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很刻意,也如此堅持一段時間了:每天下午去健身房做四十分鐘的有氧,之后上一節(jié)瑜伽課,回家后要么什么也不再吃,要么吃點水果。帶來一系列的美妙后果:運動后神清氣爽,晚上腸胃零負擔,之后就是一整晚好眠。
前天運動完家里來了老友,知道我最近的習慣,自備酒菜找上門來了,說是老公出差,寂寞難耐,需要三陪。話說到如此地步,只好舍命相陪了。
兩人一番天南海北,胡吃海喝,我夾了一塊卷缸(也就是豬嘴巴)放入口中:“很久沒吃肉了,這么一吃還挺有快感的。古人喜歡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還是挺能理解的哈。”她乜斜著眼瞅我:“你是有多久沒沾葷腥啦?吃塊豬頭肉還吃出快感來了,真是笑死灑家了。”
老友離去。收拾妥當,坐在書房,沒來由的一陣空虛襲來。我很惶惑:剛才吃肉喝酒時不是酒酣耳熟、沉浸其中嗎?為何隨之而來的卻是這樣強烈的空虛感呢?
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中,我想起了自己還是懵懂無知時在吃這件事上的無限瘋狂。
畢業(yè)前夕在寧波實習,終于不用吃千篇一律的水煮食堂了。和路同學就像兩只餓狼,甜的咸的零食換著花樣吃,能撐得欲吐不能,只好平躺床上,把腳放在疊高的被子上,給胃減輕負擔。
單位上班時,冬天冷,不輪值的師妹偷摸著在宿舍拿電爐子做吃的。那會兒也夠傻,就知道拿饅頭和油做文章,做得最多的就是炒饅頭。冷饅頭切小塊,放油鍋里翻炒。可想而知有多油膩。不過那一鍋鍋的油膩可沒少熨貼了我們寒冷的胃。
長沙進修時,幾乎每天晚自習后操場夜跑。結束后總是去學校小超市提一袋子雪糕,和宋同學坐在操場邊的水泥臺子上大口小口的吃。最多的時候我是一個人吃了12根。怎一個爽字了得。我記得很清楚,雪糕的牌子是美怡樂和美登高。
調(diào)到機關上班,夏天的周末和同事們一起吃燒烤喝扎啤。最愛實驗小學旁邊那家新疆烤肉,老板娘和伙計阿布都都是新疆人,烤肉正宗。只吃板筋和肉筋,每次三十幾串也就是極限了,加上兩瓶嶗啤或一杯扎啤。酒足肉飽肚子滾圓。
那幾年吃得很放松很嗨。
是什么時候意識到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健康的呢?也許是看到體檢報告上“左頸動脈粥樣硬化”那會兒?也許是幾年前接觸瑜伽之后。
反思之前的種種放縱和之后的快樂,愈墮落愈快樂。不論在某一方面人若是不自控,行為任由沖動所控制,大概是會體驗到欲望滿足的快感的吧。一旦嘗試過自制健康的生活,再次無節(jié)制的放縱后,體驗的就是空虛無聊了。
進一步說也就是個人行為和情緒誰強誰弱的關系。弱者任行為控制情緒,強者任情緒控制行為。讓我們都做自己情緒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