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霍爾,美國人類學家,被稱為系統地研究跨文化傳播活動的第一人。
在《無聲的語言》(The Silent Language)中,霍爾創造了“歷時性文化”的概念,用以描述同時參與多個活動。與之對應的是“共時性文化”,用來描述有序的參與各種活動的個人或群體。
在書中,他把正規清晰的語言交流和非正規形式的交流進行對比,認為“注意觀察對方的臉或其他肢體動作語言,有時會比說話得到更多的信息”。
愛德華·霍爾在《無聲的語言》(The Silent Language)中提出的眾多觀點,對于心理學研究,跨文化傳播活動的研究具有著重大的意義。
筆者認為愛德華·霍爾在他的《無聲的語言》一書中的闡釋了這樣一種觀點:無聲語言顯示的意義要比有聲語言多得多,而且深刻的得多,因為有聲語言往往把大部分要表達的意思隱藏起來。
有聲語言是指能發出聲音的口頭語言,即人類社會最早形成的自然語言。它是人類交際最常用的、最基本的信息傳遞媒介。
說什么(內容)為什么說(目的)怎么說(方法),怎樣直接,生動活潑性,便捷地去表達是有聲語言的基本要求。
但是,正因為有聲語言的這一種目的性和組織性質,在很多時候因為說者的自我語言組織與自我語言的取舍,有聲語言往往會把大部分本質的,本原的聲音隱藏。最后呈現的語言形式是經過過濾的,把關人的篩選的。
無聲語言又稱作態勢語,是有聲語言(口語)的重要補充。它通過身姿、手勢、表情、目光等配合有聲語言來傳遞信息,也稱體態語。
無聲語言更像是一種無腳本的自我表達,在一種相對來說比較本真的狀態下自我最真實,最直觀的自我展現。
在當下互聯網時代下,有聲語言的表達往往被人們重視,無聲的語言呈現往往被忽略。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最新發布的第35次《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中有以下數據:到2014年,我國網民規模達6.49億,互聯網普及率達47.9%。
這意味在當下的中國,任何一個事件一旦通過網絡的傳播成為熱點或焦點,必是全民大參與,全民發聲。
當下互聯網擁有著海量的信息,一機在手,足不出戶知天下,各種搜索引擎,社交軟件,總有一個網絡平臺讓發聲體發聲,源源不斷的信息從四面八方匯集,隨意且盡情地選擇愿意關注的去關注去表達自己的觀點乃至情緒,讓表達和發聲來得自信和無障礙。
同時虛擬網絡空間不同于現實生活的最大一點在于,它的匿名性降低發聲者現實生活中實名擔負的社會責任感。在現實中或許不是時刻記得禍從口出,但至少不忘慎言慎行,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中,都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可是,一旦進入網絡中,現實生活中的這種擔心就后悔煙消云散,每一個發聲體似乎只負責發聲而不用管發聲的后果,說了又能對我怎樣成為一種普遍的網民言論心態。
于是,理性的,低俗的,無底線的,無道德的各種聲音在網絡世界傳播,網絡世界成為一個大雜燴,又發過來影響每一個發聲體。
可是,我們卻忘記了為什么去發聲?
在網絡發聲之前,你是否確信無疑,在這個網絡時代里你就代表自己,代表自己的想法和意見,而去表達它們是你身為公民而非網民的話語權和責任感呢?
當每一個重大事件熱點話題真相大白的時候,網絡的便捷快速時效,使得事后能以最快的時間接收到新聞等信息,這一種發聲又是否是理性的,真實的,正確的?
往往我們總是看到太多的事件與話題峰回路轉,以及與之伴隨的發聲體的意見大轉變和網絡輿情的瞬息變化。或許,在當下聲音泛化的時代,每一個發聲體都應該去考慮怎樣發聲以及是否發聲。
我們所處的環境決定了我們既不是事件當事人也不是現場目擊者,必定身處在距離事實最遠的地方,事件信息經過各種處理到達我們的接收終端,于是我們同時也就站在謠言虛假信息的邊緣。
在發聲的最初,就面臨最為關鍵的第二個挑戰:辨別信息的真假。而這必然是困難而緩慢的,因為無法調查取證,只能基于個人素養和經驗來懷疑和相信,基于二手信息去分析和綜合。
在網絡發聲中,需要急切的去表達的不是情緒而是事實與真相,情緒只用借著事實發生的導火索。當無法辨別信息真假時,可以什么也不做,選擇試著適時的沉默去表達懷疑的理性。
適時的沉默是無聲的沉默,正確的沉默,更是可貴的沉默,是不輕易讓他人代表你,讓你去追隨他人的理性的最佳選擇。
人人時代,這種可貴的沉默,不僅僅是對于成為一個稱職的公民的要求,更是發聲體自我媒介素養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