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拍攝的路上,人的影子都是模糊的,車的輪子磨蹭樹的腳跟,分散的兩波人和她們不在一條線的六顆心。第七顆在面館,第八顆干脆散了。
第一次做這種任務,心里應當多些娛樂,少些亂七八糟的勾心斗角。彼此陌生,冷漠,同一輛車三臺手機打打打,仿佛就是為了完成期末作業拼湊的散班子拍完即完,沒有再見面的機會。實際上幾個人不都是一個班的嗎,我和高中同學反倒熱切。
其實人和人之間的聯系很淡的,沒有交流沒有摩擦哪里來得深入?我冷然仿佛置身塵世之外,其實自己也戚戚然,我不覺得孤獨,但就是不想活著。難道我是缺愛嗎?缺同情嗎?
不,我是缺少理解。沒有一個能夠和我文字溝通得當閱歷豐富的摯友。
果凍不一樣。他是老師,他有故事,有快樂,有看的開的胸懷和走南闖北走出來的眼界。我只拘泥于自己的世界,耽于幻想,憫于現實。走不出我的小籠子,小銬子。。。
精神的消亡和文字的消亡,于我都是致命的,我無法接受自己歹勢麻木的神經和不再跳起來刺我一下的靈感。
現在無比懷念高三厭惡作業想要把所有時間拿來寫東西的沖動,感慨初中自己的毫無畏懼,感念小學的奮筆疾書,當時的勤奮是自然而然的,現在只能靠擠出來,還得有意無意地罵自己兩句,飛兩個嘴巴子,好似句子都是扇出來似的。我又不是寫宮斗,哪那么多小手和漂亮臉蛋的互毆。
現今乃是要餓死了,下個月計劃經濟吧,望拍攝順利。
陳璐露 二零一七一一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