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談戀愛吧。趁紅唇還沒褪色前,趁熱情還沒變冷前,誰都不知明天事,誰都不知明天事;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談戀愛吧。趁黑發還沒褪色前,趁愛情火焰還沒熄滅前,今天一去不復來,今天一去不復來……] ———黑澤明《生之欲》中的插曲
? ? ? ? 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了這樣的感覺: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國家中,脫離集團化,不再被任何組織或者個人支配,不再進行任何工作和義務勞動,不再對任何人負責,不再被任何人負責。如同一場宣告自我解脫的儀式。
? ? ? ? 可真實感受卻并不美好。我就好像失去了于襁褓的嬰兒,一切開始變得陌生起來。我不知何去何從。
? ? ? ? 失去自我身份是什么樣子的心理狀態?——對生命感到無聊至極,甚至不會去想生命存在的任何意義。因為此刻的我,盡管身處在人群的熱鬧之中,卻失去了一切可以證明“我是誰”的身份的媒介。
? ? ? ? 在購物店,我的身份是需要被討好的客人。在學校,我是痛恨現代集團化,機械化教學的壞學生。在養老院,我是守護老人們的福祉專門士。在日本,我是盼望國家更加強大,可以維護亞太和平的中國人。
? ? ? ? 我討厭特朗普對半島局勢的惡化行為,這代表我對立于激進派,存在于無形的和平陣營中,也確立了我在世界中的某些立場;我討厭膚淺,偽善,假貴族,我有獨立刁鉆的脾性,這注定了我的篩選是極端的;我性格孤傲,超脫,我時而洞察自然的法則;我的心臟時而像花朵,時而像鋒利的刀刃;我可以為任何人開放,也可以刺傷任何人。
? ? ? ?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能感受到存在,是因為我是人群的一部分。當我脫離了人群,成了獨立的個體后,我會失去對自己的定義。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孤單。我只是想簡簡單單的,不再造作,靜下心去生活。敢恨敢愛,實現自己的夢想。
? ? ? ? 可我們再也做不到自己真正想要變成的樣子。如同我愛你,可我卻無法為你赴湯蹈火。我背著你哭泣,痛恨自己的軟弱,一邊舔舐傷疤,想快些逃離這種無法被言說的微妙地尷尬。
? ? ? ? 我們時刻被周圍的一切定義著自己。被商標,被自己的喜好,被性格,被喜歡的食物,被行為禮儀,被穿戴,被言談舉止,被他人的反應。
? ? ? ? 通過這些外界的反饋,自我潛意識的虛構了一個不真實的自己,被貼滿現代標簽的集體化意識形態的自我。這種感覺就像,我們盡管都是長相不一的獨一無二,但其本質和內涵都成了一種形狀——如同一包五顏六色但口味相似的糖果。小孩子們從小開始被父母的破舊思想所侵蝕心靈,大人們被集團化操控,世界上只有少數人真正的獨立著,且具備改變人類社會模式的一切素質。
? ? ? ? 可世界在下沉,人們在狂歡。越是到了最后,越是尤為瘋狂。不僅是人類社會以及其人類本身,就連大自然都會時常拿人類來狂歡一下。我們通過這些近似末日的景象,好像明白了眼下需要挽救的事物、需要必須改變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可人們早已不是往日的那些拿起石頭便可以開拓邊疆,維護家園的勇士們了。
? ? ? ? 人們失去了對自我的定義,人們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往日的貴族,在面對后勢勇猛無比,無所畏懼的去追求所謂“自由、民主主義”的底層群眾們,它們的榮譽感于使命感被擊打的粉碎。逐漸被平衡的結果就是,曾被數代傳承的無私,勇氣,堅韌和榮譽,走向沒落。而對于那些老態龍鐘的政治家,企業家來說:最好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要去做。
? ? ? ? 回到這個“自我”問題上來。
? ? ? ? 這個被貼滿標簽,已經在豬圈被養肥的人,在他的自我意識中,我不禁要發問:他那熾熱滾燙的內心之中,真的還存在“我是誰”這樣的自我答辯嗎?
? ? ? ? 一個在豬圈里被養大的人類,他的邏輯也許會更偏向豬的生存邏輯。跟隨著欲望,吃奶,睡覺,長膘,最厚被屠夫宰殺。豬看不到自己的命運,可人類至少比豬腰聰明一個層次。回頭來看看,這不就像我們如今的社會模式嗎?
? ? ? ? 拿日本來舉例子,日本的學生們進入學校,為了名牌大學努力學習,畢業后開始上百家企業的面試。取得內定,然后要簽署一份類似終身奴役于此公司的合同,生是你的員工,做鬼也要當你的員工。照我看來,這代表著把自己契約給了一臺供血機器,你自愿被壓榨,最后成皮包骨頭。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當你愕然從在這終日生活著的怪誕盒子中愕然醒悟過來,有意識無意識的問了空氣一句“人生本該如此嗎?”可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你35歲了,或許45歲了。這個年齡跳槽,根本沒有下家愿意收留你,別忘了黑紙白字的賣身契約。所以但凡跳槽也就會比自殺稍微好一點。
? ? ? ? 日本政府每年都會統計自殺人數,2016年多大2萬人之多,但舉報已經減少跟多了。自殺的方式也多種多樣,跳樓,撞地鐵,上吊,喝毒藥,吸毒氣。
? ? ? ? 當然當然,我會把這些看成一種現象。這種現象可以讓我們了解到此時此刻的所屬的真實狀態。
? ? ? ? 而“我是誰”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存在是顯得孤獨的,飄渺的。如同這些虛幻抽象的形容詞,被人類制造出來,我們不會在學校中學習。有一天,我們突然腦海中冒出了個問號。于是,我們通過語言符號進行解釋——解釋自己的把戲。而這解釋的最后,也許只是會呈現出了一個對世界忘卻止步,對自己感到絕望的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