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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刊登了我的一篇散文,一位亦師亦友的老前輩讀后留言說:如歌如畫如陳釀。
“陳釀”二字突然觸及心靈,思緒在梅雨季節彌漫開來,仿佛酒香還在,故事未遠,擱淺的情尚余溫。
初夏,楊梅枝繁葉茂,樹冠圓整,紅果累累,顆顆嬌艷,令人垂涎欲滴,思念成災。
圖片發自簡書App
平生不會飲酒,自然很少醉過。唯一的一次長醉不醒因為一顆楊梅。
那年,去姑姑家做客,席間大人們痛飲楊梅酒,飽滿紅潤的楊梅勾起我無限的口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梅咽口水。姑姑見狀,夾了一顆最大的楊梅放進我碗里。我細細咀嚼,慢慢體味,雖一股濃烈的灼燒感刺激喉嚨,但對楊梅的貪戀終壓過酒的烈性吞入肚中。楊梅就像一個率真純粹的女子,甜蜜和柔情相伴著,根本讓人無法拒絕,吃了一顆,還想吃下一顆,像被她誘惑了似的,叫人陶醉。楊梅泡的酒,酒紅誘人,兼具柔與剛的味道,令九歲的我迷戀貪杯。隨后是一陣昏睡,醉在楊梅酒里。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親人們都已回家,獨留我一人在姑姑家,拘束、孤獨、不安籠罩著我。姑姑給我買了一碗餛飩,青菜和蝦皮浮在湯上,翠綠透明。在物資饋乏的年代,一碗餛飩已然奢侈,姑姑卻又給我買了許多零食,讓我覺得楊梅酒醉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