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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不幸的人。
?“沙沙,你爸爸和媽媽在趕回來的時候出車禍了。”村長急匆匆的跑來,打斷了我正打算試新裙子的好心情。
? 當時我還小,不知道車禍是什么意思,只是村長,大眼睛看著他,一臉懵的問一句“我生日,他們還回得來嗎?”
? 村長、包括那些來看熱鬧的鄉親都被我的話驚得一愣的,沒有人作聲。直到奶奶回過神來,莫名其妙的給了我一巴掌,突如其來的疼痛,我哇的一聲哭出來。一抽一抽,氣都快緩不過來了,奶奶不但沒有安慰我,反而說:“你這家伙,別在這兒丟人現眼,鬼節出生的,果然不吉利。”罵罵叨叨的她,揪著我的耳朵,拉著我往屋里走。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 爺爺一直都是最疼我的,只是沒想到今天的他,看見我被奶奶打居然默不作聲,自顧自的抽著水煙,眉頭緊鎖。直至整間屋子煙霧繚繞,房里的每個人模樣被模糊,到底被打了幾下,被打了哪里,我真的不記得。
?在那之后的,村里不再有人愿意和我玩,那些大人總會當著我的面指指點點,隱約能聽見的就是“不吉利”之類的詞。我一直默默的聽著,最后我可算是懂了,按他們的意思來說我的爸媽是被我害死的。可是車禍是我造成的嗎?
? 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活好像逐漸回到軌道上。但只是好像,實則一波暫平,一波又起。
? “去,拿去田里。”奶奶遞給我一個碗,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我,只是讓我去給爺爺送飯。
?剛到田里就看見爺爺倒在地上,村里人說可能是中暑,讓我在一旁等爺爺醒來,我很乖,一直在等。
? 直到天色漸黑,墨染的天空也有了浩瀚的星辰。
? 奶奶不放心,還是出來找我們爺倆了。
? 然而,只見奶奶撲倒在爺爺身上,除了哭天搶地外,還不忘罵我是喪門星。突然的,又怎么了。
?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爺爺,那一夜,村里鑼鼓喧天,一夜無人眠,之后偷聽家隔壁的李大嬸說爺爺腦溢血,死了。那天奶奶到那之后發現爺爺身體都僵硬了,當然最后還是不忘加一句都是我這個喪門星害的。
?我也曾試過回家,但被身著麻衣的奶奶用掃帚趕了出來。
? 打多了也就怕,人都是膽小的動物,吃過一次苦也就記得了,從那時起,我就躲在了村旁廢棄的牛房里,我怕被大人拿掃帚追著打,怕被比別的小孩拿彈弓打。每天直到凌晨,才敢出來找點吃的。
? 而這一切,都在林叔叔來接我,結束了。
? 至少是我以為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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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你,所以我們當好朋友吧。不,我不要。
? 林叔叔是爸媽生前的好朋友,家里有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叫林曉雨。她很善良,很可愛。
? “沙沙,明天,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學了。開不開心?”她笑起來眼睛像彎彎的月牙,
?我看了她一眼,把頭機械的轉向窗外,不想理她。
? “沒關系,等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你就會開心點了。”她絲毫不介意我的冷漠,依舊體貼地說。
? 說實話,我是有點心動的,但是我是喪門星,不能害別人,尤其是收養我的林家人。這樣我就真的太壞了。
?新的學校有一個池塘,池塘里總是有那么幾條錦鯉游來游去。
?這天,我和曉雨在池塘邊吃午餐,曉雨見我望著池塘邊的柳樹遲遲不下口,便以為我想要那株柳絮,她二話不說就跑到池塘邊,一下一下的跳起來,想要摘到它。
?春天是一個潮濕的季節,青苔總會在這個季節里蓬勃的生長,也就是因為這些青苔,林曉雨掉到了池塘里,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此刻平靜的湖水,像是一個吃人的猛獸。
?好在附近有路過的老師,這才把林曉雨救了上來。上岸后的林曉雨臉色蒼白,奄奄一息。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
?林叔叔和阿姨聞訊趕來學校,他們在醫務室見到了林曉雨,還沒問林曉雨怎么樣?阿姨就先給了我一巴掌。
?這是我人生中被打的第二個巴掌。不過情景太過熟悉,我感覺都沒有上次痛了。
?林叔叔見狀馬上來阻止阿姨,只是攔不住。阿姨吼道:“林征宇你護著這個喪門星,就是和我過不去,她差點害死我們家曉雨。你再護著她,我們就離婚。”
? 我也不知道是曉雨的事刺激了他,還是離婚這個字眼刺激了林叔叔,只見他緩緩地放下阻攔的手臂,阿姨面目猙獰的朝我撲過來,我本能的往外逃。
?逃得遠遠的,遠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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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死的蘇闊。
? “唐沙沙,你給我站住。”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一個叫聲喚回了我的思緒。
