一滑,手中的盤子摔了個七七八八。看著周圍的洗碗工一臉嫌棄的表情,韋丹青實在受不了了,哭著跑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得知此事后,寧問許也不生氣,悄悄來到韋丹青的身邊。“死奸商,臭混蛋、姓寧的,我饒不了你!”韋丹青哭泣著說出這些話來。
站在一邊寧問許瞪大了眼,什么時候就成奸商了,看著她藕臂的手被劃出一條口子,寧問許輕咳道:“罵夠了吧,再不包扎就要死人了!”嚇了一跳的韋丹青惡狠狠的說道:“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不理會她的話,寧問許從懷里掏出一條手帕,輕輕的包扎好后,放開了手。看著如此溫柔的寧問許,韋丹青想罵出的話全忘光了。
瞧見呆看自己的韋丹青,寧問許打趣道:“東家是不是很帥啊!你眼睛都看直了!”聽見寧問許的調侃,韋丹青支吾說道:“衣冠禽獸罷了!有什么好看的!”看著跑遠的韋丹青,寧問許笑開了花。
? 十五天說快也快,看著相處已有些時日的伙伴們,竟生出了不舍之意,對之前恨之入骨的寧問許也沒啥意見了。
寧問許從懷里掏出一錢銀子遞給她,含笑說道:“這是你半月來的工錢。我之所以讓你替我打工是想你體驗平凡人家的生活。如今,我想你定有一番感悟。”
這才知曉寧問許用心的韋丹青,朝眾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淺笑對寧問許說道:“這一錢銀子我會好好珍藏的。是你告訴我什么叫粗茶淡飯,是你教會什么叫生活,是你告訴我什么叫幸福。寧問許,我們是朋友嗎?”
寧問許聞言笑道:“少了你這么個敵人,我可開心了。以后想來體驗生活,我這兒隨時歡迎你。”韋丹青聽后莞爾一笑,揮手告別眾人,朝韋府走去。
“少爺,你真希望韋小姐再來我們這兒?”寧程問道。
“她來我自是歡迎,只不過苦了我那些個碗碟了!”寧問許淡淡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