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運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小幸運。

1.原來我們認識這么久了

QQ情侶紀念日提醒我:boss birsthday還有一天。返回主界面,上面顯示:已經相戀2096天。我在心里默算,快6年了,原來我們的QQ都已經認識這么久了,時間在我們不知不覺走了這么遠。

聽你說我們是小學同學,我們還打過架,原諒粗枝大葉的我對只呆過幾個月的學校(后來轉學了)沒有印象。你說是就是,我絕對相信你的記憶力,至于人品我就更相信了。而我對你的記憶開始于高中:炎熱的夏天,一邊付錢一邊舔融化的冰淇淋,突然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出現在眼前,“嗨,老同學,馬上我們又要做同學了。”

“你也填了B中?你們小孩都不知道怎么想的,A中就在家門口,一個個還往B中跑,都不知道想家嗎?”收錢的阿姨無奈地搖搖頭。

“什么?你填了B中?”照常人的思維我們這一片的小孩應該都填A中吧,畢竟那么近。

我傻笑:“我們以前是同學嗎?”

“是的啊,他就是隔壁村誰誰的兒子,你們小時候在這邊上過小學,后來你不是轉學了嗎?”我一直堅信售貨店菜市場的大媽,公交車司機是我們這最博學的人,無人不知,無事不曉。我不記得后面的事了,你說我就在那傻笑,吃冰淇淋,噢,你還說,那個冰淇淋是香芋口味。

從那以后我們一直聯系,從“今天食堂做了你愛吃的番茄炒蛋”到“高中英語這么簡單,你怎么還聽不懂啊?”雖然我們不在一個高中,但我們,過一樣的三點一線生活,上一樣的課本,放一樣的少得可憐的假期,這么想好像在不在一個高中也沒差。

從生活到學習,我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只意識到一開始我們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的QQ聊天到后來打電話沒完沒了地說,手舉著電話都好酸。

室友每次看見我接電話,就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我一開始解釋,后來發現沒用,不過她們還是很講義氣地替我擋過所有的寢室突擊檢查。

2.你對我比我自己還好

我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呢?你說不知道,可能是上輩子欠我的。

然后我就肆無忌憚,理所當然地接受你的好。鞋帶散了,你會彎下腰幫我系好,最后我的鞋子90%都是帶鞋帶的。下雨天不打傘是我的習慣,我一句我不喜歡打傘抹殺了你所有的關心和勸告。下雨了你總是擔心我,每次淋雨后都會感冒,感冒了也不吃藥不看醫生,就一直拖著,差不多一個星期就好了。你總會問:你身體是不是你自己的?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我不說話,你又會自己找臺階下:幸虧遇上我了,要不然你要怎么辦?約會我總是遲到,不是睡過頭了,就是公交車晚點,你卻從來不抱怨,偶爾也會為我的能睡搖搖頭。我說我保證下次不遲到,你笑著說我保證你下次還要遲到,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其實,就算我按時來了,你也早就在那等著了。比起等人的耐心,你更細心,每次把我送到公交車站,買好票和司機說我要在哪下,再叮囑我回家記得給你發信息。

你喜歡帶我去書店,對比各種高考資料,而我則在那一本本小說,雜志中游蕩。每次看得起勁時,你總是拉著我,提著一堆資料出來,還堅決不讓我買那本小說。你指著那一堆資料,說三個月內給我看完。高考結束了,它們還靜靜地躺在我的書柜上。不過它們還是發揮作用了,比如墊板凳,當桌布……我和你相反,你是那種表面很頑皮,實際很懂分寸,不像我表面看起來十分認真,實際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會在自習課上將小說夾在課本里,你就開始沒收我的小說,你的書柜上到底躺著多少本我的小說啊?其實你沒收的那些我早就看完了,否則怎么會心甘情愿讓你拿走?

