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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月,歲月的暗示,終于在我的筆尖和鍵盤下開始尋找宿命。
我的宿命,我的宿命,緣來歸結到予者何人的父親身上。
重病的父親,在一段治療之后,終于是有了些許起色。家人迎接著這可能康復的喜悅,也迎接著春節將至的愉快。
一年了,又一年了,火紅的對聯點綴這青灰的墻面和生活,搖曳的臘肉串起那林立的樓房和困惑。我早就出院了,耳后的痂和年終總結一起被后拋到耳后,目光注視著難得的相聚和親情。
誰能料到,只有那冰冷的宿命。年關將近,父親再次病倒……
數株桃柳綠陽濃,幾處葵榴紅影亂。門外森森麻麥,窗前漪漪荷花。最愛的句子和風景,如閃電般消失在父親晦暗的目光中。那曾幾何時炯炯的光彩終于被疾病擊垮。
醫院的臺階再次迎來我和我的家人。
一年間,老媽腦外傷,老姐鎖骨斷裂,老叔安裝心臟起搏器,老爸癌癥晚期,老媽再次腕骨骨折,老爸癌細胞轉移,我是最輕的囊腫,卻還無病呻吟般畫了兩篇病中隨筆。
我鄙視著自己,扶著已經下肢重度水腫的老爸,再次踏上這需要仰視的人民醫院。
醫院里人群攢動,四處散布著衰弱、無助和淡淡的哭泣。我扶著父親,就象所有身邊的人一樣……
那一刻起,我終于明白,我為什么會寫那病中隨筆,那隨筆該寫的還是病中,只不過,是父親的病中。
醫院的新住院樓終于修起來了,高達十六層,規整氣派,骨白色的外墻,從上延續到天堂,而下直到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