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忙忙趕路。我們并非沒有情感與思想,只是早已淪為生活的傀儡,讓靈魂喪失了感知的能力。
黃昏易逝,一覺醒來,才發現早已是午后溫爾。難斷的情愫,一直都還在耳邊縈繞,昨日的沉悶依舊殘存。以至于,我們難以區分,我們究竟是光下的影子,還是影子下的光。
那一抹泛白的熾光,從窗口一直延伸到窗角,從床頭一直照射至床尾。只是那躺在床上的人一直無動于衷,依然沉寂在那個做了很久很久的美夢里。
墻上的鬧鐘依舊嘀嗒嘀嗒的不停,像是教堂里準時敲鐘的修士,急切的想要喚醒,一個已經沉睡許久的靈魂。然而這一切都不盡然,昏睡的人兒依舊沉淪,只是嘴角悄悄的上揚著,像是一個勝利著在表達自己高傲的姿態。
一切都是那么的靜。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麗,或許這正是古老又原始的默契,一直都圍繞著人群和大地。只是當沉睡鐘聲響起,那個深陷夢中的靈魂也會緩緩消失,因為白天不屬于它,它只屬于黑夜。它是影子,它是深藏在內心深處的種子。他是害怕陽光直射的懼光者,它只能深捱在角落等待著夜色的降臨。
動了,動了。一個臥翻打破了原始的寂靜,眼角微動,那雙越顯恍惚的雙眼從抵著迷糊的眼皮中跳了出來。那沉睡已久的人兒也逐漸清醒,然后習慣性的抹去嘴角殘存下的夢珠。只是,縱身一臥,癡呆的望著已經打濕的睡枕,不由想起昨日的夢境。
他還是有一點恍惚,帶著不安望了望鏡子中的那個人。他摸住自己的臉頰,心中不由的困惑起來。這“是自己嗎?”這“是自己的臉”?我是鏡子中的那個人,還是鏡子外的那個我。他好像已經喪失了分辨真假能力,他的神情越發的緊張無措。只能無力的躺在能讓自己稍微安心一點的沙發上。
我們走的路,想過的人生都是自己選的,并沒有什么人能左右你做決定,只是你選擇了不相信自己。
“我是影子,我不是真正的人,我是沒有血肉的,我是鏡子里面的人”。他深深的暗示著自己并不存在。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喝了一杯冷開水。然后匆匆的提上了包出了門,走進了人群中。
他害怕了起來,他感覺到他們都是陌生的,他們的神情與他自己一樣密不可探,都是千篇一律的嚴肅和認真。他想要逃離,卻發現早已抵制在人群的涌動中,不能向后退,只能慢慢的隨著大眾的步伐前進。不過,他有點慶幸,多虧他自己只是一個影子,只是一個到處都可以見得到的影子。我不必悲哀,因為我并不是一個。然后再次順著人群一同走過紅綠燈。
“他會在心理安慰自己,路上遇到的都只是影子。都是和我一樣沒有靈魂的影子,我可以不用和他們打招呼,不用和他們笑臉相迎,也沒有矛盾。你看,多虧我只是一個影子,不然和他們交談得多累啊!”
一直以來,道路厭倦了城市,街角的路燈戀上了晚歸的路人。紅綠燈愛上了行色匆匆的車輛和人群。
“我只是一個拖著皮囊帶著面具的影子,有趣無趣都與我無關,我愛的只有我自己。”
生活如此單調乏味,眼神空洞迷離,眼角泛微深深疲憊。眼神露出些許不安。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一切。他的存在只能是一和深藏在角落里的影子。他害怕的陽光的直射,所以處處躲避著陽光。只是在途徑一片綠地時他停下了腳步。因為沒有地方可以遮擋眼光,他害怕,他不敢走進。他呆呆望著身邊一個又一個從他身旁走進陽光下的人。他驚呆了,原來只有他一個人是害怕光的影子。不過他心中又有一種想急切證明自己的勇氣。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一點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影子,但他害怕被證明自己是影子。所以不敢去證明。
他邁出去了一步,兩步。他笑了,什么也沒有。他并不是影子,他并不怕光。他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真正存在著的活生生的人。只是又感傷起來。那些一天一天重復著的人是影子,還是人呢。他們是人,那么我會不會是影子呢。他們是影子,那我一個人是人又有什么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