?是蘇闊那家伙,聽聲音我就能聽出來,從那次逃出來之后遇上的,后來我就被他帶了回去,他說他認識博士搞科研的,也許,能解開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之謎。我還就真的信了,十年來我就一直和他們倆生活在一起,直至現在,我成年了。
?“干什么?”我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 ?蘇闊絲毫不在意我的冷漠,一臉獻寶似的說:“今晚我去參加你們班羅娟的生日會。”
?“那我回去和博士說不用煮你的飯了。”博士,是我和蘇闊對那個搞科研的人的稱呼,說實話,他長得還真像柯南里的博士,雖然那么多年來,他好像都沒有研究出什么。
?“你不去?”他跑過來,拉住正要往前走的我問。
?“為什么我要去?”我甩開他的手,退了兩步。沒有注意到他眼中轉眼即逝的落寞。
?“我走了。接著。”蘇闊這家伙一玩瘋就不知道回家的時間,所以我果斷把鑰匙拋給他,懶得在半夜幫他開門了。
?“博士,今晚不用做蘇闊的飯了。”一回到家,就把書包丟在地上,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對博士說。
“蘇闊那小子不會是談戀愛了吧?這陣子怎么老不回來吃飯?”博士從廚房里探出頭來,一臉好奇。
“天知道。”我拿起茶幾的一本雜志蓋在臉上,不再理會博士。
?博士平常很辛苦,他總是研究所待很久,有時是一天十幾個小時,有時就是好幾天都不回來。這不,晚飯剛吃完,就又趕回研究所了。
?洗完碗,我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門倏然被打開。
?開門的人我認識,他們是蘇闊的同學,他們看見我,愣了一下,帶頭的沈凡榮很快回過神來,擺起他那慣有的撲克臉說:“你是高三(4)班的唐沙沙?”
?“有事?”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如果是蘇闊那種嬉皮笑臉的陌生人的話,我可能還想搭理一下,像這種撲克臉,能盡早結束對話最好不過了。
?“我倒是沒事。只是·····”他一邊說著一邊閃了閃身,蘇闊被人抬著進來。
?“他怎么了?去個生日會喝成這樣?還摔的鼻青臉腫的,不會是下樓的時候滾下樓梯了吧。”我捏著鼻子走近被抬著的蘇闊,一臉嫌棄的說。
?難能可貴的是沈凡榮那張撲克臉,聽了我的話,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把他丟那兒,就好了。”我指揮抬著蘇闊的人,讓他們把蘇闊丟在我剛才坐過的沙發那里。
?“好了,謝謝你們,一路好走。”從房間里抱出一條毯子的我打算送客。
?“連杯水都不給喝?”帶頭的沈凡榮又說話了。
? “樓下便利店有。”在口袋里掏出20塊錢,就往沈凡榮手上塞。然后把他們推出去,把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
?“等等。”不一會兒,我又把門打開。
?“難道你想要回20塊。”沈凡榮一行人正準備離開,誰知卻被我叫住,沈凡榮一臉疑惑的問。
?“不···不是。你鑰匙沒給我。”被他一問,我竟然口吃了。說了半天我才把話表達清楚。
?“茶幾上。”話音剛落,他轉過身,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直到人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我還是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時候把鑰匙放在茶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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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凡榮,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 “你們聽說了嗎?高三(1)班沈凡榮好像喜歡我們班的唐沙沙啊?”羅娟和一群女生吃完飯在教室聊八卦。
?“不會吧,雖說唐沙沙是漂亮,但一點也不會打扮,要選當然選羅娟啊。”
?“你傻呀?我們羅大美女喜歡的蘇闊,不然你以為唐沙沙能搶得過羅娟嗎?”下一個說話的給上一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坐在教室角落,一臉納悶,怎么就傳起緋聞了呢?沈凡榮那家伙不過來找我借了幾次書而已。現在終于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算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唐沙沙,你給我出來。”一個大嗓門打斷了午休的清靜,也驚擾了那群喋喋不休的女生。
? “瘋子。”淡定的看了門口的人,說出這兩個字。
?蘇闊好像對我的冷靜十分生氣,用大一倍的聲音吼道:“你再不出來我回去就把你收藏的書燒掉。”
?眾人一臉驚訝的看向我,似乎想用眼神看透我,到底和蘇闊什么關系。圍觀的的人群里不時傳出“同居”之類的詞。羅娟則一臉陰郁。
?我黑著臉,走了出去,還沒反應過來,蘇闊就拉著我跑。
?“你到底在發什么瘋?”甩開蘇闊的手,問。
?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什么?”蘇闊一臉憤恨,像是有人給他帶了綠帽一樣。
? ?“我怎么了?你到是說啊 ?不要擺出那種委屈的表情我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看著蘇闊憤恨轉為一臉神傷,我就惱火。
? “你和沈凡榮是不是在談戀愛?”
