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Mobius Band

Author: V匿

CP:Dean/Castiel (2014)

Rating:PG

Words: 2600

Summary:

我們無力改變宿命，但我想維持最好的那個。

AN:?給鼠的生賀!!!生快啊畫手小天使~\?(≧▽≦)/

正文:

Dean

“你該多陪陪他。”

Dean輕撫著酣然入睡的Castiel的肩膀，他們裸露的皮膚上都有汗和性的味道。兩小時前這個放蕩而迷人版本的天使把他拉上了床，Dean的拒絕很快化成無意義的口頭反抗。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哦不，是我的第一次，Dean想，時空穿越真是奇妙又悖論的東西。就在這時未來的Dean對他說。

Dean還沒有來得及細看五年后的自己。他質疑了他的決定，他知道他是一個冷血而絕情的人，但他仍避免去了解自己到底變成什么不堪的樣子，Cas還信仰，跟隨著這個樣子的我？

他知道自己看向Castiel的表情過于悲傷和憐憫，因為未來Dean的臉上居然泄露出一絲軟弱，自他被丟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末日就沒見到過的軟弱。

“你才是哪個應該‘多陪陪’他的人！”Dean用不會吵醒枕邊人的最大聲音吼過去。哈哈鏡中的那個人僵硬地轉了轉身體，裝作沒聽到：“明日就是決戰，我希望你…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保全他。我分不出精力。”他說著掏出懷里的槍，那不是普通的左輪手槍，Dean隔著十五米和黯淡的燭光也不可能認錯。

“Castiel告訴我們，Colt會是唯一的武器。我們能贏。”

沉默。

“也許我本該，親自陪陪他。”但是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睡吧，Dean。”

“你醒了？”

“我沒有睡著。”

“……對不起”

“你永遠不必對我道歉，Dean。走到今天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出于個人意志。況且，明天，這所有都會結束。”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2014年，Colt的子彈射進Lucifer的腦袋，沒能抹去魔鬼臉上的冷笑。”

“你怎么！……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將死在這里。”

“Zacharial會把你安全地送回你的時間”

“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Colt沒有任何作用，未來的我怎還會拿著它去送死？”

“現在的你知道，但未來的你不。”

這像一個詭異的謎語，Dean糊涂了。就像Castiel手里正把玩著的小紙條，頭尾相銜，卻被那雙手擰成奇怪的方向。沒有起點，沒有終點。

“這叫莫比烏斯環，”Castiel輕聲說，“上帝總是意料不到人類的能力，如此完美的創造。”

“睡吧Dean，明天就是決戰，我知道的，我們的最后的一役，像過去那樣，肩并肩戰斗。直到被死亡分離。”

沉默。

“我只是不知道這五年如此難熬。”然后他扔掉紙環，把自己蜷縮成不可思議的小，安放在Dean的懷里。

Croats，太多的僵尸和惡魔。Dean依言呆在Castiel身邊，射出的子彈如憤怒，燒盡近身的敵人。

突然Cas停下了，他望著遠處一遠離戰斗中心的角落，然后不要命地奔了過去。“你去哪兒？！”Dean企圖跟上去，“他說要你待在——”。但天使的拳頭揮來，Dean的世界困惑著陷入黑暗。

當Dean醒過來時，萬籟俱寂。太過清晰，一切都已結束，身邊堆疊著的慘狀各異的戰友便說明了一切。人類自由軍全軍覆沒，他們寧愿犧牲自己只為了……Cas！Dean！

他瘋了一般跑向大樓后的花園，正趕上這一幕——未來的Dean的頭顱歪成扭曲的角度，Colt槍掉在旁邊，Lucifer兀自挺立。

而有一個渾身是洞無法辨認的人正在爬向他，拖行了一路黏膩的血跡，每移動一厘米都消耗著殘余的生命力，在疼痛中喘息。

他把自己渾身上下唯一沒有被鮮血污染的右手放到對方手里，終于引出未來Dean臨終的無法出聲的呼喚， Cas

“Cas!”這是Dean的驚呼。Castiel，他穿風衣的天使，不是地上那個破爛的血布偶，站在對面，也望著這最后的告別，仿佛無比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卻又絕望而憔悴。

