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你回家工作吧,我和弟弟都在外地,家里總該有個人照應著。”
“是啊,爸媽也老了。”
“那你們怎么不回家呢?就知道把責任全都推給我。”
“怎么能說是推卸責任呢?!我們不也是為了多賺點錢嘛,全家人供你讀了大學還讀了研究生,你回家工作也輕松,好事都留給你,你倒好,反咬一口。”
“我也有我的理想啊,我也想在外面的世界多看看,回家的話我豈不是白讀了這么多年書,我才不呢。”
說到這,飛飛和小恒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卻鬧得不歡脫。
小琳是家里的二女兒,飛飛是大姐,小恒是弟弟。飛飛高中畢業就出去打拼了,現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客服。小恒成績不好,勉強讀了個專科,在上海送外賣。爸爸媽媽經營著一家水果店,她們小時候天天吃水果,后來都吃厭了,每年圣誕節,她們就把手中的蘋果都送給同學吃。在寒冷的冬天,她們要和爸媽一起招呼著店里的生意。今年冬天來得比往年早,小琳早早地回到家,這是她最后一年在學校了,過完這個年,她也要開始工作了。
小琳從小學習成績就是三個人中最好的,一路順風順水考上了研究生。盡管如此,她卻不是最受寵的那個,因為她的脾氣是三個人中最差的,也懶得很,不愿干活,所以爸媽罵的最多的是她,于是小琳從小就特別想逃離這個家,巴不得走得越遠越好,好不容易熬到可以遠走高飛的時候,姐姐和弟弟又來阻攔。
“爸爸媽媽都老了啊。”
父母說三個人總得有一個在家吧,然而三姐弟沒有一個人愿意放棄自己的追求回家照顧爸媽,特別是面臨找工作的小琳,更是執著。
直到有一天,爸爸突然病倒,住進醫院,小琳看著爸爸蒼白的臉,眼袋深了許多,額頭上的皺紋也多了幾條,頭發也開始泛白,心里五味雜陳。
媽媽坐在病床前,靜靜地不說話,只是偶爾發出幾聲不讓人察覺的嘆息。看著看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小琳立刻轉向窗外,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淚水。
爸爸媽媽真的都老了。
古訓說,“父母在,不遠游”;“百善孝為先”。今人說,“女兒都不在身邊,白養了。”因為不想讓爸媽在街坊鄰里的閑言碎語中黯然神傷,不能在爸媽生病的時候沒有時間陪伴,小琳決定留下,留在爸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