?“神經病。”我已經不想在搭理他,轉身就走。
?“你說啊?”倏然地被掰過來,他的手捏著我的肩胛骨,充滿血絲的大眼瞪著我,這才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
?“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關你什么事。”事實告訴我們,一個人可以講話不經過大腦,還有千萬不要對喝醉的人這樣。蘇闊突然湊過來,在我臉上輕啄一口。
?“這是給你的懲罰。”他笑道,像不曾喝醉般。
?回過神來的我,揚起手向那張笑容明媚的臉,狠狠打了一下。白皙的臉瞬間浮起五個泛紅的指印。心在不聽指揮的狂跳。
? 沒有太敢看他的表情,我落荒而逃。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繼續不回家吃飯,而我也過著學校和家,兩點一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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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生生闖進來的沈凡榮,好吧,勉為其難我們是朋友。
? “沙沙,去喝杯東西吧。”沈凡榮找到在圖書館自習的我,說。
? “難得沈大公子請我喝東西,走吧。”日子久了,我和沈凡榮也已經熟到可以開玩笑的關系了。
?兩個人坐在學校附近的星巴克里。
? “沙沙,你應該長得像爸爸吧?”爸爸,好陌生的詞。有多少年沒提過了?當然除了午夜夢回時。
?那些不快的記憶像潮水般涌上腦海,快要將我吞噬,艱難的扯起一個笑,點了點頭。
?“你爸爸是唐凱東吧?”
?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臉吃驚,因為連入學資料都沒有填雙親的名字,他居然會知道。
? “你和我媽媽長得很像。”
?“怎么···”可能兩個字還沒出口,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門口站著一個面容和我極為相似的中年女人。
?沈凡榮很適時的喊了一聲“媽。”
?“怎么會?”我不解,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我實在想不通我會和他們家有什么關系。
?沈凡榮的媽媽向我們走來,她似乎剛哭過,眼眶微紅。
?“我是你姑姑。”她的一句話打散了我所有的疑惑,我終于想起來我爸爸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唐靜怡,也就是面前的女人,我的姑姑。
?“靜怡姑姑?”我握緊了眼前的咖啡杯,試探性的叫了叫。
?“沙沙,我的好沙沙。”姑姑在我面前泣不成聲。沈凡榮小聲的在一旁安慰。
?“我們找了你很多年。”姑姑哭的已經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沈凡榮只好替他講。姑姑在一旁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跟我們回家吧。”他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
?“不,我不能回去,我很不幸。”
?“傻瓜,瞎說什么呢?你這幾年書都白讀了?那么迷信。”
?我不回答,但是不可否認,我的心有一點動搖了。
?“回家吧。和我們在一起你生活環境也會好一點。”
?“凡榮,我想我還是住博士那里吧,都住那么多年了,習慣了。”
?緩過來的姑姑還想說什么,卻被沈凡榮的眼神制止了。
? “你喜歡蘇闊吧。”明明是一個問句,卻被他說成了陳述句。
? “怎么可能?你真愛開玩笑。”我尷尬的呵呵笑兩聲,說道。
?“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就去這個地址找他吧,有空常回家看看。”說完他拉起姑姑走出了星巴克。
?看著桌上的地址一陣發愣,最后還是把地址放進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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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蘇闊你怎么了?
? ?蘇闊已經曠課好幾天了,家也沒回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了沈凡榮留給我的地址。
? 地址是一間公寓。在很繁華的路段所以不難找。
? 我摁了很久的門鈴都不見有人開門,我覺得沈凡榮可能在耍我。我馬上打電話,找他算賬。
? “沈凡榮,你耍我是吧?”
? ?電話里的人好像剛睡醒,沙啞著聲音問“耍你什么?”
?“根本沒人開門。”
?“那你不會自己開。”
?“我哪來的鑰匙?”
