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認為人人都有自卑感,但是,如果自卑感過強,越過了一定的界限,妨礙了富有成效的追求優越感,就成了心理問題,這就是自卑情節,它是一種心理疾病,是一種過度的過分的自卑感。有自卑情結的人通常會采取一些策略,比如自我貶低,或出現攻擊行為,或退縮、逃避,避免失敗等等。
自卑情結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我們以《丑小鴨》為例,說說自卑情結的形成過程。
第一部分:鴨群里,交代丑小鴨的出生,其實是一個天鵝蛋被誤放在鴨群里,當做鴨蛋來孵化。結果,這個鴨子出生的比較遲,而且長得又大又丑,其它的鴨子叫它丑小鴨。
丑小鴨的出生有什么特點?與眾不同,用一個字來概括,就是丑。與眾不同其實是一種隱喻,人總是會依照自己或者自己所處團隊的標準,把不符合這一標準的人或者特征看作是丑的,無能的,低下的,這是人之常情。當然,這不是事實,只是對事實的看法。丑小鴨的丑在阿德勒這里,可以隱喻為個人不符合社會標準的地方,也可以隱喻為一種身體殘疾。總而言之,一個人如果偏離了正常的社會標準,或者它擁有偏離正常標準的某種特質,它就有可能遭到群體的排擠。
第二部分:養雞場,丑小鴨出生以后先來到養雞場,養雞場隱喻為整個外部世界,鴨群里是它的家,它現在出家步入社會,發現社會充滿了充滿爭斗,而且等級森嚴,例如那個老母鴨,人人都就得向它低頭。它遭遇到了社會上的其它人,這些人對丑小鴨的看法在丑小鴨內心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于是馬上有一只鴨子飛過去,在它的脖頸上啄了一下。
“請你們不要管它吧,”媽媽說,“它并不傷害誰呀!”
“對,不過它長得太大、太特別了,”啄過它的那只鴨子說,“因此它必須挨打!”
為什么丑小鴨必須挨打呢?因為它跟別人不一樣。養雞場對丑小鴨來說,最悲慘最難過的不是別人對它的排斥,而是鴨媽媽對它的排斥,當然也包括兄弟姐妹。鴨媽媽說它不好看,“但它脾氣非常好,我也希望你走遠一點。”這對丑小鴨的傷害比較大。其實,鴨媽媽也認同其它人的觀點,認為丑小鴨長得不自然。
養雞場這一部分說明,在個人跟社會的這種沖突中,社會如何去影響一個人,如何去排斥一個人。
第三部分:沼澤地,丑小鴨遇到了野鴨、公雁、獵狗。獵狗出現在身邊,丑小鴨都快嚇死了。但是,最后獵狗走了以后,丑小鴨就嘆了一口氣說:“謝天謝地,我丑得連獵狗也不要咬我了“。這和在養鴨場的區別非常明顯,養雞場強調了外部社會對丑小鴨的看法,而沼澤地是丑小鴨的自我認知,丑小鴨認為灌木叢中的小鳥,害人的大獵狗,是因為自己太丑而逃走或者不肯咬它的。這肯定不是事實,但這就是丑小鴨的自我認知,是它自己對自己的看法。
這種看法是怎么形成的?正是因為外部世界是那樣看丑小鴨的,外部世界對丑小鴨的看法最終內化為丑小鴨的自我認知。這個過程其實就是自卑情節的一個形成過程:在跟外部環境互動的過程當中,外部對我們的評議影響會影響我們的自我認知,就有可能形成強烈的自卑,骨子里面都會覺得自己這也不行那么不行,盡管事實上并非如此。
第三部分:農家小屋。在這里,丑小鴨沒有被理解,但是被接納了。類似的故事,比如電影《獅子王》,小獅子辛巴也經歷了這一個過程,它的叔叔成功地讓它建構了這個自我認知,讓辛巴認為它是殺死國王的兇手。所以,辛巴后來就逃走了,跟豬在一起,它跟豬會相互理解嗎?這不可能。但是,它很長時間愿意跟豬呆在一起。其實,這就是心理上的一種退化。丑小鴨在它成長的過程當中,它一旦遭到了外部的排擠,它認為自己不行,它的生命就會退回到一個溫暖、安全感的地方,雖然這個地方的人并不理解它。這是生命的一種本能反應。
除了退縮逃避之外,還會有哪些選擇?它還可能有一種相反的行為,比如攻擊,很多殘忍的罪犯其實都有自卑情節,犯罪就是它自卑情結下做出的一種反應,進行拼命的攻擊。
綜上所述,自卑情節其實就是生命內在的一套應對程序,這套程序是在人與環境的互動當中形成的。現在是一個人工智能的時代,可以把自卑情節看作是一套程序,人總是與外部世界處于緊張關系當中,人在外部世界中遭遇持續的失敗或者持續的被貶低,就會形成一套關于自我的看法。這一套看法的核心是我不行和我不能。因此,人就會采取傾向于采取逃避、退縮、攻擊等策略來應對這個世界,這就是自卑情節所包含的一套程序。
自卑情節這套程序概括為三個要素
1.外部因素:社會或者處境,對兒童或者對自我會有一個作用,在認知上對兒童的持續貶低,羞辱你,貶低你,認知上對你的持續貶低,讓你遭受持續的失敗。這是外部因素的一個作用
2.內部要素,就是自我評價,因為外部對你的評價以及你自身行為的連續失敗,最終會形成你的自我看法,這個自我看法往往是低自尊的,我不行,我不能等,這就是一種我們內部對自己的一種認知,這是自卑情節的一個核心。
3.行動或者行為:因為內心的低自我評價,就會有一套行為模式、行為邏輯或者行為風格,這種行為風格往往是建立在低自尊基礎上的應急反應,如逃避、退縮、攻擊等等。那么丑小鴨最后哪怕變成白天鵝了,看到天鵝以后它說:“請你弄死我吧”。這個時候它自卑到了極點。擁有這三個因素,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自卑情節的一種內在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