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啊,你哥哥進學校的事,我都知道了。”
“那又怎樣?老頭子,我告訴你,我哥哥在學校里受了欺負,我要去學校幫他。”
冷穆看著李天瑞離開的背影,坐在輪椅上嘆了一口氣,獨自望著窗外風吹草動的聲音。
“唉……想當年,澤兒和瑞兒可是親密的一對好兄弟。只不過,自從瑞兒他母親去世,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僅不和澤兒一起上下學,還處處針對他。”
此時,腳步聲愈漸傳來,學校里千百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砰砰。”
那人身穿灰色白格子襯衫,頭發火紅,短發間有了些許干練,雙眸中散發出慵懶的感覺。
“喲,趙俊元,好久不見。”
田博杰滿臉微笑的看著他。
趙駿元無視。
“你別這樣嘛,我們還是好兄弟啊。”
一群男生附和道:“可也沒見你頭發染成火狐貍的顏色啊?”
“就是就是,嗨,兄弟,你上次在課桌上睡覺,我們也沒注意你,阿杰跟你搭話來著。”
一群男生起哄。
“是啊,就是上次,但你怎么和上次穿的一模一樣,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性格變隨意了,頭發也變成火狐貍了。”
“哈哈哈。”趙俊元忽然間笑起來了,眼睛頓時也變成狐貍眼了。
“火狐貍,我說你就是火狐貍嘛,難道是天仙狐貍下凡?”
“咳咳,同學們,高考在即,打起精神來!”
寸頭男老師雙手放在桌上,用嚴厲的眼神看著臺下人。
“俗話說,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大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現在,大家不要笑,要努力!”
正字此時,臺下有一個女生雙目注視著畫板,用筆在紙上描摹著,嘴角揚起一絲甜甜的笑意;另一個短發女生則偷偷用相機拍著后排男生的臉:卻全然不知老師的怒吼。
那班主任叫董川,有三年以上授課經驗:脾氣很臭,但有一個優點:看人看事很準。
“那兩個女同學,你們站起來!”
“還當我沒看見啊!”
“自覺點!”
同學們轉頭看向夏思墨和陳瑤,兩人害羞的低下頭偷笑。
“你們在干什么?快交出來!”
陳瑤站在原地不動:“老師,這是我拍的照片,給您欣賞。”
說完,她慢步走上講臺,送給董川一張男生的照片。
“哎喲,不錯啊,這都學會早戀了?這人,我怎么感覺是冷澤?他平時話挺少的。”
“不過,拍照技術不錯,照片還你,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罰站去!”
陳瑤抱著相片站在角落,不時的對冷澤說些悄悄話,冷澤不理她。
“夏思墨,你的呢?”
“老師,我有在認真聽課,只不過,空余時間畫了幅畫作,就不給您欣賞了。”
班主任見不聽話,大步走向夏思墨的座位,一把從她手中搶過畫稿。
畫稿上的男生面容清秀,黑色短發,雙手插兜,眼眸中有一絲淡然,給人一種很冷靜的樣子;可在夏思墨看來,他是那么高冷,身穿黑色襯衫及一件黑色褲子,做事冷靜,總有自己的看法。
“冷澤?”
夏思墨見他說出心上人的名字,害羞的低下了頭,臉和耳朵也有些發紅。
“你呀,平時看著挺努力的,但就是成績太普通;但反觀人家冷澤,成績又優秀家境又好,你追他,還是算了吧。”
董川見那畫中人正是冷澤,表情些許驚訝。
他皺起了眉頭,眉目間形成了一道深水溝:為什么會是他?之前我在江川一中任教的時候,他當時正在讀初二而且他的成績排名全校第一;可如今,怎么轉到我們學校來了?
而且喜歡他的女生還那么普通。
董川心里想著,扶了下老花鏡,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他嘆了一口氣。
“夏思墨心中有一把冷劍刺入她柔弱的內心,她的心底猶如一把鎖鏈,困住了她內心想要大聲對冷澤說的話;她的心底有一座小小的城池,捍衛了她僅剩的尊嚴,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城池里獨自徘徊。”
她握緊拳頭,眼神堅定的看向董川,心中燃起的那種告白的勇敢讓她說出了許久埋藏在心底的話:“老師,我就是喜歡他!事到如今,我到現在連一點勇氣都沒有嗎?!”
