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透進窗內,打開燈,看看時間五點還沒到,起床喝水,重新躺下,繼續讀《渺小一生》, 看了一下作者的簡歷,柳原漢雅是一個日裔的美籍作家,小說敘述四個大學好友,他們沒錢、對未來茫然,只靠他們的友誼和才華撐下去,后來他們成了名建筑師、名畫家、名律師、名演員,遇到了各自的美麗與哀愁。
讀累的時候停下來,想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創造,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通過不同的形式出現,一件件完成未完的事情通過不同的語言講述。
讀到最后一頁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刺眼了,空氣中的涼氣也快速的退去。合上書,回想一個個的人物,一個個的場景,一段段的對話,書中人們的愛恨離愁在以紐約為背景的世界里綻開,如此溫暖人心的友情和每個人心底的痛苦貫穿始終,四個人分分合合但從不離棄直至死亡。
一直想,人要如何去原諒自己的過去,以及自己無法選擇的生存環境?為什么有人會執著于引發痛苦的某個地方、某種心理狀態?
畫家一生的創作靈感都來自他的朋友,他通過自己的眼,用自己的畫筆記錄并詮釋著自己的朋友,命名為《天、時、秒、分》。他是四人中最后離開的,想想,當你珍愛的人一個個離開,留下自己獨自面對回憶,幸還是不幸呢?
就像他們聊天聊到人生的意義時,盡管裘德并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是否有價值而煩惱,他還是好奇他和其他那么多人還是想繼續的活下去,盡管活在無法想象的悲慘中,面對種種疾病和困難,他覺得那是人的本能。
成人世界里的裘德,有愛情,有友情,有親情,有事業,他試圖忘記自己的童年,少年時代,可那些他無法抹去那些歲月。盡管他知道他是應該幸福的,可是那些無法抹去的歲月時刻提醒著他不能。
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堅不可摧,在堅強的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那個軟弱的地方,很多時候它藏在哪個角落,可是在某一瞬間,它跳出來讓你無處可逃,你無法控制,你只能等,等它慢慢消退。
不幸的裘德是幸運的,他擁有精神世界里理解他的威廉,他有肉體傷痛時包扎他的安迪,他有三十歲還愿意做他父母的哈羅德和朱莉亞,可是他的過去不斷地跑回來搶奪他的現在。
就像他死后,哈羅德說的盡管身邊所說愛他的人這么的努力,可是他死時仍固執地相信他小時后被教導的關于他的一切。
“那些收養他的修道士告訴他是一個誰也不想要的人,那些童年傷害他的人都告訴他你本來就是一個不值得被愛,只能被催殘的人。”那些可以找到理由性侵他,虐待他的成人是這樣教育他。當他遇到那些愛他的人的時候,他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不同的人,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不值得被愛被關懷。
現實世界里的一切都參雜著現實,書中人物的友情故事像童話世界,“從青春年華到人生衷曲,童年的創傷是他生命最深的那個黑洞,纏人的回憶是吸音的彈簧,而友誼是上方那一束亮光和垂下的救命索”。
我們如此如此快樂,幸福,痛苦,悲傷如此矛盾著活在這個世界上。友情,愛情,親情是幸福快樂的泉,也是痛苦悲傷的源。
人們通過不同方式探討生命的意義,究竟什么才是人存在的理由—友情,愛情,親情。痛苦、歡樂、悲傷。
“老媽,你一中年老婦女活得那么哲學干什么?”兒子的帶點勸說,帶點批評的聲音再一次響在腦海中。
是啊!我們的一生如此的渺小,思考太多也許會有更多的煩惱,可是如果沒有思考的能力,我們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