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想那一次突如其來的告白
萍兒到福建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說句實話,她在這個地方呆的并不習慣,她原本是住在哈爾濱,只因為大學期間愛上了一個南方的小伙,幾經思慮之后終于不顧家人的反對,辭去工作來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懷抱中。
她時刻回想著他們倆相愛的場景,那一年她正好是大學二年級,剛剛從冰雪大世界參觀回來的路上就被隔壁班的一男生攔在路上,只見他手捧九十九朵玫瑰,在這雪花飄飛的冬日里仿佛擁著一個小小的春天,隨后徑直走向萍兒。
“萍兒,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萍兒有些猝不及防,她知道這男生叫郝軍,不過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這真的是太突然了!”萍兒不可思議地說到。
周圍很快聚集了一群圍觀的同學,不知道誰起了一個頭,“在一起!”
于是“在一起”這個聲音并開始此起彼伏,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種情勢讓萍兒手足無措了,她看了看身邊的女漢子型的閨蜜李亞男,隨后搖了搖頭,李亞男意會到萍兒的想法,走到郝軍面前大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家萍兒已經名花有主了!”
說完也不顧眾人的唏噓聲和詫異的目光,拉著萍兒沖破人群離去了。
萍兒離開時雖然很想回頭看看郝軍,還是強忍著頭也不回地走到宿舍。
人群漸漸散去,郝軍呆立在漫天的飛雪里,活像一尊雕像,雪花落在紅艷艷的玫瑰花瓣上,慢慢融化成水,好像是因為哭泣流出的淚水。
2、因為歉意而產生的愛情
事后萍兒心中一直有所歉意,嘗試著和郝軍交往,發(fā)現(xiàn)郝軍雖然性情耿直,卻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經常會把萍兒逗得開心地笑。
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耿直的大男孩,也不知怎地就成了男女朋友,這是她大學期間唯一的一次戀愛,直到畢業(yè)也沒有分手。
萍兒也有想過以后和郝軍在一起的美好生活,他們會有一所很大的房子,然后再客廳中央擺著一個很大的書柜,書柜里擺放著萍兒最喜歡看的書,有簡·奧斯汀的作品集,還有三毛、張愛玲的著作,每天下班后的閑暇時光便是享受閱讀。
還有一個房間可以專門做運動,每逢周末可以練練瑜伽,以后有了寶寶,還可以同寶寶一起愉快地玩?!?/p>
畢業(yè)后郝軍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在一家規(guī)模一般的公司做著一份基本的工作,收入也不算高,每逢節(jié)假日,哪怕只有三天假期,他也會不遠千里從福建趕往哈爾濱,為的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個晚上,他也會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3、距離是一道難過的坎兒
郝軍見過萍兒的父母,二老雖然對郝軍印象不錯,覺得小伙子性格干脆爽朗、可靠。可是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會嫁到遙遠的南方,一年估計只能見上一兩次面,背地里不止一次勸阻萍兒:“太遠了,爸媽想你怎么辦?”