而后，在Lucifer反應過來之前，他的Cas閃電般來到他身旁，伸出食指和中指——你要帶我走了嗎？我的天使——但直到眼前只剩魔鬼和兩具雙手緊緊相扣的尸體，什么都沒有發生。

還好Zacharial及時出現，Dean回到了自己的2009年。

Cas

Castiel沒有立刻發現Dean不見了。Dean掛了電話，讓他四個小時后去找他。Cas下意識地遵循他的命令。已經很久沒有人（鑒于上帝的持續失蹤）給他下命令了，他并不特別懷念。但Dean是特殊的，他的“命令”（不能在Dean面前稱他說的話是命令）讓Castiel服從得很舒服，也許和命令本身無關。

但是他更無法抗拒的是守候Dean入眠。他猜測Dean睡著后才閃身進旅館房間，沒有人，只有天使來過的痕跡。他們，Zacharial，對Dean做了什么！

Castiel追蹤著Dean留下的訊息，他體內有天使的榮光，掌印所在之處便是識別的密碼。Castiel把時間鎖定在五年后，2014，他奮力跨越過去。

Croats，太多的僵尸和惡魔。Dean倒在Lucifer的腳下。Castiel沒有停留，這不是他的Dean。

Croats，太多的僵尸和惡魔。Dean倒在Lucifer的腳下。這次他嘗試了別的咒語和武器，沒能避免失敗和屠殺。

Croats，太多的僵尸和惡魔。Dean倒在Lucifer的腳下。不不，這都不是我的Dean，Castiel用風衣的袖子抹掉眼睛里涌出的液體，我要找到我的Dean。

無數個平行世界，對于單線宇宙，時光并不前移，但Castiel已經走過了千萬種可能。Lucifer統治地球，Dean領導的人類聯軍集結，反抗，戰斗，最后一具具鋪成戰場上的尸塊。沒有意外。

Dean都將死去。

當Castiel殺紅了眼一般拼盡全力來到Dean身邊，他看到的是Croats，太多的僵尸和惡魔，Dean倒在Lucifer的腳下。他右手邊是融得不成形狀的Colt，左手，牽著另一只手。那手的主人，是自己。

他們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骨節的锃白不知是瀕死的缺血還是死前的用力，Lucifer的勝利仿佛因這執著的一握而失色，宿命回轉了多少個圈，卻只在此處有所更改。

他不會活下來了，Dean Winchester，那個自地獄的拯救便與自己享有更深羈絆的人，無論Castiel再去多少個不同的時空，都無法幸存。除了……除了懷著堅定的信念（哪怕是虛假的），還有一位無償的支持和陪伴，那便是自己的犧牲和給予。

Castiel消除了Dean的有關最后的戰斗的記憶，關于Colt無法殺死Lucifer，關于他們必然走向的死亡，還有他自己的出現。這些秘密無人知曉。

所以2014年的末日，他們仍會共同前赴，那神圣的Colt槍像是橫尸遍野的戰場上一桿鮮色的大旗，仿佛希望，仿佛逃脫命運輪轉的鑰匙，仿佛終究無解的迷藏。

Dean

Cas的手指觸碰到他額頭前的一瞬間，他想起他的“第一次”，糾纏的肢體蒸騰的汗水，Cas在他耳邊吟出不知出于痛苦還是快樂的顫抖語句——“我想要拉著你的手，死去。”

沒有起點。他像莫比烏斯環上的螞蟻，Castiel是那剪開圓環翻轉粘貼的上帝，自此，結局只有一個，終點便是起點。

Cas

Castiel把手指伸向Dean前的一瞬間，他想起了那些宇宙里的，不是他的Dean，孤軍奮戰的Dean，孤獨死去的Dean，倒在Lucifer腳下，口中仍反復誦念著“Cas”的Dean。沒有人應當獨自死去。你不會獨自死去，在我的看護下。

Dean第一次在他面前大笑還像是昨天的事。“你才不會作為處子死去，在我的看護下”。他想他們終究是對彼此有責任的吧，出于什么宿命般的無私犧牲和愛，值得為此扮演一次上帝。親手粘好那莫比烏斯環的頭尾，然后和他一起，走下去。

Cas&Dean

“That’s pretty nice timing, Cas.”

“We had an appointment.”

“…Don’t ever change.”

I won’t change. I just keep the best. And we will be together then.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