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是34℃,時間是傍晚19:30。
他坐在教室里,耳機里是首沒什么人聽過的老歌,旁邊的英語卷子攤在那里,他看第一個閱讀用了五分鐘,望天花板用了一個小時。抬頭四下看了一圈,教室里一共三個人,他和朋友,還有那個坐在離他們最遠的對角線的長發(fā)男人。
友人A用筆點了點桌面,他回過頭看著A。和他身后那只目光兇狠,獠牙尖長的惡犬。
“干嘛?”他問,覺得一張嘴就又吸進一口熱氣。
“你啥時候走?我女朋友找我吃飯。”A的語氣帶著不耐,眼角的魚尾紋要橫到后腦勺了。
“我再呆會兒,你走吧。”他在心里白了個白眼。但還是沒說什么。其實也不用說什么,A已經(jīng)噼里啪啦的收拾東西了。
“走了啊。”A說著,跟他揮了揮手,他點頭,說道:“回來的時候別給我打電話,老子拒絕半夜兩點下樓跟大爺商量放你進門。”
A嘴里叨咕了一句什么,就往外走,剛好路過那個男人。
“同學,同學,”男人叫住了A,A滿臉疑惑地看著這個人,“你養(yǎng)過狗嗎?”男人突然問了一句,聲音溫和而低沉。
“啊?”
“狗,你養(yǎng)過嗎?后來讓你們家樓下傻子拿繩子勒死了?”男人接著問。
他看了看跟著A的那條土狗,脖子上套了根挺粗的繩子。
難怪它舌頭伸那么長,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