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命
? ? ? 她,一位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出落得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他,一位貧民窟里的地道農民,整日躬耕于田畝,一輩子也沒見過大世面。
? ? ? 玉茹生無可戀得站在懸崖邊上,經歷過沉重打擊的她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腦海里回蕩著她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 ? ? ? 出生于蘇州一個集商、紳、官為一體的家庭的玉茹,幼年便接受良好的教育,在熟讀四書五經的同時對醫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20歲,正是她準備出國留學的那一年,也是她命運多舛的一年,在這一年,她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 ? ? ? 管家在那一言一辭的陳述著,她卻早已心不在焉,“老爺因科場舞弊被抓了好像要判死刑!”“要不我們收拾收拾東西走吧,省的受牽連!”丫鬟小萍趁勢說到。玉茹靜靜地坐在那兒,眼神中充滿著迷離恍惚,渙散落寞的神情讓人揪心的疼。
? ? ? ? 家境衰落,從小康步入困頓,一向學習優異的她被迫終止學業,學校曾多次發信函讓她繼續學業,但她已無力支撐起自己的生活,內心絕望的她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重擊,任淚水肆無忌憚地拍打著臉頰,她全然不顧地直奔山崖跑去。
? ? ? ? 望著那高聳巍峨的懸崖如一只兇惡的雄鷹一般仿佛要將她吞噬,腳不自覺地顫抖著,她不敢往下看,因為怕看了就沒有膽量再跳下去,她瞇緊了雙眼,臉緊繃著。突然,腳下的一塊小石頭順山崖滾落了下去,玉茹嚇得后退了幾步,心想:“假如今日一跳,便像那塊石頭般跌入萬丈深淵徹底消失。”這樣想著,她的腦海里產生了回家的念頭,但一想起她那不堪的過去又堅定了她跳崖的決心。“向前一點,再向前一點。”她閉著雙眼在心中默念著,身子隨腳步慢慢向前一步步挪動著,仿佛走了一個世紀的時光。
? ? ? 突然,一聲吶喊打破了這死亡的沉寂。“玉茹,快下來!這樣太危險了!”她倏地轉身,只見姑媽在那焦急得跺腳,但她去意已決,便無暇顧及姑媽了。正在這時,她的耳邊飄過了一句話令她去意全無,仿佛回到了從前,令她有了生的希望。“我給你找到求學的機會了。”姑媽嘶啞得喊著。玉茹高興地直奔姑媽而去,只見姑媽大口大口喘息著,臉上布滿豆粒大的汗珠。“玉茹,以后可不能干這種傻事了。可把姑媽給嚇死了!”她現在一心只想求學,只有這樣她才能擺脫貧窮的命運和碌碌無為的生活。她迫不及待地問:“姑媽,你是如何尋得的法子?”只見姑媽一臉正經地說:“明兒叫你去見個人,他會保你完成學業的。”玉茹內心無比的激動,幸福來得太突然令她有點無所適從。心想:“他?”她深信姑媽口中的他能給自己帶來希望,因為在她心里沒有什么比學業更重要的了,她深知知識能改變命運,改變她現在窮困潦倒的窘境。玉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她猛地吸了口氣,緩緩得朝家的方向走去……
? ? ? 殊不知,悲慘的命運正向她一步步靠近,貧窮的牢籠禁錮了她的一生。
? ? ? ? 天蒙蒙亮,玉茹起身梳妝打扮,整理了一下那所剩無幾的衣物,隨姑媽踏上了往“他”家的路程。一路上,她幻想著,“‘他’應該是一位著名學者吧!”想到這,玉茹內心的喜悅溢于言表,她那緊蹙的繡眉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歡聲笑語的歌謠。爬過一座座山坡,穿過一座座橋梁,一路上磕磕絆絆、顛顛簸簸,終于到達了姑媽口中“他”的家。
? ? ? ? 玉茹望著眼前的這道門,這就是她奔波了三天三夜的歸宿,她猶豫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前走去。就當她正要敲門之際,門卻開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玉茹著實一驚,她在路上料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唯獨沒有料想到,面對著自己的是一位頭戴漁夫帽、手扛鋤頭的農民。她猛地向后退了幾步,倒吸了幾口涼氣,轉身向姑媽跑去,想問個究竟的她還沒開口就聽姑媽一本正經地說道:“他是你的夫君。”霎時間,她不知所措地向外奔去 。
? ? ? ? 玉茹的淚水早已按捺不住地流淌著,寒風刺透了她那嬌美的小臉,只感到刀子扎般的痛,到這痛與命運帶給她的痛又怎能相提并論呢!恍然間,她明白了,她永遠擺脫不了命運的窠臼。她若屈服于命運,便永無出頭之日了。但一想到自己一生都要交給那背朝黃土面朝天的農民,她怎甘心!要她做一名地道的安分守己的農婦,那她的學業呢!她那命運又何談改變!她的腳已失去了應有的氣力,渾身軟綿綿的,腿也不自覺的打著彎,仿佛世界要將她毀滅,讓她粉身碎骨,傷得她體無完膚。她感覺眼前黑了下來,就這樣,她倒了下去……
? ? ? ? 醒來后發現躺在那“夫君”的家中,那黝黑的小麥色肌膚在陽光下顯得非常耀眼,他憨笑著,舉止言談中透露著農民的樸實,他那飽經風霜的雙手早已粗糙不已,玉茹默默地,一句話也沒說,眼睛聚焦在天花板上,她仿佛行尸走肉般失去了朝氣。
? ? ? 她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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