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從醫院門口一直到主治醫生辦公室。原來她真的是個醫生。
為了更進一步地了解她,阿力躲在樓梯上,從窗戶里看著她一直忙碌地穿梭于辦公室和病房里。白天的她和深夜里的那個女人完全不同,她認真地處理著每個患者的問題,甚至錯過了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察覺。
阿力看了整整一個上午,臨走時他想了想,然后去買了兩份盒飯,敲響了她的門。
“請進?!彼哪抗庖廊煌A粼诓v上。
“大夫,我想請您看一下我的傷口。”阿力輕聲說。
“好,去旁邊的椅子上等一下?!彼€是沒抬頭,手拿著一個黑色的鋼筆唰唰地在病歷上寫著什么。
阿力打量著眼前這個忙碌的醫生。這是個干凈漂亮的女醫生,一身白色的醫護服襯著她嬌小的臉,顯得更加白凈。她看起來很年輕,應該也不過二十六七歲,但是工作起來卻很是干練。
她拿著鋼筆在快速地記錄著,阿力注意到她的手腕,在昨天戴手鏈的位置上,她戴了一塊很大的手表,盡管如此,還是能隱約看出昨晚拉傷的痕跡。
“傷口怎么了?”她一邊在辦公室右角的吸收處洗著手,背對著阿力一邊問。
“不小心,擦傷了?!卑⒘艿ǖ鼗卮鹬?。
“怎么這么不小心,現在天氣熱,一定要注意不能感染?!彼f著,回過頭。在看到阿力的那一剎那,她愣住了。
“怎么是你?”她皺緊了眉,聲音壓低了好多。
“我昨天受傷了,所以來看病啊?!卑⒘粗难劬?,低聲說。
她關上了門。
“說吧,你到底是誰?”她拿出了工具箱,開始清理傷口。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其實是無心跟著你的,只是每天晚上我加班之后,都看到你打扮成那個樣子去古塘口,為什么?”阿力抬眼看著她,繼續問她。
“啊——”她沒回答,趁機用力擦了傷口,疼得阿力嗷嗷直叫。
“你認錯人了?!彼欀?,目光緊盯著傷口。
“不可能,我跟了你這么久。昨天還把你的手鏈拽斷了?!卑⒘φf著就拿出出了那個斷了的手鏈。
“好了,傷口清理好了,按時吃藥,不要沾水,注意休息?!迸诉f給他一張處方,準備關門。
“別推我啊?!卑⒘︵洁熘澳氵€沒吃飯呢?!彼岢鰞珊泻酗垼拔乙矝]吃呢?!?/p>
女人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會又跟了我一個早上吧,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也餓了,我們能不能吃完飯再說啊。”
女人抬眼看了墻上的鐘表——“13:15”,忙了一個早上,她也確實餓了。
“你說你這么年輕漂亮,干嘛要去那里???”阿力吃著飯,眼睛卻不離女人。
“你干嘛去那兒?”女人瞪著他。
“不是說了嗎,我是看你去,我才好奇的。在這之前都不注意還有這么個地兒,那么偏,還那么陰森……”阿力輕聲說。
“吃完飯趕緊走,我還有一堆事要忙?!迸讼铝酥鹂土睢?/p>
女人開始辦公了,阿力被關在了門外。他還是沒有走,又坐在樓梯的拐角里,從窗子里看著她的辦公室。他實在不明白,這么漂亮的女人,為什么要去那里?
他一直等到她下班:“要不這樣吧,你不想告訴我,那就別說了。晚上,我陪你去?!?/p>
“你要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女人收拾完東西,生氣地指著阿力說。
“我是怕你不安全。”阿力嘆口氣。
女人沒再說話了。
晚上,阿力跟著她,又去了那個偏遠又僻靜的古塘口小樓。
一路上,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她知道他在后面跟著她,他就在后面默默地走著。
走到門口,她開門進去了。他就在外面等著,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她出來,他再跟著回去。
一天、兩天、三天……第六天女人在打開門之后,她說:“進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