我喜歡吃,而且很能吃,我媽面對大胃王的我都無奈不已,而你照樣慣著。每次去超市,小吃街,我在前面邊走邊吃,你在后面大包小包提著。那時候好幸福,無論是吃東西的我,還是拎東西的你。現在去超市,一個人,或者和幾個室友,買東西完全是任務,而不是樂趣。懷念我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去最經常去的那一家,街角左拐直走第三家,往那一坐,張阿姨就會問:“還是老規矩?”你笑著點頭。其實你的飯量更大,你說男生的飯量天生就比女生大,我只能怪上帝太不公平,吃那么多還長不胖。我吃飯的速度超級慢,你為了配合我,只好慢慢吃。因為你知道一旦你停筷子了,我也就不想吃了。

3.那些年到不了的未來

我的成績就像股票,無任何規律,但還好每次都過得去。高三那一年成績下滑的厲害,老師隔三差五的找我,但成績還是沒有起色。你急了,然后我所有的大假,小假都沒了。你是全才,所以我什么都得補,尤其是英語和地理。

每次你聽到我的英語分數,你總是問我是作文沒寫,還是答題卡涂錯了?你的數學比我好就算了,為什么英語也那么好?用你的話說,你英語不看題目考的多比我高,最可恨的是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切是事實。你拿著英語書滔滔不絕,從語法到文章結構,結果我卻在一旁打瞌睡,你搖搖頭,還是舍不得叫醒我。我醒來,笑著說,不好意思,睡著了。比英語還爛的是地理,到現在我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這一點地理老師深有體會。地理老師好幾次拿我的文綜卷子,問我是不是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政治和歷史都80多分,地理卻永遠不及格。最可怕的一次是考了20分,地理老師問我是怎么考的,是不是他的教學我不適應,其實我沒敢說這二十分有十分都是你給我補課講到的,我怕地理老師心理素質沒有你高,萬一被我氣出個什么病來。

你說高考一定要超一本線20分,這樣才能填沿海城市,才有機會選自己喜歡的專業,你說我們要考一個大學,要一起報名,一起畢業。假期就帶我出去玩,要帶我去看日出,然后指著太陽升起的那一邊,說:“傻瓜,那就是東邊。”你猜我會露出迷茫的表情,那時你會摸摸我的頭,笑著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說你要帶我去看海,對大海喊道:“大海,我們來了。”你說,你說……可惜,你的第一個計劃就被我破壞了。

4.你不知道,我多想答應你

高考分數下來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爸媽可以放心了,他們總說女孩二本就夠了;第二反應就是又要讓你失望了;然后我哭了,發現我和我心中的那座城市距離是那么遙遠。你打電話來問我怎么樣,其實之前就有預感會這樣,所以死活不把準考證號給你,但還是聽到了那個結果,你沒有責怪,沒有抱怨,反而安慰我:沒有一本文憑,你照樣是人才。我問你多少分,怕傷了我你沒說具體數字,只是說一本多。一本多,一本多還是傷了我,好遠,分數好遠,我們好遠。不過,你達到你的目標,向著夢想又邁出了一大步,這是那個夏天我唯一安慰的事。

要填志愿的前一個星期,你總是旁敲側擊問我要去哪個城市,要學哪個專業,我哪有那么笨?一次問,兩次問是好奇,老是問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以為你想要和我一個城市,哪知道你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我不只是想和你一個城市,我要和你一個大學。

一本志愿我不準備填了,你的志愿借我抄一份就好。我火了,你怎么可以這樣?說的那樣輕巧,無關痛癢,那是高考,是影響我們命運的高考,不是像討論周末去哪那么簡單。一本多是多少人的目標,至少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我直接丟下一句:要是你不填一本志愿,以后就別和我說話了。你軟磨硬泡說你在哪都會發光,讓我同意你那荒唐的想法。我堅決不肯,始終都是那一句,你填你的,我填我的。最后你氣不過,扔下一句“不同的志愿就意味著不同的四年,你懂不懂啊?”轉身就走。

5.與你相遇好幸運

最終還是我贏了,你填了你愛的城市,你愛的專業,向著你的夢想一步一步前進。

你改了QQ的簽名:不知道對不對,不同的數字,不同的四年,可你的善良我又不能拒絕,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后悔,但我知道我必須這樣做,因為我更不能讓你后悔。然后你QQ從此灰了,整個暑假都沒消息,暑假之后也沒消息。

沒有那一個人離開了哪一個人就會活不下去,只是活得不好而已,現在越來越懂這句話。我就這樣倔強,你最喜歡和討厭的倔強。

我經常去那家零售店,偶爾會聽到你的消息:你爺爺去世了,你爸爸開了家公司,你們一家搬到另一個城市了。

也許你不知道,在你轉身走掉的那一刻,我在想如果這是我們最后的結局也不錯,至少是我看著你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生日快樂,希望你能遇到屬于你的小幸運,我知道總有人會比我更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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