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又有一個大學室友生娃啦!我和另外一個姑娘決定周末去共同見證下這個美好的時刻的到來。想到這里,我也睡不著了,往事如煙氤氳著我的回憶,我開始更加想念她們了。
冬掐指一算我們已經畢業八年,我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有那么長時間嗎?明明前年羊結婚的時候我們還約著,大前年我結婚的時候她們還來陪我出嫁,明明剛畢業那幾年我們還有電話聯系……
沒錯,好像真有那么久了。剛畢業的時候,我們分別在各自的地方打拼,適應,掙扎,對生活和未來充滿希望,也充滿不安分和躁動。我們憑著滿臉的膠原蛋白和一身旺盛的荷爾蒙,自由傲嬌地在自己的地盤畫圓,在別人的地方插足,我們無所畏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要插一杠子。我們看不起那些更年期的歐巴桑每天抱怨家庭瑣事,我們也瞧不上那些規規矩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打豆豆的老年人做派,每天如同打了雞血,用自己響亮亮的聲帶天還沒亮就開始打鳴,非想把這世界撕個口子。被打擊也不怕,受盡排擠也沒關系,而對于有些不求進步只想過日子拿工資的中老年婦女的背后議論,更是如同給自己吃了顆膨脹丸,果斷把他們定義在羨慕嫉妒恨的行列。年輕的笑臉,緊俏的身材,高漲的激情,感覺自己真的很棒。
再往前追憶,怕是到了我們都想再重新來過的階段----大學。
如果讓我重新回到大學時代,我絕不會這么過。我猜她們倆也多少都有些遺憾吧!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這些天南海北的小姑娘,彼此保持著自己的小秘密,故意把心離得遠,好像誰先敞開心扉誰就low一樣。各奔東西之后,才發現,我們當初才叫low,又low又好笑。
其實本來一個宿舍四個人,但除了冬和羊外,另一個人更low,以至于我們仨時常覺得她可能是猴子搬來的救兵,上學時早戀(這也不算毛病,我也早戀),代理玫琳凱(結果一臉膿包,皮膚過敏),化濃妝(每天出門前一個小時都在刷臉),跟社會上的人往來過密,逃課,失蹤(低年級同學夜不歸宿,我們仨聯想到暴力犯罪,又實在想不出她還有什么朋友,最后報案,第二天上午,人家回來了,還一臉鄙視地嫌我們low)。還有一件,和我打架,真是刷新了我的孱弱的人生。
冬陪我生活過日子,羊給我額外的精神食糧,我給她們唱歌點贊。冬和羊也大吵過一架。讓人長見識的是,兩個人用韓語吵。羊躺被窩里,冬站在宿舍門口:你是歐巴桑!你才是歐巴桑!你是歐吉桑!你才是歐吉桑!是這么吵的吧?我記不清了,因為我不知道歐巴桑歐吉桑是啥意思,不過那天兩人都哭的跟個劉海似的(我婆婆形容人哭的淚流滿面用這個詞),好幾天不說話。
現在,我都快忘了這種感覺了。看來真的夠久了。我想迫不及待地見到她們。見到她們的臉,就像見到了自己的青春,這感覺刻在骨頭里,沉淀成一輩子的基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