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文
大年初一,無論哪個地方的寺廟人氣都非常高。
朋友說,因為孩子總是喜歡生病,姥姥特意交代大年初一去寺廟里面拜拜菩薩,所以我就和朋友一道前往。帶著一份虔誠,帶著一份敬重,我和朋友一起去了一處香火非常旺盛的佛寺。
從寺廟周圍停車的多少,車的型號,車的號牌,就可以初略估計一下香火旺盛的程度。還沒有到地方,就看到路邊停了很多車,找到一個中間的車位,就停進去。然后順車停的方向,很準確的找到了佛寺的大門。佛寺金碧輝煌,氣勢恢弘。
平時,這家佛寺沒有門票費,大年初一增設了一個香火劵,相當于門票的3倍。有人在自覺排隊,有人則在窗口擠著要插隊買票,說趕時間,賣票的脾氣特別好,只管收錢給票,并沒有責備。而自覺排隊的也沒有人站出來維護一下,佛祖門前,人人寬容慈悲。若換做大醫院的專家號排隊掛號插隊,估計有人早已經暴跳如雷,拳腳相向,非110不能平息。
檢票進門,兩邊是臨時搭起的售賣香火柜臺,只有兩種規格,一種50,一種200,沒有帶香火的信眾就在這里購買。當然大部分人都沒有帶,是就地購買。從成本來看,香火成本不超過10元。燒香拜佛大概都是求一個好彩頭,尤其是求佛祖,所以沒有人在這里討價還價。
進到正殿門,偌大的香爐臺四周都是燒香朝拜的人,有人雙手握著幾把香正對著殿門就拜;有人殿門拜了,左右兩邊接著拜;總之,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要拜遍。有人一邊拜,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有人一邊拜,一邊雙眉緊鎖,雙眼緊閉;有人一邊拜,口中默默不語,眼中卻甚為復雜;有的把香高舉頭頂而拜,有的把香握在胸前而拜。有人單獨來拜,有大人帶著小孩一起拜,有兩兩結伴來拜,還有的人是陪同的看客。拜完,就把香點燃,放到香爐臺里。香爐臺燃起的煙火味兒還是有一些微醺,盡管這里很開闊,有的人點燃香放下就跑,似乎黑白無常追著,要趕緊逃離;有人點燃香一把扔下,但是一臉的嫌棄,甚至還有點厭惡,不情不愿的懶怠的離去;有人點燃則繞著香爐臺走一圈,好像是要挑一個最好的位置放下,然后才離去;有人就站在自己拜的原地放下香,然后等待香火燃盡,才起身走進正門。好一幅生動的燒香拜佛圖!
正殿里可以撞鐘,因為帶有小孩,所以就買了一份撞鐘票,我沾了小孩的光,生平第一次在佛寺撞鐘。正殿供奉著幾十尊大大小小的金燦燦的佛祖,在佛像的周圍寫有供養人的姓名,香案前堆滿了信眾們的禮物,硬幣更是撒的滿地都是。翻遍所有的口袋,就只有一顆糖,我小心翼翼的雙手捧于案上。朋友的孩子也是口袋空空,但是他馬上趴下身,把地上的銀幣一個一個撿起來,撿到滿滿一把放到功德箱里面。他說,我沒有錢,我就幫忙撿一下硬幣。硬幣太多了,他也撿不完,但是每一個功德箱前,他都撿起一把放進去。小朋友一個人撿不完,后面還是有人照樣把硬幣丟到功德箱外面。佛祖面前,小朋友的虔誠遠遠超過了那些扔硬幣的人,盡管他還不知道佛祖是什么。
除了正殿,還有東西兩殿,供奉著各種觀音像。其中,有兩個殿只在每月初一、十五開放。因為是大年初一,所以這些平時不開放的殿還有工作人員正在忙著掛紅燈籠。大部分人在正殿拜完,就匆匆離去,越往里,人就越少;越往樓上,人也越少。我們每一個殿都看看,在看完一處觀音像之后,轉了兩圈才發現出去的路。春節長假,我們都慢慢悠悠的,轉完一圈三個小時就溜走了,也并不是每一個角落都走了一圈。
再次回到正門,太陽分外明媚。門前卻多了一群丐幫信徒,每個人都拿著一個盆,不停的說著各種吉祥話,那個偌大的盆在每一個從里面走出來的人眼前晃來晃去。我繞道而走,還是被追了很遠。不是我沒有慈悲心腸,而是他們明明四肢健全,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佛祖啊,你能請他們靠雙手勞動吃飯,而不是乞討為生嗎?如果可以,我愿日日為你燒香誦經。
突然想起有年春節看到某網一則新聞,說王菲大年初一在大昭寺門前磕長頭拜佛。沒多久,有圖片傳出力證王菲大年初一和朋友歡聚。王菲一向不屑八卦,卻用真相回應了這則假新聞。
那年初一,我也路過大昭寺。大昭寺廣場人來人往,大昭寺門前是那些一臉寧靜的人們,當我第一眼看到那些寧靜祥和的臉龐,我竟然潸然淚下,天空那樣藍,雪山那樣白,剛剛還吵吵鬧鬧的,瞬間戛然而止,我多想就此永恒。離開拉薩之前,又去了一趟大昭寺,依然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這里靜靜的呆了三個小時,隨著轉經的人群圍著大昭寺轉了三圈之后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