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中有誰能賜我一死!”
“誰敢與我一戰!”墨白憤怒了,那么多人在他眼前活活地被燒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絕世強者,如果我是絕世強者又何懼天下人!墨白心里暗念道。
當墨白喊出這話時,不僅火之國所有目光投向他,連在空中的卿本也看了他一眼。
“這小娃娃挺狂呀。”卿本對著掙扎在困龍鎖下的詩亦揚說道。“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不知天高地厚可就是壞事了。”
“放屁!你以為我龍王朝的人和你們火之國的人一樣無能?”獅鷲大漢被那困龍鎖鎖著,身上的獅鷲之力頓時煙消云散,獅鷲獸從他身上脫離出去,飛到他身旁。“就好比你,沒有什么真本事,就靠這什么困龍鎖和那幾個小尺子?”
卿本聽完臉都綠了不少,他和詩亦揚說再多也是自找苦吃,他白了獅鷲大漢一眼不再說一句話。
獅鷲獸沒有攻擊卿本,而是時不時地對著卿本吼叫著。它單槍匹馬肯定是打不過卿本的,于是,只能守護在詩亦揚身旁。
此刻這兩人都漂浮在空中看著下方的戰況。
按照道理火之國違法了條約,卿本應該立馬飛下去把剩下人直接收拾了好去邀功。
可是火之國人數上僅僅損失了十分之一,反觀龍王朝卻只剩下了一半。
借著這個優勢,卿本打算讓他們的人繼續廝殺下去,以此磨練一下他們的心智。
這批新人成長起來后,以后對火之國也是大有益處的。
因為他堅信火之國,此戰必勝!
“誰呀,這么大的口氣。”戰場上火之國人朝墨白蜂擁而來,他們所有的目光都刺向他,這夾雜著各種成分的目光讓墨白不禁哆嗦了下。
火之國所有人都朝一個方向走著,那就是墨白。
此刻墨白不言語,攥緊拳頭靜靜地打量著他們,那一排排人的臉上寫滿著高傲,可不會因為墨白的一句話給降下幾分。
就單單那幾百人走過來的氣勢而言,都足夠讓墨白死上幾百次了。
為了最起碼的尊嚴,墨白一個獨自面對火之國所有人!他會用自己的血來換火之國人的血!用自己的命來換他們的命!
殺一人后不死就再殺!能換多少命是多少!全部都殺了那更解恨,他要用這些沒人性的畜生來祭奠他那些死去的少年郎們!
哼!墨白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熱血沸騰的胸膛,用那鋒利鄙視的眼芒狠刮他們一張張臉。
我倒要看看你們當中,誰將是我要殺的第一個人?
火之國推推搡搡的人群中像是在商量誰先動手,沒多久,他們就齊刷刷地給一人讓出了一條道。只不過那人人還未見到,聲音就先傳出來。
“既然活著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那我來賜你一死。”
他慢慢朝墨白走來。墨白定睛看去,那是一位偏為俊俏的年輕人。他身材修長提拔,仔細看去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儒生。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他淡淡微笑著。一眼看去,他就是一個和善的人。
這么平靜的表情讓墨白有些不安,平靜得讓墨白知道他自身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如同螻蟻一樣。
墨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腦子像是充了血似得變得一片空白。他沒有什么應戰對策,一心想著給那人臉上加點紅色。
他知道火之國那人有這份自信就絕不是好欺負的主。不過單論身板而言,墨白絕對能碾壓他。可就憑這個優勢,那是絕不可能能戰勝他。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墨白沒有太多思考直接向他奔襲過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而墨白一步步地沖向他。
他卻站著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看著墨白,就這么和一尊雕像一樣。
幾個呼吸。時間和空間像是凝滯不前,墨白的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此刻兩人像是定格在那個畫面,就相差幾步之遙!
“你!給我去死吧!”墨白睜大充斥著憤怒的雙眼,揮出攥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拳頭。就如同一頭獅子撲向它埋伏了許久的獵物。
而那人卻在墨白將給他鼻子上補上幾拳的時候,才緩緩地抬起右手對準墨白的頭顱,十分諷刺得微笑著。
靠!你這小子瞧不起人是嗎!墨白心里憤怒道。
他的掌心處將周圍的空氣都燙扭曲了,迸發出的一團火焰直接對準墨白臉沖來。
這火焰燒身的危險不明覺厲,可是距離太近,根本躲閃不及。任何人的本能都是用雙臂擋住。
“嘭”的一聲,這火焰和墨白的雙臂沖撞在一起,沒有覺醒能力的墨白顯然慘敗。而且因為他的冒失差點丟了性命。
這人發出的火焰與常人不同,除了溫度外,在僅僅相撞的余威都居然能硬生生把他這大活人震退了幾步。
墨白剛穩住身子,火辣辣的鉆心疼便直沖向他眼睛。他眼前一黑,頭昏目眩得有些站不住腳。
火焰一下子刺痛了墨白的神經。兩條手臂的表皮冒著白煙都被燒焦,而且燙傷傷勢居然還往骨頭里滲透。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火焰!
墨白咬著牙,晃了晃頭,強忍住痛。這鉆心的疼讓墨白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好香的肉味啊。”火之國的人朝墨白喊了起來。
“我說那誰,要不你嘗嘗那是什么味兒?”其中一人指了指墨白說道。
“豬肉味?不對應該是狗肉味。”
“你吃過狗肉?”