?“你有鑰匙。”他的語氣很篤定。然后電話那頭傳來細微的呼嚕聲,我才掛了電話。
?拿出我的鑰匙,每一根試了一遍。門居然隨著最后一根鑰匙的扭動開了。
? ?我走進去,里面濃郁的煙酒氣鋪面而來。
? 摸索著打開燈,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蘇闊。看臉就知道他好幾天沒有刮過胡子了,像他那么愛干凈的人,能看見他邋遢的樣子,真難得。
? ?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的時候。我走近蘇闊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沒有昏迷。確定蘇闊沒事之后,我打開客廳緊閉門簾,陽光透過陽臺照到蘇闊臉上。
? 蘇闊不滿的哼了兩聲,轉個身繼續睡。
? 打開了陽臺的玻璃門,屋里的味道好像才消散了些。再次走近蘇闊用腳踹了踹他。喊道“起來。”
?“不許學唐沙沙。”蘇闊突然從地上坐起來,吼道。
?“我就是唐沙沙。”
?“唐沙沙和沈凡榮在一起了。”
? “她說以后她過她的,我過我的。”
?“她還說不關我事。白眼狼。”
?他沉聲說道,臉頰劃過了一點滴淚。那么多年,我見過他受過很多大傷小傷,卻沒見過他哭,這真的是第一次。這次我真的沒有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欣喜,反而有點隱隱的心痛。
? ?“唐沙沙沒有和沈凡榮在一起。”罵我白眼狼這件事就先不和他算了,先讓他清醒點去洗個澡才行,他身上那股味,真心受不了。
? “你騙我,我像一個白癡一樣守了她那么多年,她卻一點不感激,我覺得她不應該唐沙沙,應該叫唐傻傻。”你才唐傻傻呢!心里罵道。
?“沈凡榮,我的好兄弟,居然搶我喜歡的人,你說我活的慘不慘?”
?我終于忍無可忍,大吼道:“我都說我沒和沈凡榮在一起你怎么不信?他是我堂哥。”
?“唐沙沙?”這下他算是醒了幾分了,皺著眉叫到。
?“滾去洗澡。”
?“他真是你哥?”
?“滾去洗澡。”
?“好,我去洗澡。”蘇闊搖搖晃晃走近浴室,剛松一口氣,蘇闊那家伙就把頭從浴室伸出來,一臉呆萌的問:“他真是你哥?”
? 我蹲下抓起地上的易拉罐,就往他臉上砸去,只是很可惜,沒砸中。
? 在蘇闊洗澡的這段時間里,我開始收拾著臟亂不堪的客廳。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煙?一邊收拾一邊在想。好不容易把客廳收拾完,蘇闊那家伙也洗完澡。洗完澡的他好像清醒了很多。眼里的血絲好像散了些。
?“老婆。”蘇闊朝我撲過來喊道。
?“誰是你老婆。”
?“你不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嗎?”
?“誰答應你了,是你穿越了吧?”
?“你不可以賴賬。”
?“我從不賴賬。”
?“那就好。”他滿意的點頭,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可是想不起來哪里不對。
?“我愛你,沙沙,我愛你了很多年。”蘇闊說。
?“我喜歡你。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愛。”忽然聽見愛這個字感覺有點沉重,這個年齡的我們真的懂愛嗎?我不知道。
?“和我在一起吧。”他輕輕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出這幾個字。
?我像是被一盆冷水狠狠地澆醒,猛地推開他,猝不及防的他倒在了地上。
?“不,我們不能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你會死的。”
?“我怕。”他倒是很坦然的回答。但他又接著說:“但我更怕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攥著拳頭,別過眼,不再看著他。
?“那你就是不喜歡我,你直說,我會放棄的。”我知道的蘇闊雖然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年,但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而我確實集萬千不幸于一身。他就像那廣闊天空里的太陽,而我只是地面的一粒沙,平凡到任風吹起,任人踐踏。
?“我喜歡你。”含著淚說出這句話。他笑了,像是孩子得到了糖,甜甜地笑了。
?“不過如果你執意要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很抱歉,我會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永遠不再出現。”留下這句話,我摔門離開。
?從博士家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準備搬去姑姑家。
?“不許走。”在馬路邊碰上了來阻攔我的蘇闊。
?我不顧蘇闊的阻攔,貿貿然沖上了馬路,一臺飛速行駛的奧迪,向我撞過來。我愣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一圈路人圍住。
?我看著躺在血泊里的蘇闊,眼淚止不住的流。
?“求求你們,救救他。”我抱著蘇闊,不停的求那些圍觀的路人。
?“我求求你們。”放下蘇闊,我不停的磕頭。直到血流過眉心落到地上。
?一個大嬸看不下去,一把扶住了我,說:“小姑娘,別磕了,救護車來了你倆快上醫院去吧。”
?在眾人的幫忙下,我和蘇闊被送上了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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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的真實身份,蘇爸爸。