“可你太普通了!對于冷澤,一直在老師心中都是最優秀的,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共同話題!你還是算了吧!”
董川此時的眼中怒火徹底爆發了:“夏思墨,你給我站到后面去!陳瑤,你,回來!”
夏思墨眼中的淚水一點一點滴入干燥的黃色課桌,如同銀針在這天地間降落。
站在后面的她,不時的用紙巾擦拭著眼淚,直到她哭累了紙巾濕透了才舒緩過來。
她望著天空,心里頭更苦了。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差了?在愛情當中,地位的差距,有那么重要嗎?
可又轉念一想:冷澤是否喜歡陳瑤?人家成績又優秀,拍照水平又好,冷澤跟她在一起,一定很快樂。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后,陳瑤頻繁的找冷澤聊天,一旁的男同學見了:“那兩人可能在戀愛。”
每當這時,夏思墨心如刀絞,總是忍著。
“冷澤,我們可以邀幾個人去KTV,記得把墨墨和田博杰以及趙俊元帶上;到時候大家玩累了,我們澄清謠言即可,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只不過,我感覺你心里有人了。”
“那,到時候見。”
兩人聊天結束,背后對于他們的議論聲嘰嘰喳喳。
有人說他們是不是打算出國旅行?畢竟人家彼此都有錢;
有人說他們不會想私奔,畢竟他們看起來已經戀愛。
……
熒光燈閃爍著,打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家蹦跳著,玩的正歡。
“大家都來了,我想跟大家說一件事。”
旁觀的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附和道:“是不是要公布什么好事?”
陳瑤臉色平靜的說:“其實,我和冷澤并沒有談戀愛,只是大家誤會了。”
其他人此時的表情都夸張起來:“誤會,你們在開什么玩笑?”
“我其實喜歡冷澤,冷澤當時抱我到醫務室只是為了幫我,并不是喜歡,請大家不要誤會。”
“那就好。”此時的KTV恢復平靜,只是場面太過平靜。
“睡神,還在睡啊?我看你眼睛都睜不開吧。”田博杰笑著說。
此時的趙俊元正一邊沉浸在夢鄉中,一邊扶著墻說著夢話:“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好朋友……”
“睡神,怎么睡覺還有這姿勢啊?人家是來睡覺的,不是來唱歌的,哈哈哈。”
深夜,幾個人從KTV里走出來,各自回了家,卻不見趙俊元的蹤影。
“睡神呢?去哪兒了?”陳瑤發現趙俊元不在,打電話給大家。
“也許是回家了吧。”田博杰說。‘
“他應該還在KTV睡著。”冷澤回應。
“不過,他在KTV睡得正香,你們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做個好夢。”
“行,聽你的,冷澤。”
當清晨的陽光灑在干燥的大地上,風吹透了世間萬物,街邊的房屋也染上了晨曦之色。一聲飛上枝頭的鳥鳴,喚起了人們的干勁,喚醒了他的睡意。
他下意識的伸了伸懶腰,見大家都走了,才睜開朦朧的雙眼,起身離開。
卻見屁股底下有一封信,信中內容他仔細閱讀后,在原地徘徊了幾步,才小心翼翼裝回信封。
回到學校后,一直到放學,他的心情十分平靜,說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但愿一切都好。
“喂,你在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河邊,午后的夕陽在這碧藍的天空中掛起,周圍的風吹得人身上,泛涼泛涼的。
可冷澤依然如期而至。
“哥哥!”
李天瑞看到冷澤馬上露出燦爛的笑臉。
此時的冷澤也打了聲招呼。
“你知道嗎?我在學校聽說過你的事情,但我真的很討厭你!我在學校安插了一個眼線,他很聽我的話,以后有你的苦頭吃!”
“不過,那又怎樣,親愛的弟弟,你還是趁早改行的好!”
“你!”
李天瑞氣的直跳腳,說道:“你都是廢物一個了,怎么還有膽量這么和我說話!”
冷澤平靜的說:“不管我是否廢物,都不是你能夠評頭論足的!而且,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蠢;本來,我是想著你會怎么對付我,沒想到你自己說出來了。”
此時的風吹著冷澤的衣服,那揚起的衣衫讓他的內心有了一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