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元旦之日全校出游的情景歷歷在目,此經歷讓人刻骨銘心永生難忘心有余悸。
元旦那天,我精神錯亂聞雞起舞,因為我們全校師生破天荒秘密行動,組織別開生面只開熟面的一日游。
天公作美,那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陽光明媚,寒風呼嘯,狂風大作,就差沒下雨。
我匆匆忙忙風塵仆仆來到學校,只見大家精神抖擻,抖作一團,穿著奇裝異服,毛衣秋褲,個個興高采烈,情緒失控,手舞足蹈,張牙舞爪在一邊搔首弄姿、整裝待發。
此情此景,令人雞凍萬分。清點完人數,登記完號碼,在老師有條不紊的陰謀策劃下,大家兵分兩隊走上了這一條中午不歸路,開啟了驚心動魄、史無前例的生死之旅。
坐在即將發動的公交車上,我輾轉反側,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靜,心亂如麻,心如刀絞,肝腸寸斷,青筋暴起,呼吸困難,轉過頭對著學校暗自道,永別了,天勤!今生無緣,來生再見!
一路上,老師處心積慮,絞盡乳汁,為了消磨搭車的無聊和沉悶,也為了減輕暈車的同學之難受痛苦,無所不用其極,嘔心瀝血,煽風點火鼓勵帶動我們唱歌做游戲,瞌睡打噴嚏。
大家則一心兩用,一邊響應老師的游戲,一邊全神貫注專心致志愛不釋手機。老師見反響不熱烈,率先一展歌喉,無奈亦是曲高和寡,跟著唱的人廖廖無幾。見B計劃以失敗告終,最后老師使出殺手锏,滔滔不絕頭頭是道口沫橫飛地講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以此來為我們解悶。大家聽得津津有味,昏昏欲睡,頭暈腦脹,不醒人事。
公交車在寬闊的馬路上超速行駛,橫沖直撞,迅速飛馳,窗外的景物轉瞬即逝,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呼嘯而過的風使得路上的垃圾灰飛煙滅,路上行人避之唯恐不及,聞風喪膽口吐芬芳。
經過一番顛簸的折磨,過五關,斬六將,闖紅燈,撞標牌,老司機見風使舵,左右逢源地控制方向盤,挺而走險地左彎右繞,我們才擺脫層層障礙生死磨難,殺出一條血路,引領時尚潮流,在馬路上遙遙領先,首屈一指,書寫違規史上驚魂傳奇,親身體驗一把速度與激情。
大約也許好像可能一小時后,大家恍然大悟,神清氣爽,衣衫不整,眼冒金星地從鬼門關的死亡邊緣掙脫回來。發現身首異地時,大家狂呼亂叫,鬼哭狼嚎,聲音振耳欲聾,響徹云霄。
風門古徑,終于到了。對于初來乍到的我們,頓時被眼前的一切美女迷惑住了,哦,呸,寫錯了,是美景。茂密的樹森,悠長的古徑,確實帶給我們耳目一新的錯覺,吸食白藥一般的幻覺。
站在半山腰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是郁郁蔥蔥、蒼翠欲滴、千篇一律的綠茫茫的一片,使人不禁心曠神怡、頭暈目炫、眼花繚亂、胡思亂想、想入非非。置身其中,仿佛快要被這片綠海所吞沒,令人感嘆大自然的美妙偉大及其神功鬼斧、匠心獨運、矯揉造作、野性十足。
費盡千辛萬苦,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亭子旁邊,猛然驚現,一個猥瑣丑陋的中年男子、面目猙獰、睡眼朦朧、目光呆滯、兩眼無神、衣冠禽獸地端坐在一旁,原來在賣一些用海螺作成的工藝品和其他裝飾品之類的東西。
“哇,好漂亮啊!”圍觀的人群中發出胸無城腑的肺腑之言。頓時男子幡然醒悟,不厭其煩口齒不清地為人介紹他的產品。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不過,我們無意購賣。物美價不廉,貴到無語!!!
