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宋紹興三十一年,金兵南侵。
一個年僅21歲的小伙子神情冷峻,他一言不發擦亮手中那柄長劍,劍鋒所指,向北方!轉身拉起一只兩千人的隊伍,躍馬揚鞭上戰場。轉眼又一年,小伙子在金戈鐵馬中磨礪的更為剛毅,面對主將被殺、隊伍潰散的爛攤子,年僅22歲的他不慌亂、不急躁,果斷率領五十多人突襲幾萬人的敵營,把叛徒擒拿帶回。一時間,小伙子聲名鵲起,名重一時,年僅23歲的他被皇帝任命為江陰簽判。
這是一段了不起的歲月,如驚雷,似狂飆,在別人還一無所有的年紀里,這個小伙子已用自己的戰袍和武器護衛家國,也成就自己。他,就是辛棄疾,英雄就這樣華麗登場。
但是,這也是一個真正的亂世,辛棄疾忠而被誣,在許多呈送上來的證據面前,他沒有辯解,“英雄已盡中原淚,臣主原無北伐心。”天地雖大,但容不下一個英雄;酒杯雖小,卻能映五湖倦容。在一個陽光淡淡的午后,他擦一把臉上的熱淚,喝一杯濁酒,輕輕嘆了口氣:去上饒。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心系戎馬疆場的辛棄疾并不知道,在這段閑居的日子里,他將創造中國詞史的巔峰。
閑居的日子,是寧靜的日子。春日的農村,一派生機勃勃,“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此時,他是否醉在了這閑適寧靜的鄉村生活中呢?
閑居的日子,是詩酒的日子。雪后初晴,好友陳亮來訪,兩人在村前石橋上久別重逢,再次端起了酒杯。酩酊大醉的辛棄疾回憶起早年的沙場生涯,百感交集,不僅再次唱戰歌,吟豪語,“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詞作一路大刀闊斧,使人心潮澎湃。待到“可憐白發生”,一切又無影無蹤,歸于幻覺。
這也是一段了不起的歲月,當“弓刀事業”的夢想無法實現,辛棄疾筆作劍鋒長,用一支鋒利的筆馳騁文壇,最終站在中國詞史的巔峰之上。此時的他,斂雄心,變溫婉,成悲涼。
一段段了不起的歲月,造就一幅幅英雄的模樣。英雄已逝,但浩然正氣常在;詩酒味苦,但天地豪氣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