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的大中午,正當綠燈亮起,掛擋前進的時候,身后傳來巨大的撞擊聲,車子帶著身體猛然一震,左肩安全帶的強烈勒痛,讓我清晰的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但是此時的大腦不知該怎樣做到思維聚焦,一片茫然,無法平靜,慌亂的環顧車內四散零亂的現狀,才再次確信被追尾了。此刻,大腦才開始運作,腦中一片閃過的信息里只有“110”這3個數字最清晰、最強烈、最明確的。于是堅定的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
五分鐘以后,確信一切已經平靜,我才敢慢慢打開車門向車尾走去。抬頭發現,十米開外正停著一輛凹陷著車頭的中華SUV,車底流淌著一地的水跡。車內人影晃動,3個人依次下車,其中一個尷尬微笑著向我走來。
我無奈的問:“要謀殺嗎?我已經報警了。”
對方假裝關切的問:“沒受傷吧?”
“沒事,左肩受傷,幸好系了安全帶。”
“沒事就好,報警了是吧?”
邊問邊退,轉眼,三人向著道路拐角處四散離開,瞬間消失。
眼看著他們棄車逃離現場,焦慮又緊張。既不熟悉他們,害怕追上去寡不敵眾;又恨交警TMD15分鐘了,都沒趕到。自己只好在事故現場徒勞等待。
等待中,我又連續打了2個報警電話反復催促,20分鐘后一輛皮卡警車珊珊來遲,帶來了一個修理廠司機。問了三句話,一邊做筆錄,一邊安排司機試開我的車輛。當交警發現人、車都基本正常后,留下一個聯系電話就飄然而去了。
留下修理廠司機假裝關切的問:“人沒事吧,先去醫院檢查。能走動不?”。
“能走動。”
“那走去吧。”
“開玩笑嗎?這里是郊區。”
“打的吧。”
“現在是中午2點鐘,郊區,你看有的士不?把你送過去吧?”當前語氣中氣憤又竟然都帶了一點懇求。
到醫院后,看著司機開著我的車離開,茫然中才發現身無分文,掛號都成問題,一種倒霉后的失落感油然而升。
此刻,最慶幸的是醫院還有一個要好的同學,得知我出車禍后第一時間趕來,全程幫忙,最后檢查結果出來了,還好僅僅是軟骨受傷。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肇事方私下找我反反復復交流,自知肇事逃逸的嚴重性,所以對我的態度一直不錯,給我租賃了一輛車保證上班代步。倒是交警無任何下文,電話詢問進展,得到的是不耐煩的答復,告訴我找不到肇事方。
最不省心的還是修車。肇事方沒敢報保險,修理廠就直接報了一個預算9980元。接下來先是發現修理廠用舊件按裝,后又發現他們做事粗糙,許多地方馬虎了事。
提車那天終于到了。
約好見面之后,肇事方反復暗示我,9980元的價格是不是有我的回扣,如果是我要了回扣,那么他就認了,用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情愿好了你,也不要便宜了修理廠。”經過他反復的確認,才確信我沒有在9980的價格里抽成。于是,他開始還價。
還價期間,修理廠見肇事方還價還得太厲害(才壓了1000元左右),私下里給我提供了一個誘人的方案,先給肇事方象征性的降價300,然后給我1000元提成。要求是我和他站在一個立場宰肇事車主。可惜我沒同意。
最終,8500元,我拿回了車。
下一步我要把交警的流程走完。
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的過程,交警和修理廠司機的第一次同時出現,肇事方的無奈配合和私下揣測,交警的不作為,肇事方怕我和修車廠聯合做局騙他的錢,等等,每個階段都值得玩味。盡管我明知各方都有太多私心和潛規則,只是這些局,我真沒有精力去拆解,沒有時間去揣摩,畢竟智商不夠用。
注意力是個稀缺的生理資源,我必須利用它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只要我的要求達到了,我就應該不去理會他們所玩的伎倆,放寬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