? 因為蘇闊,我受到的只是皮外傷。可他不一樣,顱內出血,必須馬上動手術。
? 除了博士外,我真的不知道蘇闊還有沒有別的家人,只能打給博士。博士接到電話之后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時,我驚呆了。這哪是博士?一身筆挺的西裝,沒有帶上他的大框眼鏡,更夸張是他不是地中海,有一頭亮麗的黑發。
? ?“蘇闊,怎么樣?”不容我多想,博士問。
? “手術等著簽字。”
?“好,我馬上去。”博士風風火火的去找主治醫生。
?從簽字到手術完成足足有8個小時,雖然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但接下來24小時很關鍵,能不能醒來就看現在了。
?我還是不肯清理傷口,想要等蘇闊醒來,但博士說我現在的樣子,可以把蘇醒的蘇闊嚇得再暈過去,我才乖乖去清理傷口。
? ?也許是耽擱的太久,流血的地方幾乎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翳,清理起來很麻煩,必須把翳弄破,才能洗凈傷口。洗傷口的過程很煎熬。一方面是身體上的疼痛,另一方面躺在病床上的蘇闊。
?好不容易洗完傷口。我就迫不及待回到病房里陪蘇闊。
?“你怎么過來了?我不是給你安排病房了嗎?快回去好好休息。”恰好碰見了從蘇闊房里出來的博士。
?看著眼前的人,心里的疑惑越是深,我沉下臉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博士啊,怎么你不認識了?摔傻了?”他笑了,恍然間,我好像又看見在家做飯的那個慈祥的博士了。
?“你是蘇闊的誰?”我又問。
?“我叫蘇定波,蘇闊的爸爸。”他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答道。
? 我知道什么是天下父母心,就像奶奶打我,林阿姨打我那些都是父母心,就下來就像之前幾次一樣,等著火辣辣的巴掌落到臉上。
?“博士,對不起。是我害了蘇闊,你打我吧。”我閉上眼,準備迎接人生里的第三個巴掌,等了良久,遲遲不見巴掌落下。
?微微睜開眼,看見博士笑道:“傻孩子,我看著你長大,你是怎么樣的人我清楚。我不會怪你的。不過你還是小心養好自己的傷,給我們家蘇闊醒來改心疼了。”
? ?他哈哈的大笑引來路過的人的目光。
?“博士,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啊。”我的臉紅到了耳根,一路小跑進蘇闊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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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蘇闊,如果你起來我們就在一起。
? ? “蘇闊,我現在和你約定,如果你在一天內醒來,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好不好?”我握著蘇闊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說地一臉認真。
? “你再不起來我就跟別人跑啦。”
? ?“如果我不跟別人跑,你就醒來好不好?”
?“你看沈凡榮來給我送吃的,其實他不是我哥,我騙你的,來啊,起來和我吵架呀。”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氣,就理我一下,哪怕是眨眨眼好不好?”
?“我要搬走啦,你以后自己和博士住吧。”
?“但如果我不搬走,你就醒來好不好?”
? 我覺得我自己就要瘋了,講話都語無倫次,在接下來的24小時里,我威逼利誘全用盡了,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沒有反應。
?眼看著24小時快過了,本來還抱著的希望也被時間消耗殆盡。眼淚止不住的流著,我絕望了,近似崩潰的說:“我都說我不幸了,你卻偏要喜歡我,我就是這么倒霉的人,這下被我還成植物人你高興啦?說我是白眼狼你呢?招惹我現在卻丟下我這算什么?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怎么,那么想和我死在一起?”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我抬頭,模糊的看見了蘇闊蒼白的笑臉。
?“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我抹掉眼淚,一陣興奮,想要去找醫生。
?“別···別”他伸手想要阻止要走我,我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不許再說自己不幸了,好嗎?”他說。
?“還是叫醫生吧。”
?“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好不好?”
?“我覺得還是叫醫生比較好。”
?“唐沙沙,我難得煽情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算了,我決定還是叫醫生吧。腦殼可能瓦特了。”
?“唐沙沙,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嗎?”蘇闊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
?“反正以后獨處的時間長著呢,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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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