繼續向上走去,戰戰兢兢地登上層層石梯,磕磕碰碰地穿過密密叢林,歷經千回百轉九死一生千年等一回投胎轉世終于來到山頂。躥入眼簾的,是一派熱鬧非凡人聲鼎沸、車水馬龍魚龍混雜的景象。不住驚嘆,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大家都各忙各的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到處生氣勃勃烏煙瘴氣混水摸魚。
不遠處,縷縷清煙從廟后飄過,婉轉盤旋,裊裊上升,駕鶴西去。走近一看,廟內香火旺盛,心誠意懇的人們雙手合十,默默地在祈禱祝福。
同學們有的走得累了,坐在石椅上休息片刻;有的拿出點心大吃一頓;有的拿出手機瘋狂地拍照留念,有的則到四周尋花問柳拈花惹草。而有的人組成團伙提著一大袋的茄子說要去放火做燒烤,風高物燥,小心火燭啊。我不餓也不累,來到石欄邊沿著旁邊的石階拾級而下,看到了大水池上儼然矗立的刻著龍紋的粗圓石雕。旁邊還有圍成一圈的會噴水的龍頭。想必這便是傳說中的噴泉。今日一見,大開眼界,死不瞑目啊!
欣賞完這些,我們來到漫山遍野布滿云母巖的一個小山坡,走走停停地繞了半圈,發現幾對情侶在這里四面埋伏、生離死別、勾三搭四、卿卿我我、毫不遮掩、影響市容。不過,我們這些單身狗不屑一顧,忍受萬噸的傷害,表示對此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當成家常便飯見怪不怪欣然接受賞心悅目了,便坐在一塊巖石上觀望游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傻傻乎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權當休息。突然,肚子翻江倒海,腸胃翻雨覆雨,于是便焦急難耐地趕到下面的廁所新陳代謝。
過了一會,我們又心花怒放心煩意亂、漫不經心漫無目的地到對面逛了一圈。這時,站在石碑前的我們發現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饕餮大餐,這不禁使我對中午的飯菜浮想聯翩異想天開直想到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為止,充滿了無限期待與遐想。因為老師在出發前對天發誓信誓旦旦誓不兩立地交代過,會帶我們去一間比較優雅的地方吃中餐。
中午12點多,我們意猶未盡依依不舍移情別戀地回到車上,司機已經等得面容憔悴四腳朝天半死不活生無可戀了。于是,司機迫不及待驅車就近原則來到附近的一個菜館。
菜館分為上下樓,老師和司機等少部分人自甘墮落地留在下樓,我們則力爭上游地來到樓上雅座。七八個人圍坐成一圓桌,選好位置搶占地盤,然后七嘴八舌地惡語相向,將身上的包包丟三落四,弩張劍拔,歡呼雀躍,關系便變得緊張有趣了起來,充滿了家的溫馨感。
經過幾分鐘的等待,服務員終于春風滿面笑里藏刀色瞇瞇地上菜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我們不顧形象地饑不擇食、狼吞虎咽、囫圇吞棗地大碗喝湯,大口吃肉,真是秀色可餐大飽口福啊。
正當大家吃得欲仙欲死之時,我出其不意將肉餅吃得片甲不留一敗涂地,趁其不備將鮮湯喝得落花流水四處飛濺。就這樣,我力挽狂瀾,勢不可擋,使得中國浪費的糧食少了幾噸。
看著這一場“豪門盛宴”所剩無幾杯盤狼藉,我頓感興慰暗自竊喜,以為自己功不可沒居功自傲。但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讓服務員奸計得逞,因為在將盡曲終人散之時,服務員還死乞白賴額外贈送端上一盤青菜。這正是“無可奈何湯喝去,似曾相識青菜來”。
但是,我已是元氣大傷,精疲力盡,茍延殘喘,一命呼吁,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得自勉其力自不量力自告奮勇地吃了幾口,剩下的殘羹剩飯只能讓豬兄豬弟們替我效勞自行了斷了,希望它們能夠不辱屎命,頑強拼博,自力更生,傳宗接代,讓豬肉價格降下來。
大快朵頤之后,大家紛紛爭分奪秒爭先恐后沖向唯一的一個日久失修的衛生間,將它輪番轟炸得不堪一擊、傷痕累累、叫苦不迭、風雨飄搖,差點沒倒。看著廁所毀于一旦,我問心無愧束手旁觀,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嫣。
“衛生間的葬禮,埋葬臟兮兮的東西,感覺雙手麻痹,不能自已,已留不住你,一點小水滴,將我雙手清洗,滿心痛惜我再也看不下去。”(許嵩,請原諒)我情不自禁引吭高歌,唱得我胸悶氣短熱淚盈眶,就像是失去神經,我感到不能呼吸……最后我們疲憊不堪地回家了。
元旦一日游,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