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1日,我的寶寶來到這個世界,給我帶來巨大的幸福感和未可名狀的心情。終于在身體和精力稍微恢復的時候,能夠回憶我整個的生產過程,這幾天一直想寫,怕忘了每一個小細節。可惜身體實在是跟不上節奏,洗衣服忘記放洗衣液,爸爸去辦理出生證明我卻把準備好的所有材料收集了柜子里……
2016年10月10日,早上,老公準備去上班,婆婆老公正在吃早餐,我在廁所里發現自己見紅了,一點點粉紅色的液體,我跟老公說我見紅了,老公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說,量很少,而且沒有明顯癥狀,再等等。于是老公就去上班了。一整個上午大概有假性宮縮4次,間隔都比較長,所以我認為這并不是生產的征兆。
大概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去上廁所,這次下體有紅色血液汨汨流出,量大概有一個拳頭那么大,我想起醫生說的話,如果見紅量大于等于月經量,就可以去醫院了,我叫來婆婆幫我看,她也覺得應該去醫院看看,于是打電話給老公,緊接著吃午飯,洗澡,老公很快就回來了,整理了待產包,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去醫院了。
掛了急診,醫生倒是不慌不忙,我還排隊等候了大概三個急診病人,站在門口等喊下一位的時候,門口的醫生突然問,你怎么了?我說見紅了,他又問,多少周?我說三十九,然后他就給了我一個小掛號牌,老公幫我付費以后,醫生讓我躺在病床上,問我見紅量多少,我說拳頭大小,醫生說那也不多,又問宮縮頻率,我說一早四次,醫生說,還早。然后他檢查了一下我的開指情況。雖然早就聽說指檢的酸爽,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體驗到的時候還是有點難以駕馭。那感覺怎么形容呢?原諒我現在還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醫生說,一指都沒開,回去等宮縮五分鐘一次的時候再來吧。
老公覺得既然見紅了就應該住院觀察,還和醫生理論了一會,無奈醫生實在只看指征。于是我們又大包小包的打車回家了。路上我就開始陣痛,不想說話,老公不斷問我感覺怎么樣,我難受得完全不說話,宮縮依然不規律,并且不是特別痛。只是月經的痛感,而那時我還以為那并不是宮縮。
下午老公沒有去上班了,陪我在家打王者榮耀,跪了幾局已然不記得。
自從懷孕以后我每天堅持走路,但是最后的那幾天,我走路都困難,幾步就氣喘,累死累活走了一個小時,回來一看計步器,才2000多步。最后的那天其實我還是想去走走路的,但是,無奈只有溫暖的床鋪側躺的身體能讓我稍稍安心一點了。
晚上十點開始,我感覺到了陣痛,趕緊下載了一個叫做宮縮記錄器的軟件,既然醫生說五分鐘一次就去醫院,那我就記錄一下,看看到底會是什么情況吧。
大概反反復復記錄了兩個小時左右,從一開始的二十分鐘一次到十分鐘一次。每一次疼痛對我來說都像是經受酷刑,只有去廁所,坐在馬桶上,拼命的用力大便的姿態可以讓我舒服一點,然而大便并沒有來。間隔越來越短,我在馬桶上疼痛的時間卻越來越長。老公睡得很熟,我沒有叫醒他。我想等五分鐘一次的時候再叫他。
見紅量慢慢多了起來,我把普通護墊換成了日用的衛生巾。
倒數第二次記錄的宮縮時間,我感覺到下體像是氣球被扎破一樣,我想,這不會就是破水了吧?為了確認我繼續坐回床上,開始上網查找相關的信息。
突然,下體有不斷的液體流出,我有點不知所措,大叫老公。并慌張地說:老公,我羊水破了。然后我有點緊張的左右踱步,記得醫生說破水要躺平。當時我就想躺到地板上,現在想來可笑,那么緊急的時候,我居然還在考慮躺到床上會把床單弄臟。老公大聲說,快躺到床上,然后我就乖乖的躺下了。期間,老公撥打120,叫醒婆婆,把待產包重新拿出來。我又經歷了幾次陣痛,痛得我不想說話,只想抓住什么東西。
老公也有點緊張,給120報錯了地址,等了一會120才打電話來再次確認我們的地址。
沒過多久120就來了。三個大漢來到我的床邊,問了問情況,然后用一個軟床,和老公一起把我從六樓抬下去,抬上救護車。羊水還是在不停的流,我一直擔心流完了寶寶缺氧。還好車子開得很快,他們還給我做了心電圖。痛的時候就拉一拉老公的手,一切都能忍受。
到了醫院,我又被推倒了急診,醫生讓我先坐著量血壓,我緊張的問羊水破了還能立著嗎?醫生說沒關系,量完血壓,我又被抬到了白天躺過的病床上,醫生拿羊水試紙給我做了測試,確定是羊水破了,然后又是抽血,又是指檢。完畢后醫生給我拿來了病號服,我終于可以住院了,我想。
在急診室的病床上躺了一會,一個大叔推著車過來,把我移了上去,老公和婆婆陪在左右,我問大叔: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大叔竟然賣關子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忐忑不安的到了三樓,我竟然看到了“產房”的字樣,我這就要進產房了,真是難以置信!老公說:老婆你要進產房了哎!那時候我還有點慶幸,直接進產房,那就證明我情況緊急可以剖了!嗯一定是這樣。
其實從38周產檢時,醫生告訴我,胎兒可能過大,對我的身體來說,太大順產有風險,可能要剖,那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剖的準備。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順產,因為自始至終直至今日我都很難想象一個七斤以上的胎兒能從我的產道娩出。然而醫院對于剖腹產控制的很嚴格,沒有指征是不會給你手術的機會的。
進到產房以后,我和家人就分開了。我被晾在產房門口,一個護士走過來,又是一次指檢。她沒有說話,走開了,緊接著又有幾個護士過來指檢。最后終于有個醫生說:產婦,你的羊水很清澈。
然后護士把我推到了病床上,八號床,和醫生辦公室僅一窗之隔。
我被戴上了胎心監護帶。然后靜靜地開始等待宮縮。
隔壁床也抬進來一個產婦,醫生問她要不要無痛,要不要家化,她都搖頭。所謂無痛就是在后背打一針麻醉,能減輕部分宮縮的痛苦,家化就是家屬陪產。在我所在的這件醫院,想要打無痛針就必須家化。捆綁銷售。
看到她堅決的樣子,我頓時有了點信心,難道我可以順?
所以一開始,我也并沒有提起想剖的事。