這樣就讓萍兒感覺到為難了,一面是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一面試自己摯愛的男人,他們本應該都屬于萍兒的,而今卻落得個魚與熊掌不可得兼的場面。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你風光娶回家的!”這是郝軍的承諾。
萍兒幸福地點了點頭。
看到郝軍一年五六次地飛來飛去,徘徊于福建和哈爾濱之間,萍兒內心是莫名的感動,每每看到郝軍面容憔悴卻強顏歡笑,總忍不住悄悄流淚。
兩年過去了,郝軍在自己工作的城市首付了一套120平的住房,正為美好的生活邁出了具有象征意義的一步,房屋的布局是按萍兒想象中的來進行選購和裝修的。
這兩年里,他們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或者視頻,否則便無法入睡,有時聊得投入了,不覺已到深夜3點多,抱著手機就像抱著對方一樣入睡。
這兩年里,每天早上7點左右總是萍兒叫郝軍起床,這似乎成了他們之間的某種儀式,說上四五分鐘甜蜜的情話,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兩年里,郝軍總會購置一些當地的特產和小食品給萍兒寄過去,他說:“要先讓萍兒的胃適應這里的飲食。”他還學著做一些東北菜,然后給萍兒發(fā)視頻和照片。
到今天他們相戀差不多五年的時間了。
“要不我就先過去吧!”這樣的念頭在萍兒的心中仿佛回響。
可是看看自己的父母,又難以割舍。
4、這一次必須為愛奔狂
直到一天聽說郝軍開車出了車禍,她再也不能再等待一刻,到飛機場只是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盡管母親萬般不愿,還是火急火燎地來到郝軍身邊,郝軍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腦袋上半身被厚實的繃帶包裹著。
他看到了萍兒,來不及說話,眼淚便刷刷地流了下來。
這次車禍是由郝軍疲勞駕駛引起的,那一天他出差回來,已經12個小時沒有休息了,在紅燈路口因為睡眼惺忪看不清紅綠燈,左轉撞上了直行的車輛,好在撞的是對方車輛的后半段受傷的主要是自己。
傷筋動骨需要至少100天才好,這三個月的時間都是萍兒陪著郝軍,她決定這次就再也不離開郝軍了。
另一頭是父親打來的電話:“你媽媽知道你為了那個郝軍工作也不要了,專門跑到那邊幫人家做護理人員,氣的已經好幾頓都沒吃上飯了!”
“爸,你就多勸勸我媽吧,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就會回來的?!?/p>
父親長長嘆了一口氣便掛斷了電話。
郝軍媽來看郝軍時,總會拉著萍兒的手說:“我家軍軍在昏迷時就不停叫著你的名字,這回可真的把你給盼來了,他畢業(yè)后我們給他介紹了好幾門親事,他都拒絕了,后來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我們才沒有妨礙他!”
聽到郝軍媽這樣的陳述,萍兒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媽”!這讓郝軍媽喜出望外,興奮地把這件事告訴郝軍,這讓郝軍足足高興了好幾天。
5、為愛放手,淚流成河
這三個月應該是自畢業(yè)以來萍兒和郝軍相處最長的一段時間,而今郝軍漸漸康復,胳膊和手都可以活動自如了。
電話又響了。
萍兒的父親來電話了,聲音很著急的樣子:“你媽住院了!”
在萍兒的印象中母親一直很注意身體的,曾經還是舞蹈協(xié)會的會長,怎么就住院了了呢?但是父親不容爭辯的聲音讓她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和郝軍說了母親住院的事情。
郝軍聽完,立即決定和萍兒一起回哈爾濱,一方面打算看望一下未來的岳母大人,另一方面決心籌辦和萍兒的婚姻大事。
他們來到母親的病房,看到萍兒父親蒼老的樣子,仿佛在一夜之間頭發(fā)全白了。
萍兒的父親看到郝軍便撲通跪了下去:“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萍兒媽不能離開萍兒,萍兒離開三個月,她媽媽都絕食搶救三次了!”
郝軍也跪了下去:“伯父……”低下頭說不出其他的話。
萍兒媽還在昏迷中,輸著液,打著氧氣瓶。
萍兒見到自己的父親和愛人都跪在地上,自己也跪了下來,三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直到鄰床的人來勸解,才站了起來。
郝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萍兒媽,還有瞬間蒼老許多的萍兒父親,想到了自己家中的父母,心中是一陣有一陣的煎熬,他甚至想過自己“嫁”給萍兒,可是他的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就像萍兒父母只有萍兒一個女兒一樣。
待萍兒媽媽情況好轉之后,第二天郝軍一大早就悄悄地離開了,給萍兒留下了一個字條:
萍兒:我愛你,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但我不得不選擇離開,我們分手吧!
萍兒醒來還以為郝軍是在睡懶覺,推開房門一看立馬收拾的整整齊齊,只有上述的一張字條放在床上。
萍兒看完字條,發(fā)瘋似的往外跑,她知道最近的一趟飛機還有20分鐘起飛,盡管知道趕不上了,她還是歇斯底里地開著自己的車狂奔過去,腦海中只有郝軍,顧不上闖紅燈,直到在機場外看到一架飛往南方的飛機從自己正前方飛過,她似乎感受到飛機上投來郝軍留戀的目光,于是把車緩緩停靠在路邊,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