“沒吃過。等下不就有了嗎。”
“哈哈哈……”火之國人一起嘲笑著,他們覺得墨白注定是敗的。因此在言語上大膽戲耍著他。
“還沒結束,你們吵什么吵!”龍王朝人怒斥了一聲。兩方的決斗他們插不上手,可在必死的信念上火之國人只能仰視著龍王朝人。
只是那小子奇怪的很,侵入皮肉的燙傷此刻如同毒藥開始蔓延我整條手臂,外皮黑焦,里面慢慢熟透。更奇怪的是那傷勢竟隱隱朝骨頭蔓延過去。
“這小子已經火靈一層了,你小心一點。”墨白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墨白轉過頭看去,原來是先前他保護護的那位正在獸力覺醒的那人。不過說來可笑,到目前為止,火之國的人都沒對他動過手,估計是看到他那渾身的鮮血,認為他早就死了吧。
墨白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提防火之國的人。
此刻的那人仍抱頭蹲在地上看著戰況,只是臉上的神情沒有之前那么痛苦,他的身上不再流血,開始結起了疤。看上去就像渾身裹著一層東西。
“火靈一層,什么是火靈一層?”墨白死死盯著火之國與我對戰那人問道。
“火之國的武者有三重境界,一重火靈九心門,二重炎靈九武者,三重焱靈九巔峰。”他言簡意賅地說著。
“聽不懂什么意思。”現在的墨白哪有什么心情去聽這些玩意。
“意思就是那小子不是像我們一樣沒覺醒過,而是覺醒了有一段時間。現在估計是完整的第一重火靈第一層的實力。”他說話的語調十分迅速且平靜,這讓墨白高興了些,他的口氣聽上去距離覺醒不遠。這也意味著守護他的諾言總算快要完成。
“靠,這群王八蛋!竟敢違反條約!”墨白聽完后怒斥著。這每年未覺醒的奴隸,決死谷之戰都是扯淡?
轉念一想,老早就覺醒戰氣的墨白貌似也作弊了,于是心里便少了一點仇恨多了些安慰。
既然這兄弟還沒覺醒完。反正我難逃此劫,不如多為他拖會兒時間。
墨白淡淡一笑道:“說起違反我還是他祖宗。”
“你也覺醒了?”
“曾經是。”
簡短的談話并不影響決斗的進行。
墨白仍是一頭霧水,沒有任何對敵之法,況且他的戰氣早被封印,現在擁有的戰氣也僅夠維持身體所必須的。
而且墨白也沒破除的辦法。
那人聽到“曾經”兩個字喃喃自語著,“曾經?”他仔細地思考著,似乎墨白能有什么過往他都能猜的出來。
“我離覺醒還有一刻時間。”
“哦。”墨白淡淡地回應著,他還有一刻時間才覺醒完,那覺醒完了呢?一個人面對這幾百人?在他看來那人的覺醒對這場戰役沒有一點作用,墨白那方是沒一個人覺醒,對方可是全部都覺醒完了!
他知道他死定了,便肆無忌憚了起來。
“一刻時間過后該我保你了。”
墨白苦笑了下,沒想到他還這么重情重義,都這時候了說誰保護誰的,也沒有意義了吧。
火之國的人見墨白還沒死,便開始起哄與墨白決斗那人快點為火之國的榮耀決戰到底。
不是誰能賜我一死嗎?不是囂張嗎?火之國人也不是吃素的。
而他受不了那些人的催促,和我墨白先前朝他奔襲過去一樣,他現在朝墨白奔襲過來。
墨白知道是還結束了,想起現在是那人覺醒最重要的時刻,最后看了身后他一眼。墨白跺了下腳,一咬牙,拖著兩條廢臂也朝火之國那人沖去。
他們兩之間的戰斗并不是一見面就打。
“你剛才在嘀咕什么呢!”
那人的心太高傲,并不動手,而是先與墨白交談著。仿佛他不急著殺死獵物而是慢慢享受這個過程。
“你剛才在交代遺言嗎?”他微笑道。這個笑容讓墨白很是不爽。
“如果你不想死,只要你現在跪下給我火之國所有弟兄磕上一個頭。我就饒你不死。這要求不過分吧。”他淡淡地說著,囂張到了極點。
“你就喜歡說廢話嗎?”墨白忘記了生死,肆無忌憚地說著。
“哦?既然這樣,那你記住了。殺你之人名叫火搖光,到了閻王殿。記得報上我的名號!”
他終于生氣了,一拳對著墨白的肚子揍去。
墨白本想抬起雙臂去,卻發現兩條手臂已經燙傷的動不了。躲閃不及的他只能眼睜睜挨揍著。
“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他不用火焰,只是用普通的拳頭揮舞過來。
每一拳都在攪翻著墨白的內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求饒吧?”他的拳頭對著墨白的心臟連打十幾拳,而后又對準內臟的部位瘋狂地暴揍著,他希望用血和痛讓墨白好好清醒地求饒一下。
“滾!”墨白用盡最后的力氣對著他喊著。
再怎么毆打,再如何羞辱。卻怎么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終于他邪笑了下,手中的火焰一涌而出。
“那就送你一程了。走好!”
這次,一只帶著火焰的拳頭在墨白眼前不斷放大著。龐大到足以完全將他吞噬。
那足夠一次性滅殺他的火焰,讓墨白徹底放棄了掙扎。
他心里嘆息著,看了最后一眼的陽光,嘆息著該結束了。
墨白淡淡地看著那帶著火焰的拳頭朝他腦門襲來。
結束了。
只是有些不甘心,他才十七歲還有大把的時光呢!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呢?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正當墨白放棄生的念頭的那一剎那,眼前黑影一閃,一只漆黑的手很輕易地替我擋住這帶著火焰的拳頭。
墨白的瞳孔放大了不少。不,那不是一只手,倒像是一個覆滿玉片的爪子。
一道熟悉的身影戰在他面前!
“在下龍琳瑯,誰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